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煌最終選擇留了下來,不過,他對王劫有言在先,自己可以幫助王劫做任何事,但絕不會殺人放火,更不會做有悖於良心的事,這是他的底線。


    林煌不是一個遲鈍的人,那天在郭盛的武館,他親自和王劫交了手,然後目送著王劫在人山人海中從容離開,他就知道,王劫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既然不是普通人,那難免就會有生殺伐戮之事。或許別人會殺他,也或許是他滅了別人……所以,跟著這樣一個人,必然會經曆大風大浪。他可以為王劫拋頭顱灑熱血,可唯獨不能觸碰自己的底線,因為,曾經的邊防者的身份已經在他心裏刻上了烙印。


    王劫一口答應了林煌的要求,其實本心上,他對林煌的敬重遠大於對他能力的利用。他並不指望著林煌替為自己玩命,但是有這樣的君子在身邊,隻有裨益,絕無害處。


    一番暢聊之後,眾人各回各家。


    王劫和張大彪帶著王子往回走,一邊走,王劫對張大彪道:“改天買個大一點的房子吧,現在人多了,聚在一起也方便一點。”


    張大彪點點頭,匯報道:“劫哥,剛才得到消息,柳盡孝和柳玨被抓了,兩人沒來得及走,就被警察堵住了,柳天養喝了大量的安眠藥茶水,估計也是年歲大了,禁不起折騰了,沒救過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算了。人死怨斷,塵埃落定,他害我,我自然恨他,可要是讓我去看熱鬧,我還真做不出來!”王劫默然道:“回去吧,從明天開始,柳家的事也該告一段落了。”


    “是,那剩下的事就我出麵吧,作為酒水合作的第三方,咱們的大貓推廣公司可以割韭菜了!”張大彪點點頭道。


    王子問道:“大哥哥,什麽是割韭菜?”


    王劫一笑道:“割韭菜就是豐收啊!有些人,就像是韭菜,厭惡菜的身份,總覺得自己是大樹,玩命的瘋長。農人就投其所好,認真施肥、澆灌,至善至誠,柔情萬種。當然了,農人一邊看著韭菜成長,一邊還磨自己的鐮刀,讓自己的鐮刀變得更加鋒利。最後,在韭菜們長成大樹的幻想正濃的時候,就被鐮刀齊刷刷割掉了。”


    “啊!”王子瞬間有些惶恐道:“我大彪哥每天早上都逼我喝牛奶,吃兩個雞蛋,還朝我灌輸說這樣能長大個,他該不會也是再等著割韭菜吧……”


    “嘿你個小沒良心的!”張大彪彈了王子一個腦瓜崩道:“我這好心你就這麽當成驢肝肺了?再說了,有你這麽能吃的韭菜嗎?一早上幹掉六根油條五個包子?你要是擔心自己被割韭菜,那明天早上你就別吃飯了!”


    “那算了吧!”王子笑道:“與其餓死,我還不如做個撐死的韭菜呢!”


    三個人開車回了胡同,照例,張大彪睡在外間,王子跟著王劫睡在裏間。


    忙碌了一天,此時又是後半夜了,三個人都是倒頭就睡。


    稀裏糊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王劫忽然感覺有人在扒拉自己。


    “誰!”


    王劫猛地睜開眼,竟然是王子。


    王子低聲道:“大哥哥,外間有動靜……”


    這小家夥的耳朵簡直堪比監聽器,王劫側耳一聽,果然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極其輕微地踱著步子。


    “你別動,我去看看!”王劫一翻身,輕手輕腳下了床。


    出了門,穿過門廊,隱隱約約就看見外間的花圈、紙紮叢中站著一個人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大彪。


    我靠,這家夥幹嘛呢?


    王劫實在不解,大半夜的張大彪沒事在紙紮裏溜達什麽?


    看了幾秒,王劫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張大彪竟然站在了一個女紙紮麵前,咧嘴笑了……


    張大彪的笑容有點特別,僵硬而不真實,就好像沒笑強笑一般。


    “我靠,這小子憋出毛病來了吧,竟然對紙紮人下手!”王劫嘀咕一聲,低聲道:“大貓,你沒毛病吧,大半夜的嚇我一跳。”


    張大彪就像是沒聽著王劫的話一般,還是直勾勾看著那紙紮,然後倒背著的兩手忽然拿了出來,噠的一聲,點著了一個打火機。


    “張大彪!”王劫這才意識到,這小子不是在惡作劇,倒是有點像是癔症!


    想到這,王劫趕緊衝了過去,與此同時,轟的一下,一個紙紮人已經點著了。


    “見鬼了!”


    王劫慌忙將賬台上的桌布扯了過來,奮力撲打,這才將跳動的火焰給蓋了下去。


    “我靠,嚇死我了!”王劫長出一口氣。


    這要是著起來,這冥具店又是一次火災,這半年沒到的功夫就走了兩次水。上次就差點被燒死,這回要不是王子聽見動靜,八成又得折在張大彪手裏!


    “大貓,你怎麽了?”王劫扭過身,正要詢問情況,誰知道張大彪突然嘿嘿一笑,脖子一仰,直挺挺躺了下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王劫心裏一急,趕緊上前,呼喊兩聲,沒有回應,切了切脈搏,卻又很正常,不像是有什麽身體大礙。


    到了這時候,王劫已經明白過來了,這是碰上玄門人了。


    所謂玄門,其實就是玄學五術,總出山醫命相卜五門,在古代,也稱為術士……


    “大哥哥,沒事吧!”


    可能是聽見外麵好像不太對勁,小盲童也摸索著走到了門廊,低聲朝王劫問道。


    “沒事,放心吧,我能應付……”王劫故作鎮定說著,一抬頭,忽然看見小盲童的身後,竟然垂著一叢黑乎乎的東西。這東西無聲無息,是順著後窗的縫隙爬進來的,足足貼著牆壁探過來四五米,此刻已經懸在小盲童的腦頂上了,那探頭探腦的樣子,像是一條蛇,又像是一縷黑色長絲!


    這什麽鬼東西!


    王劫心裏砰砰直跳,幹咽了一下喉嚨,緩緩站起身,努力鎮定道:“王子,聽我說,你站在那千萬別動……”


    “怎麽了大哥哥?”王子有點害怕,兩個耳朵慌張地聽著四周的動靜。


    “沒什麽,沒什麽……”王劫死死盯著那縷黑乎乎的東西,一步步朝前逡巡著。


    突然,那詭異的東西做了一個毒蛇撲食的動作,從上朝下直奔王子!


    王劫大罵一聲,縱身一個飛撲,一把將王子抱在了懷中,順勢握倒在地。


    噗……


    那撲空的黑乎乎的東西就像是孔雀開屏是的,在一瞬間一下子蓬散成了一大簇,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個長發女人倒垂在天花板上用頭發想要纏死王劫和王子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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