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之幽幽地看著王劫,陰沉道:“唐陽,你不該帶你這個朋友來我的地盤。”


    唐陽本來就是個油滑的人,雖然王劫是自己的恩人,但此時此刻,確實沒有惹惱陸鳴之的資本。一來,這本來就是陸鳴之的私人會所,二來,灰色行當裏的規則就是如此,陸鳴之確實有堅持的理由。


    但是,他的良心又不容忍此時自己站到王劫的對立麵去。


    “唐少爺,這是我個人的事,你不用管!”王劫自然知道唐陽是什麽樣的人,這也是他當初選擇唐陽出手的原因。這個人,你可以讓他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他一定會做好,但是,你指望他能幫你力挽狂瀾,那根本不可能,所以,王劫從心裏上也沒指望著他。


    唐陽歎口氣,朝陸鳴之道:“老陸,不如這樣,給我個麵子,這事你別插手,我和郭盛談,如何?”


    陸鳴之滿臉不悅,但還是冷笑道:“你的這朋友太自大了,我不喜歡。不過,也就是你唐陽,我願意再賣你一個麵子,你若是和郭盛說通了,他願意放人,我沒意見。”


    唐陽感激地點點頭,走到王劫麵前,低聲道:“王哥,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今天的事,我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但這裏確實不是鬧事的地方,畢竟,這是陸家的地盤。你壓壓火,讓我和郭盛聊聊。”


    王劫縱然不屑,可唐陽說的不無道理。為了郝萌,還是點了點頭。


    唐陽得到了王劫的應允,這才走到郭盛麵前,低聲道:“郭盛,咱們好歹也是一起玩了那麽久的哥們,講交情,談感情,買麵子,你開個價,把這小丫頭讓給我。如何?”


    郭盛咧嘴一笑,瞪眼道:“唐陽,就你有錢是吧?可我告訴你,郭爺我也不是泥腿子出身,你那點小錢,老子看不上眼。可你開口了,我不能一點麵子不給對吧?駁了你的麵子,咱們連哥們都做不成了。這樣,這姓王的不是牛嗎?他不是能打嗎?讓他跟我去我的武館,他打贏了我那的人,這小丫頭就歸他,他要怎麽睡他怎麽睡,我二話沒有!可他要是輸了,就在我的武館給我跪一天一夜,我還要直播如何睡了這小丫頭,給你們所有人看。哈哈!怎麽樣,唐少爺,你覺得成嗎?”


    唐陽麵色鐵青,郭盛這顯然是有意要整王劫,這些闊少圈裏誰不知道郭盛的武館裏養著幾個硬角色啊,王劫怎麽可能從那麽多人裏打贏了出來?


    “成,我答應了!”誰知道唐陽猶豫之際,王劫已經開口同意了,而且答應的如此輕描淡寫。


    “哈哈哈哈,真他麽有意思,刺激!”郭盛狂妄地大笑一聲道:“你既然有種打,也算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我還得補充一句,在我那比試,可沒有點到為止的說法,他們要是把你打死打殘了,純屬你咎由自取。”


    “好,我應了!”王劫麵無表情說著,轉頭朝著陸鳴之道:“但我有前提在先,在我沒回來之前,誰也不能動這個姑娘。”


    陸鳴之怪笑道:“放心,在你們沒決出勝負之前,這個姑娘還屬於郭盛,我不會把這丫頭送給任何人。當然,前提你,你能回得來。嗬嗬!”


    隨著郭盛和陸鳴之的笑聲,周圍一眾人都嬉笑起來。


    因為他們壓根就沒覺得,這個身不高體不壯的人會回得來。


    “回不回來用不著你們操心!”王劫轉頭朝唐陽道:“我去一趟,麻煩唐少爺一件事,你就留在這,在我沒回來之前,誰也不能動這姑娘一根汗毛。”


    唐陽緊鎖眉頭,歎了口氣,其實他心裏也不看好王劫,但是出於感激和義氣,還是凝重地點點頭道:“王哥,你放心吧,我就留在這,哪都不去。我……等你回來,你小心點。”


    郭盛赤裸著上身,也不穿衣,冷笑著出了門。


    這一眾人聽見有熱鬧可看,紛紛也吹著口哨招搖過市地直奔郭盛的武館。


    王劫轉過身,走到郝萌身旁,俯下身低聲道:“小丫頭,你且在這等一會,我一定回來接你!”


    郝萌縮在牆角,兩眼失神,絲毫沒有任何反應,這讓王劫不禁有些失落。


    “唐陽,人交給你了!”王劫猛然轉身,朝張大彪努了努嘴,出了會所,也直奔郭盛的武館。


    現在都市的武館,雖然名義上還叫武館,但和過去的武館已經完全不同。


    在過去,武館往往是武術門派或者江湖幫派組織起來的門庭,一麵用來組織管理和聚會,同時也會以武館的形式,招攬生意,邀請會員,形成一方勢力。而現在武館,則多是新興的健身場所,打著健身強體的口號,維持運行。至於教授的內容,也多以泰拳、截拳道、跆拳道、散打這種現代格鬥技巧為主。不過,敢開武館的人,除了背景要強大之外,館中也確實得有幾個門麵人物。


    像郭盛這種富二代,他的武館主要以娛樂自己為主,同時,也是在圈子裏的一種炫耀資本。


    所以,本質上王劫並沒瞧得上郭盛,更沒瞧得上他的武館。


    開車前往武館的路上,張大彪幾次回過頭來看後座上的王劫,欲言又止。


    王劫無語道:“大貓,你後脖頸長虱子了嗎?有什麽話就說,看得我心煩。”


    “劫哥,畢竟人家的地盤,你還是得小心點。另外,我感覺你這次得罪那個姓陸的了?”


    “那又如何?”


    “他可是陸禹良的兒子,雲城第一家族啊,他要是找你麻煩,恐怕會擾亂你的計劃。”


    “無妨,真要是如此,那就摟草打兔子,順手吧陸家也滅了,我相信楚倩一定會無比感激我。”


    張大彪都不敢想象,像陸家這麽龐大的商業世家,也會倒下嗎?可在王劫的口中,說起來就像是推到一個稻草人那麽簡單。


    等王劫和張大彪到了郭盛武館的時候,郭盛已經擺好了架勢。


    門口站了八個身高體壯的學員,穿著清一色的黑色馬褂,但腰上係的卻是孝布子一般的白色腰帶。等王劫和張大彪一上台階,幾個人紛紛從口袋裏掏出了幾把紙錢,朝兩人拋了過來。


    “我……”張大彪覺得晦氣,頓時有些惱火。


    王劫卻淡定地將其攔住,低聲道:“無所謂,讓他們玩吧,他們這是把咱們當成踢館的對待了。”


    兩人一進大廳,已經滿滿的都是看熱鬧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王劫身上,至於嘴角,無一不列外的全是嘲弄的笑容。


    大廳的正中央是一標準的西式拳擊台,郭盛坐在了左側,是一排高大的太師椅,身旁或坐或站的都是一些武者打扮的漢子,一個個凶巴巴瞪著王劫。至於右側,留給王劫和張大彪的位置,則隻擺了兩個馬紮,其中一個還是斷腿的壞貨。


    “姓王的,你能來我很高興!”郭盛一副北京癱的模樣靠在椅子上,朝身旁冷聲道:“來啊,你們都和這人認識認識,他就是來踢場子的。今兒小郭爺我沒有別的要求,那就是掄開你們的膀子,把你們的看家本事都使出來,給我往死了打。我和這位王兄已經有約在先,打死打傷概不負責。這麽說吧,能打掉他一顆牙齒,賞金十萬,要是鼻梁斷了,手腳折了,那就翻倍,要是能打的五髒出血,頭骨崩裂,起步價一百萬。”


    “小郭爺,你就放心吧,這場子我們不但守定了,我們還得讓他永遠後悔今天進了你的武館!”幾個漢子中一個滿胸口護心毛的家夥牛氣衝天地哼了一聲,起身朝王劫拱了拱拳頭,大聲道:“老子不打無名之鬼,報上名諱……”


    王劫嗤之以鼻道:“別廢話了,三十秒你就下去了,你也配知道我名字?要打馬上就打,不打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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