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潮服兵敗甄選會的消息就像是瘟疫,柳珊還沒回到公司,家裏就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尤其是柳玨,更是不顧一眾長輩在跟前,破口大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柳珊她就是咱們家的掃把星。本來就該是我去甄選會,對不對?我才是柳氏潮服的一把手。結果非要她去,就好像地球離了她就不能轉了,結果怎麽樣?丟人現眼!”


    柳淑華火燒澆油道:“就是,上次玨兒去,不是順順利利嗎?結果非要臨陣換將,她就是太自以為是了!”


    柳天養心急如焚,一邊徘徊一邊後悔道:“我就不該心軟,讓她去。這柳珊真的是脾氣越來越大,而手段卻越來越無能了。當下該怎麽辦?要是失去這次合作的機會,那我們和燕城王家的合作也就沒指望了……柳玨,要不你去求求楚婧怎麽樣?”


    柳玨灰頭土臉道:“沒用的,那八手娘們根本沒把我當回事。”


    馬榕躲在角落裏嘀咕道:“你不是挺會泡妞的嘛,有本事你把這楚二小姐搞定啊!”


    柳盡孝馬上惱火道:“我說弟妹,你還有心思說風涼話?你要搞清楚,現在是柳珊搞砸了事情!”


    馬榕被柳盡孝凶巴巴的表情嚇得趕緊縮到了角落裏,再不敢開口。


    就在這時候,柳珊回來了。


    呼啦一下子,一眾人圍了上去,七嘴八舌,質問的,咆哮的,怒吼的,大罵的,幾乎要將柳珊生吞活剝一般。


    “行了,都住口吧!”柳盡忠還算是有些沉穩之氣,大聲道:“柳珊,你好好和大家說說,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希望很大嗎?怎麽就突然被刷掉了呢?”


    “沒有緣由,我還沒介紹完,就被否決了!”柳珊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她就知道,回到家裏會是這種情形。


    “沒緣由?怎麽可能?你要是沒有觸怒人家的考官,人家會針對你?”柳淑華嘴巴撇成瓢一般,咂咂有聲道:“上次玨兒去,連ppt都不知道是什麽,就入選了,這說明咱們柳家還是有威望的,他們還是給咱們家麵子的,怎麽偏偏就你不行?”


    柳珊忍無可忍,大怒道:“因為楚娛的藝人總監是王劫,王劫說,隻有今天夜裏我去天寶假日去見他,柳家才有機會。明白了嗎?姑姑,你這麽厲害,要不你今晚上去見他?”


    “啊?王劫那小子是楚娛的藝人總監?”柳淑華瞠目結舌,接著臉一紅道:“要是這樣,我倒是想去呢,可惜人家未必看得上我呢!”


    一聽柳珊的話,柳家人徹底沸騰了。


    一開始都是唏噓冷嘲之聲,他王劫就是個窮鬼,何德何能成了楚娛的藝人總監啊?可一分鍾不到,所有人都突然意識到,這已經是不能改變的現實,人家就是楚娛高層。於是乎,幾乎所有人都圍在了柳盡義和馬榕身邊,又是恭喜又是祝賀,畢竟,如果王劫真的能在楚家吃得開,那直接受益者就是柳盡義這一家人。


    柳盡義和馬榕第一次感覺到眾星捧月的虛榮感,可一想到這榮耀是來自王劫,終究還是有點不舒服。不過,管他呢?反正他是我們的女婿。


    “不對啊!”柳盡孝忽然冷聲道:“柳珊,你在撒謊,若王劫真是楚娛高管,他為什麽會讓你如此難看?”


    柳淑華賤兮兮一笑道:“二哥,你沒聽說嘛,人家王劫沒說徹底否決了柳家,而是說,今晚要柳珊去酒店見他,若是他高興了,還是會給咱們柳家機會的。”


    “這話什麽意思?”柳盡孝蠢兮兮問道。


    “這還不明白嗎?人家王劫現在喜鵲登枝站在高頭了,可咱們的大小姐卻從沒讓人家碰過,所以,人家王劫現在就是要報複一下,需要咱們的大小姐屈服一下,晚上……嗬嗬,我不說了,你們都懂!”柳淑華諱莫如深一笑。


    柳玨冷哼道:“窮人乍富,都會這幅德行,說來說去,也不過就是楚娛的一條狗嘛,牛什麽牛!”


    “一條狗?嗬嗬!”柳盡義理直氣壯道:“你們可別忘了,現在就是這條狗攔住了咱柳家的去路。”


    “是啊,這時候不能再招惹王劫了!”


    “他不就是圖個色嗎?咱們給了不就行了。”


    “就是,反正早晚要嫁給他,早睡晚睡有什麽不一樣!”


    “這王劫能管楚娛這麽大的事,看來位置不低啊,柳珊跟了他也算是八生有幸了!”


    “可不是嘛,多虧我平時沒給王劫臉色看!”


    一眾人竊竊私語,柳天養則老謀深算地盤算起來。


    這小子還真是走狗屎運了,怎麽就被楚家看上了?看來,以後自己表麵上還真得給他幾分麵子了。真希望他趕緊被紅鳥的人給弄死,免得夜長夢多,一旦讓他知道柳盡節曾要殺他,那他還不對柳家下毒手?


    可是,眼下還得利用他,不能打草驚蛇。


    “珊兒啊,走到今天這一步,隻怪你平時太冷落王劫了。如今,為了家族大計,今晚上,你還是去和王劫好好談談吧!”柳天養厚顏無恥道:“這樣,我還有一副畫,是真品,你也帶上。這小子喜歡字畫,投其所好嘛!”


    柳珊冷聲笑了笑。


    這就是自己的親爺爺。


    他明明已經把王劫出賣了出去,說不準王劫哪天就死了,可現在還是不惜將自己作為禮物送給王劫,言外之意就是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成為寡婦。自己在他們的眼裏,毫無價值,哪怕就是送給王劫,還得搭上一幅畫,唯恐被退貨。自己真的就已經這麽不堪了嗎?


    馬榕嬉笑著將柳珊拉到了一邊,低聲道:“多虧沒聽你那死鬼老爹的,要是真跟王劫解除了婚約,你說咱們得多後悔啊!珊兒啊,我現在知道王劫的錢是哪來的了,原來他有楚家這麽個大靠山啊。你晚上跟他說說,媽相中了一個香奈兒新款高跟鞋,讓他……”


    “媽,嗬嗬,你這時候想到的是鞋,你知道我今晚上去了意味著什麽嗎?”柳珊淒然道。


    馬榕一笑,低聲道:“知道啊!女人都得有歸宿,他可是楚家的高管啊!哦,丫頭,難道你還不懂那些私密的事嗎?也是,女兒出嫁,當媽的得教你一些事,我告訴你啊,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你們晚上睡覺的時候……”


    “行了!”柳珊突然冷聲喝道:“不就是陪睡嗎?我去就是了。”


    說罷,扭頭出了大廳。


    馬榕絲毫沒有半點尷尬之色,還不忘又喊道:“珊兒,別忘了,在那之前你得先替我提一句,我的鞋……”


    柳家人眾生眾相。


    柳盡孝父子和柳淑華內心裏有些恐懼,畢竟他們是得罪過王劫的,唯恐王劫秋後算賬。


    柳天養和一直沒敢說話的柳盡節則更是惶惶不安,如果王劫真被楚家看重,那麽做掉他的可能越來越低。


    至於其他親眾,則紛紛慶幸,多虧自己和王劫沒有那麽多的過節。


    眨眼到了晚上七點半,天寶假日酒店808的房門傳來了輕微的敲擊聲。


    王劫吊兒郎當將門打開了一道縫隙,咧嘴看著站在眼前的柳珊。


    柳珊表情漠然,一頭長而飄逸的卷發披在肩上,瓜子臉上鋪著一層微重的妝容,眼影紫暈,豔紅色的雙唇性感而妖媚。她特意穿了一件黑色低胸蕾絲邊的裙子,白皙的皮膚被反襯的有些刺眼。


    “像嗎?”柳珊閃進屋子,看著王劫冷聲道。


    “像什麽?”王劫問道。


    “像站街的婊子啊!”柳珊帶著嘲諷的笑容道:“你不就是再等待著一場類似於和婊子的魚水之歡嗎?我成全你。”


    說完,將包扔在了櫃子上,直接一個後仰躺在了臥室的大床上,看著屋頂喃喃道:“來吧!”


    王劫關上門,走到柳珊麵前,突然朝前一個前撲趴了上去。


    “啊……”柳珊表現的很淡定,可此刻還是驚叫一聲閉上了眼,全身下意識蜷縮到了一起。


    不過,等了幾秒,她發現王劫好像並沒壓在自己身上。


    試探著睜開眼,王劫用雙腿雙手撐在自己的身上,臉正懸空正對著自己。此時的王劫,眼裏一絲絲的欲望都沒有,反而是無盡的嘲弄和冷笑。


    “你……你到底要怎麽樣?”


    王劫嘴角輕揚,翻身站了起來,淡淡道:“他們把你當成禮物送給了我,你還真就把自己當成禮物打扮一番送來了。”


    “你什麽意思?還不是你逼得我?”柳珊理直氣壯道。


    王劫搖搖頭,默然道:“嗬嗬,你問問自己,如果今天的事,把我換成了另外一個男人,你會不會應約?說白了,你沒拒絕柳家人的逼迫,那是因為你內心裏本就是屈服的。今晚在這裏的這個人哪怕不是我,你也會來,因為,在你心中,得到柳家的產業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柳珊雖然穿著衣裳,可卻感覺自己已經被扒光了。王劫的話好像一把刀,將自己的布片一層層剝了去。


    “行了,起來吧,我王劫不是種驢!”王劫不再多看柳珊一眼,轉身去了客廳,大聲道:“張大貓,進來吧,順便把撲克拿上來,有人陪咱們鬥地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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