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半山莊園。


    這是王伯鈞的“府邸”。


    燕城背麵的這座山叫做龍脊山,據說是雲城風水之所在,上麵一共有十八座超級別墅。


    清一色,都是富家豪門。


    而王伯鈞的莊園,就位於最中央的位置,十分惹眼。


    莊園後麵的宗祠廟裏,此刻一跪一站兩個人。


    “鴻燊啊,你太讓我失望了!”


    王伯鈞冷聲道。


    “是,父親,對不起,我愧對列祖列宗!”王鴻燊心中一緊,朝著祖宗牌位重重磕了一記響頭。


    “你知道我為什麽失望嗎?”


    “父親對我寄予厚望,讓我全權處理雲城事務,可我搞砸了。”


    “不!”王伯鈞斷喝道:“一個項目不算什麽,讓我失望的是,你對自己親侄兒的痛下毒手。”


    王鴻燊全身一顫。


    這件事是怎麽被老爺子知道的。


    骨肉相殘,宗親傾軋,這是大事,是老爺子最不能容忍之事。


    “鴻元已經沒了,那王九九再不成器侯,終究是王家血脈啊。”


    王伯鈞怒斥道:“你性情如此殘忍,寡義薄情,實在令人失望。”


    “爸,我……我知道錯了!”


    王鴻燊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心一狠,一頭磕在了地上,匍匐不起。


    磕完這一下,額頭有點癢,見血了……


    “唉,其實也不怪你,豪門之下,誰不想拿過權杖啊!”王伯鈞歎息了一聲。


    從這聲歎息,王鴻燊知道自己磕出的血值了,老爺子心疼了。


    “起來吧!”王伯鈞淡淡道:“好在你這次還不傻,沒有把錢給那個姓陸的。”


    王鴻燊這才抬起頭,地磚上已經粘上了血漬。


    “是父親教的好!”王鴻燊任由額頭的血流著不去擦拭,正色道:“生意上的事,我一直按父親的教誨去做,在協議和合同中,王家絕不做吃虧的買賣。那姓陸的,求財心切,自願墊錢,事情又是他搞砸的,純是咎由自取。”


    “嗯!還算你有點腦子。”


    王伯鈞忽然開口道:“軒兒不是回國了嗎?為什麽還沒回來。”


    王軒,王鴻燊的長子,也是王伯鈞最器重的孫輩。燕城誰都知道,王鴻燊能受優待,純是父憑子貴,王伯鈞對這個孫兒的喜愛,遠勝於王鴻燊這個兒子。


    “爸,軒兒回國了,但他說要去咱們有生意的各個城市走一走,算是考察,然後回來在超您匯報!”王鴻燊微微笑道。


    “好孩子,這才是王家人該有的風采!”


    果然,王伯鈞聽言十分高興,沉吟片刻道:“鴻燊,你現在身上出了這樣的大事,大家都在看著,所以你不適合再當集團副總了!”


    王鴻燊並不失望,聽話地點了點頭。


    “等王軒回來,我準備讓他接替你,擔任常務副總!”王伯鈞鄭重道。


    “是,我聽父親的!”王鴻燊隱隱一笑。


    和向震東估計的差不多,一招苦肉計,不僅僅自己沒有受到懲罰,還博得了父親的心疼。


    表麵上自己被撤了副總的職務,可接替者是自己的兒子,同時自己還保留著董事職位。


    這哪是懲罰,分明是一種勝利嘛……


    “你去吧!記著,給那個王九九一條活路吧,你弟弟泉下有知,會感激你的!”


    王伯鈞擺了擺手。


    “是,我再也不敢了!”王鴻燊規規矩矩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王伯鈞轉過身,看著供案上最下麵的牌位,表情痛苦喃喃道:“鴻元,父親對不住你……”


    與此同時。


    雲城“金沙夜總會”的一個包廂裏。


    一個男子正左擁右抱著四個姑娘,開懷大笑。


    這四個姑娘大概都是勤儉本分的姑娘,為了給國家省布頭,身上隻穿了一丟丟遮羞的小布片。


    胸間還都塞著幾張百靈大鈔,極具誘惑。


    “付老板,屬您大方,你喝嘛!”


    幾個姑娘又是點煙,又是舉杯,滿臉笑意。


    “砰!”


    幾個人興致正高時,包廂門開了,一個精神幹練的男子出現在了門口。


    付豔康一怔,趕緊起身道:“老板,您來了!”


    說完,朝左右的女子道:“你們先出去吧。”


    男子自顧自坐在了沙發上,擺弄著拇指上翠綠的大扳指,微微一笑道:“付豔康,五百萬花的差不多了吧。”


    付豔康一笑道:“嘿嘿,老板您有什麽吩咐?”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男子淡淡道:“你錢花的差不多了,也該替我辦事了!”


    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兩樣東西,一張是卡,一個是黑色的小瓶。


    付豔康看著桌上的兩樣東西,等待著老板的吩咐。


    “卡裏依舊是五百萬,瓶裏,就是我給你的工具。”


    付豔康攥了攥拳,點頭道:“老板,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出氣。”


    “不,是替你自己出氣!”男子一笑道:“王劫這條魚可是要飛天了,你再不動手,他可就要成龍了!”


    付豔康點點頭道:“是,我一定在他飛天之前,把他弄死。”


    男子站起身,冷峻道:“想辦法,瓶裏的東西放在他的飲料、食物裏,你就可以拿這五百萬逍遙了。別偷懶,我會盯著你的,耍滑頭,我讓你先死。”


    看著出了門的背影,付豔康使勁親了一口那五百萬的卡片,陰森森一笑道:“殺仇人,還有錢拿,何樂而不為?王劫,唐陽,你們的死期到了。”


    傍晚時分,唐陽和王劫坐在了咖啡館裏。


    陸禹良的管家約了唐陽。


    至於是什麽事,不言而喻。


    無非是尋求幫助。


    “王哥,你確定那樓盤還有救嗎?”唐陽趁著那管家還沒來,低聲問道。


    王劫道:“當年西德采煤業發達,留下了許多礦道,導致多處建築物突然塌陷。為了針對這種狀況,他們有一套很成熟的建築理念。而且,自從上次你的材料送來,我就已經研究透了,這個礦道規模不是很大,所以,挽救的方案我已經有了!”


    唐陽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放心了。說實話,關於和表姐一起接盤陸家的事,我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的,但是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唐少爺,久等了!”


    戴著玳瑁眼鏡的一個老頭帶著兩個侍隨急匆匆走了過來。


    與此同時,咖啡店的角落裏,一雙賊兮兮的眼睛,正帶著笑意偷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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