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鈞帶走了楊百萬之後,祭祀順利進行。


    王軒莊重得體,給足了王劫麵子,也為自己在宗族中博得了一片讚譽。


    祭祀的時候,王劫特意又給父親上了一炷香,奉上了果品和尊爵。


    對於父親,王劫心裏有著特殊的感情。


    在別人眼裏,父親的死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可在自己心中,父親的英年早逝,始終是王劫心裏的一道坎。


    這麽多年來,他特別想在夢裏和父親交流一番,那種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交流。他不想和父親訴說委屈,但是他想知道當年的答案,也希望父親給與自己肯定。隻是可惜,八年了,他一次也沒夢見過父親。


    或許,父親的心裏也在怪自己,他也認為那天是自己動了他的賬戶?


    祭祀完畢,在王軒的帶領下,王氏宗親全都齊聚龍必居。


    王伯鈞讓傅貴在這裏擺下了三十桌,全都是燕城數得著的人物。


    “軒兒,九九,你們兩個,跟著我去敬酒!”王伯鈞意氣風發,帶著王軒和王劫走遍了每一桌,逢人便道:“這兩位,是我們王家的最得力的後輩,以後請大家多多提攜。”


    王伯鈞的舉動,等於向所有人宣布,王家未來的掌門人,就在這兩個青年之中。


    所以,滿堂賓朋也給足了兩個年輕人麵子,頻頻敬酒,多多稱讚。


    正餐的時候,有一道燕城的特色菜,叫做“八寶玲瓏”。


    這道菜是以佛跳牆為底方,又融入了一些奇珍,曆來都是燕城正餐的主菜。


    吃這道菜,還有一個講究,那就是分食。


    八寶玲瓏本裝在一個簋盒中,吃之前,要按照長幼尊卑的順序分食下去,所以,順序很重要。正因為這個要求,這道菜往往意味著更多的含義。


    今天主桌這道八寶玲瓏端上來後,王伯鈞點名由傅貴進行盛放。


    傅貴有點受寵若驚,要知道,分這道菜的人,往往要有很高的地位,所以,湯匙交到他手裏的時候,他有點亢奮。


    不過,當第一份分給王伯鈞之後忽然有點慌了。他不知道這第二份該分給誰。


    原來,這是個燙手的山芋。


    老爺子是在考驗我嗎?


    停頓了幾秒,傅貴將第二份送到了王軒麵前。


    因為,王伯鈞說過,未來是要交給王軒的,此時傅貴的做法,也默認了王軒是第二號人物。


    可是,他忘記了,今天王劫才是主祭人。


    當第三份八寶玲瓏送到王劫麵前的時候,王伯鈞略帶笑意地安慰道:“九九啊,軒兒是你大哥,老傅也沒多想,你不會介意這第二第三吧!”


    王劫知道,王伯鈞又在搞權力測試的把戲,便淡淡一笑道:“怎麽會呢?我和大哥不分彼此。大哥為長,應該的。何況,傅先生和我畢竟多年生疏,他和大哥交往密切,更為親近,不管是出於理性還是感性,他的做法都沒有問題!謝謝傅先生!”


    王劫特意起身朝傅貴鞠了一躬。


    在這裏,王劫耍了一個小把戲。他知道王伯鈞多疑,最忌諱誰背著他結盟搗鬼。此刻他特意漫不經心說傅貴和王軒關係密切,就是要給王伯鈞多疑的心裏打了一針。他得逼的傅貴這個老狐狸靠向自己,否則,隻能掀翻他,畢竟,他是王伯鈞麵前的一個重要棋子。


    果然,王伯鈞凝視了傅貴一眼,若有所思。


    這一切,都被王劫看在了心裏。


    祭祀宴席過罷,已經是傍晚時分。微醺的王劫在張大彪和林煌的扶持下,回到了老宅子。


    “劉姨,煮一碗酸梅湯,給劫哥醒醒酒!”張大彪吆喝道。


    等了一會,上麵沒有回應,馬大華和楊婆婆等人卻從其他房間裏走了出來。


    “小少爺,您喝多了吧,我來煮湯吧!”


    “是啊,讓楊婆去煮吧!”


    王劫皺了皺眉,問道:“劉姨呢?”


    馬大華和楊翠芝對視了一眼,歎口氣,十分為難道:“對不起小少爺,人沒留住,走了……”


    “走了?為什麽啊!”王劫反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中午的時候,大家都來吃飯,結果她沒下來,等我去找她的時候,她人不見了,行李也不見了。大概是因為不適應咱們這的工作吧。”楊翠芝道。


    馬大華幫聲道:“小少爺,這個劉慧蘭笨手笨腳也就算了,關鍵是她還有偷吃偷拿的毛病,我……我早上見他又偷喝老爺送過來給您的進口咖啡,說了她兩句,哪想到……人走了……”


    此時郝萌從樓上急匆匆帶著王子走了下來,驚聲道:“老王,不好了,你房間裏擺放在桌上的那枚玉鐲子不見了。”


    “什麽?”馬大華驚聲道:“唉,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


    “是啊,這個劉慧蘭,小少爺對她不薄啊,她怎麽能這麽幹啊!”楊翠芝也怒氣衝衝道:“恩將仇報,白眼狼!”


    王劫幽幽道:“那鐲子可不是一般的東西,是我爸生前的物件,乃是我爺爺所贈,也是我身邊保存著許多年的念想。誰敢動這鐲子,就是在輕視我父親,輕視我爺爺,我可決不輕饒。”


    聽了這話,馬大華和楊翠芝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張大彪和林煌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


    這個大誘餌可放了好幾天了,終於有魚上鉤了。


    馬大華看了看楊翠芝,楊翠芝臉色微白,喃喃道:“可是,人已經走了,咱們上哪找他去啊!要不,報警?”


    王劫一擺手道:“不忙,真要是她拿了,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王子,你今天沒看見劉姨嗎?”


    王子搖了搖頭,馬大華趕緊道:“回小少爺,今天上午,我讓小季帶著王子去園子裏玩兒,他肯定也沒看見。估計這個劉慧蘭就是因為沒人在身邊,所以,才拿了鐲子走人的。真是其心可誅啊!


    “還真是個白眼狼!”王劫哼聲道:“吃我喝我的,還敢偷我的。對了,你們幾個確定,不是你們誤拿的?不管是誰,誤拿了,送回來,我既往不咎。”


    “怎麽會呢!”馬大華一笑道:“我們可是老爺身邊的人,規矩絕對不能亂!”


    “是啊,小少爺,您對我們不薄,我們可不敢妄動!”楊翠芝附和道。


    王劫一笑,點點頭道:“很好,不是你們就好,這讓我很欣慰。對了大貓,你不是說,前兩天鬧耗子,安了監控嗎?拿出來,讓我瞧瞧,看看咱們屋裏的大老鼠究竟藏在哪啊!該不會是它吧鐲子偷去了吧!”


    張大彪一笑,大聲道:“是,劫哥,我就怕咱們不在家,耗子鬧翻了天,沒想到,這監控還有用了,竟然能查案了!”


    “監控?”馬大華和楊翠芝雙雙驚呼道:“哪裏有監控,小少爺您開玩笑呢吧!”


    “是不是玩笑,稍後就知。”王劫冷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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