洞陽仙城的一座府邸,陳澤一路走來目色安靜,卻也在用餘光掃視四周,為自己逃走做準備。


    陳澤來到丁擎天的身邊,小聲問:“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


    “這我哪兒敢問。連白玉家的煉器大師都瞧不上眼兒,至少也得是十大仙門一級的人吧。”丁擎天說。


    跟在身後看守兩人的弟子冷言:“我家大人的身份豈是十大仙門這種小勢力可比肩的?”


    一句話把倆人嚇個夠嗆。


    瓊瀾仙洲裏的盛名勢力,十大仙門,幾大世家的實力都差不多。再向上,可就是秦天仙府這種仙洲級別的大宗門大教派,一洲也難出現一個。


    “多嘴。”戴著資金麵具的老者喝斥,那弟子嚇得立馬變了臉色後撤。


    再走幾步路,老者讓人將丁擎天帶走,甚至將周遭的人都遣散。前麵的小院門緩緩打開,走出一個宮裝婦人美豔動人,這股風韻絕對能讓無數男人沉淪。


    她看了下陳澤,帶著質疑:“這便是你大張旗鼓尋來的仙器師?”


    “是。”老者說:“穀道人已經多年未現蹤跡,小姐的情況不容樂觀,不能再拖了。”


    婦人說:“一試?你可知這一試失敗代表著什麽?”


    “我自然清楚。”老者說:“可時間緊迫,不得不行此險棋。一旦小姐血脈徹底覺醒,到時再難回頭。”


    婦人回首望了眼院子,歎息道:“你去吧。”


    陳澤一句話沒有插上,也沒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隻感覺這婦人的修為深不可測,至少也得是麵具老者這一級別。


    若真如此,那位小姐的身份就太恐怖了。神門境的強者可比肩靈清仙門這種一洲大派的掌門。


    而且自己被人知道的是煉器技藝,他們這種情況不應該去尋找一位煉丹師麽。


    “咯咯……再高一些……咯咯……”


    進了院子,陳澤便聽到爽朗的笑聲。


    走到近前,就見一座紫金鑄造的秋千上身著青色紗衣的少女笑容燦爛,不過讓陳澤詫異的是,她的耳朵竟然是尖的,還生著白色的茸毛。


    這是妖族?


    “沐叔,您來啦。”少女從秋千上跳下來,快速跑看過來,看到陳澤很興奮:“這是你帶來的朋友嗎?”


    沐叔臉上露出寵溺的笑意:“小姐,這是我請來的仙器師。”


    “呀,這麽年輕!”少女眨著漂亮的大眼睛打招呼:“你好,我是東方璃。”


    陳澤點點頭做出回應:“你好,我是陳澤。”


    “你不要害怕,我這樣子雖然嚇人,但是我從沒做過壞事的。”


    她說的話陳澤一個字都不信。當初紀初白還一副傻白甜呢,到了靈清仙門可沒少揍他。


    況且這女孩兒一看就不是人族。他在仙界異誌中看過,人族與妖族數萬年來一直互砍從未停止。在瓊瀾仙洲裏出現妖族,這絕對會引起大轟動。他現在可以肯定,即便自己完成了他們要做的事,這個沐叔也絕不會放過自己。


    必須找到逃走的方法。


    “陳澤,我家小姐乃半妖之體,之前妖族血脈一直被這枚鎮妖鐲壓製。”沐叔指著東方璃手腕上的碧綠玉鐲開口:“可小姐的修為越強,妖族血脈就越發難以壓製。我尋你來,便是要重新煉製這枚鎮妖鐲。”


    陳澤看後說:“這手鐲本就是仙器,我又要如何煉製?”


    “我這裏有穀道人留下的陣法,他言明小姐二十歲時鎮妖鐲便再無法壓製她的妖族血脈。但若能尋到一位煉器仙師將陣法煉入鎮妖鐲,便能再壓製二十年。”沐叔說。


    那二十年後呢?


    陳澤沒有問出口。現在他們的做法就如同治水,不疏反堵,終究難以治本。到最後,東方璃很可能因為突然控製不住妖族血脈而徹底妖化。


    讓他沒能料到的是這鎮妖鐲竟然是穀道人煉製。


    “重新煉製鎮妖鐲需要取下,你想好了這段時間東方姑娘體內的妖族血脈要如何壓製了嗎?”陳澤問。


    “這個我們自有手段,你隻需做好自己的事。”沐叔說:“成功了,我放你離開。失敗,死!”


    東方璃聽聞不高興,“沐叔,您怎麽又要殺人。”


    “小姐,我這是為你好。”沐叔說。


    東方璃扭身坐回到秋千上:“除非你答應我,無論是否成功,你都放他離開。”


    陳澤一聽有門路,原本他是想製造些意外,比方說催使東方璃的妖化,來為自己贏得逃走的時間。可東方璃這麽說,反倒讓他覺得不忍心下手了。


    沐叔看了眼陳澤,說:“好,我答應不殺他。”


    “這就對嘛。人家是來救我的,你怎麽能殺人呢。”東方璃重新走過來。


    陳澤卻眯起眼,這個沐叔的話很有問題。不殺,不代表就放過。若是找個地方把他封印起來,也不算違背諾言。


    “雪娘,你帶小姐去取鎮妖鐲。”沐叔很明顯不放心陳澤,要看著他。


    陳澤不以為然,逮到機會他就跑。反正這也不是要命的事兒,再不濟也就是東方璃徹底妖化,大不了躲到妖域就是。


    不多時,那位叫雪娘的宮裝婦人走來,將那枚碧綠的手鐲送上來:“要快,我的陣法隻能壓製小姐妖族血脈兩個時辰。”


    沐叔將鎮妖鐲轉遞給陳澤:“你不是天真的人。完成鑄煉,我或許會讓你活命。”


    “早知道你是個出爾反爾的人!”


    煉器鼎是紀初白的,之前著急逃走陳澤才收在自己的儲物戒中。現在排上用場。


    這手鐲溫潤如玉,但材質絕非玉器。陳澤將穀道人留下的陣法推演,感覺奧妙無窮。暗歎不愧是靈清仙門黃金一代的仙器師,煉製仙器竟然隻是為了鎮壓妖族血脈。


    陳澤將手鐲放入鼎中,看他打出的禦火決沐叔多了一份信心。九條金龍遊蕩,當年煉製手鐲時穀道人用的便是這一手法。


    仙器已成,陳澤需要的隻是加刻一道陣法。這對於陳澤來說比煉製一件仙器要省力許多。


    不到半個時辰,陳澤便收火,將手鐲遞了回去:“好了。”


    “好了?”雪娘不可置信,她向手鐲打入一道修為,隨即臉露喜色:“不錯,閣下的煉器手藝的確高超。這手鐲上的陣法,完全可以再壓製我家小姐的妖族血脈。”


    陳澤一直尋找機會,奈何沐叔麵具後的眼睛一直盯著陳澤,他沒有一絲逃走的機會。


    不多時東方璃出來,毛絨的尖耳朵已經不見,看起來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般歡快。


    “太好了,我又可以出去玩嘍。”東方璃跑出來,一把抱住陳澤:“謝謝你。”


    “小姐,男女有別。”雪娘上來阻止,更怕陳澤趁機拿出東方璃要挾。


    不過陳澤沒那麽傻,兩大高手在身邊,他敢妄動必然會被鎮殺。


    “我這裏有個小玩意,想必你能喜歡。”


    陳澤從儲物戒中取出自己沒什麽用處的手機,同時故意弄碎了一塊墨石塗在上麵。


    “這是什麽?”東方璃好奇。


    陳澤笑道:“也算是個小法器,但純粹是為了消磨時間的。你看,這個遊戲叫消消樂,三個小動物頭像連在一起就能消失……”


    陳澤介紹,沒見過手機的東方璃當然禁不住誘惑,自己搶過手機低頭玩了起來。


    不一會,東方璃就因為過不去關卡懊惱,不經意間蹭了下額頭。霎時間白皙的額頭抹出三道黑手印。


    “你敢對我家小姐下毒!”雪娘氣息一動,陳澤瞬間感覺天都要塌了下來。


    她衝到近前一看,竟然隻是最普通的煉器材料。


    東方璃見陳澤痛苦不忍心,把手機放到一旁:“雪姨,我不玩了就是,你就不要為難陳澤了。”


    “你這丫頭,都把自己弄成小花貓了。”雪娘疼惜給她擦擦,但墨石氣勢那麽容易擦掉,越抹越黑,無奈隻能吩咐人:“去準備水,小姐要沐浴。”


    得逞了。


    陳澤表情未動,沐叔看了他一眼:“走吧。”


    陳澤聳聳肩,出了別院,他對沐叔說:“別忘了你的承諾。”


    “我自然不會殺你,但也不會放你離開。”


    果然。


    陳澤就知道這老家夥說話帶著陷阱,就算東方璃也無可奈何。差不多一刻鍾的時間,陳澤突然轉身就跑。沐叔冷冷一笑,他神識瞬間散開,氣息將空間禁錮。


    陳澤沒法使用傳送符,他從容邁步追趕。追尋陳澤步伐,誰料他竟然重新跑到東方璃的別院旁邊。


    “沐叔,不知道您以神識偷窺東方璃洗澡,雪姨會是什麽反應?”


    陳澤陰謀大笑,蹲在牆腳不語。沐叔臉色一變,隨即就是雪姨的咆哮:“姓沐的,你在幹什麽!”


    沐叔一緊張,神識瞬間收攏。陳澤竟然還囂張地跟他搖了搖手裏的傳送符:“沐叔,告辭!”


    “小子無恥!”


    沐叔氣得臉青,這時雪娘已經衝了出來,滿臉殺意:“老不死的,你竟然敢偷窺小姐。”


    沐叔有苦說不出,現在恨不得立刻拍死陳澤。他還不知道怎麽解釋,就聽房間裏傳來東方璃的大叫聲:“陳澤,你怎麽進來的!雪姨……”


    陳澤眼睛瞪圓了,這是什麽點子。他是要逃命的,怎麽隨機飛到東方璃的浴桶裏了。


    “你還看!”東方璃氣得輪圈頭就打,陳澤大叫:“我不是故意的,馬上就走!”


    他急忙轉過身去,脖子已經被東方璃勒住。陳澤再取一塊傳送符灌入真氣,雪娘衝進來時進剛好看到東方璃的身影跟著陳澤一起消失。


    外麵的沐叔不敢進來也不敢釋放神識,雪娘出來怒喝:“姓沐的,陳澤帶走了小姐,你趕緊給我派人去找。找不到,老娘廢了你!”


    沐叔下定決心,再見到陳澤,就算是自家小姐怪罪,他也要拍死這小王八蛋。


    傳令讓人四處尋找,他自己也踏空而起,卻迎麵撞上了十幾道身影。


    紀初白看到沐叔時恨意大起:“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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