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會來,既然躲閃不及,那就隻好迎頭痛擊。


    不過,狼牙還不鋒利的小狼,是不會輕易捕獵的。若是傷了牙根,這輩子都吃不到最鮮活的肉了。


    王劫摸了摸藏在懷裏的牌位,莫名笑了笑。


    回郝愛國家的時候,王劫順便去了趟市場,買了半隻草雞和幾隻養殖海參。


    “呦,知道今晚吃螃蟹,這麽早就回來啦!”一開門,桂姨便表情浮誇地奚落道。


    王劫一如既往,淡淡一笑。


    “老王,你終於回來啦!”郝萌聽見聲音,急忙忙跑了過來道:“鋼琴買好了,什麽時候教我?”


    “這麽快?”王劫心道,到底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早上說買鋼琴,晚上就買到家了!


    郝萌得意一笑,壓低聲音道:“今天我們家那隻掌管經濟命脈的母老虎也不知道怎麽了?心情甚好,我說買鋼琴,竟然二話沒說就準了!”說到這,郝萌才注意到,王劫手上還拎著菜。


    “小王,你這是幹什麽?每天麻煩你晚上幫我治病,怎麽還買菜回來?太客氣啦!”郝愛國和袁亞芳正好也下樓來。


    王劫一笑道:“昨天搞砸了你們的遼參宴,今天也算是一個補償。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一道菜。”


    “老王,行啊,你還會做菜!”郝萌一拍王劫的肩膀,儼然已經把王劫當成了哥們。


    “什麽老王?說好幾次了,多不雅!”袁亞芳瞪了郝萌一眼,雖然沒像往日那麽麵露不悅,但是語氣依舊刻薄道:“嗬嗬,心倒是好心,不過,菜市場再好的海參恐怕也不如我那野生遼參吧!”


    “雅芳!說什麽呢!”郝愛國狠狠白了袁亞芳一眼,難得,袁亞芳竟然沒有還口。


    王劫絲毫不在意,正色道:“是啊,我買的是養殖參,肯定不如您的遼參。所以,我這隻能算是一個小小的補償。”


    “那好,我們就不客氣了,今晚嚐嚐小王的手藝!”郝愛國笑眯眯道。


    王劫自顧自進了廚房,老張正在裏麵打理螃蟹。


    桂姨聽見王劫要做菜,也馬上尾隨了進來,朝老張眨了眨眼。


    “把東西放下就行了,你出去吧!”老張頭不抬眼不掙伸手要把東西接過去。


    “謝了,您忙您的!”王劫堅持道。


    “咳咳!廚房重地,豈是誰都能來的?”桂姨幫腔道:“小子,你還是出去吧,把東西交給老張。”


    王劫回過身,看著桂姨道:“怎麽?您聽不見郝叔說,要嚐嚐我的手藝嗎?要不,你去和郝叔聊?這家庭廚房又不能禦膳房,重地?重的哪門子地?難道有什麽秘密不成?”


    桂姨被懟的啞口無言,隻好瞄了老張一眼,灰溜溜出去了。


    “小子,你到底要做什麽?”老張莫名的有點緊張。


    “海參啊!”王劫眨眼道:“昨天沒能品到你做的湯,實在遺憾,所以今天我補上。”


    聽見海參兩個字,老張不由自主攥了攥拳,連忙道:“不……不要做了,人家說了,海參和螃蟹不能一起吃,對身體不好……”


    “呦,看來咱們學的不是一路廚子啊!”王劫一邊繼續收拾海參一邊漫不精心道:“《五雜俎》有雲,海參其性溫補,足敵人參,故曰海參。螃蟹寒涼,多傷脾胃,二者同時,可衡陰陽。”


    老張牙氣得巴骨咬的嘎吱吱直響,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個半小時之後,王劫端著自己做的海參雞湯上了桌。


    原本郝家三口正在看電視,結果遠遠的就聞著一股特別醇香的味道飄來,不由自主就湊了過來。隻見王劫將海參和湯汁乘進了精致的青花瓷小碗,碗麵上飄灑著黃金般色澤的雞湯汁油珠兒。而油珠下的湯汁卻糯白清澈,讓人馬上就有一種飲之而後快的欲望!


    “太漂亮了!我嚐嚐老王的手藝!”郝萌端起碗就吸了一口,雖然湯汁滾燙,但是這丫頭還是忍不住大叫一聲道:“這……這也好好喝了吧,是我喝過最好的湯了!”


    “有那麽浮誇嘛,不就是草雞和海參嘛!”袁亞芳瞄了王劫一樣,淡淡哼了一聲,用湯匙淺淺地乘了一點。誰知道就這麽一點,讓袁亞芳不禁兩眼亮光,唇齒間蕩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香味讓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來,我也嚐嚐小王的廚藝!”郝愛國就沒那麽講究了,直接夾了一塊海參吞在了嘴裏。


    “唉?怪了,這是海參嗎?怎麽口感和老張這兩年做的都不太一樣呢?”郝愛國直接看了一眼老張,招招手道:“來,你也嚐嚐,為什麽平時你做的參就沒有這種口感呢?短短一個多小時,不僅僅入味了,而且,沒有一點腥。”


    “是……是嘛!海參確實不易入味……”老張訕訕地走了過來,盛了一點,嚐了嚐,嘀咕道:“是……是不錯,可能……大概是調料多吧……”


    王劫笑道:“這道菜,除了蔥薑和香菜,是一點其它調料都不能放的,您應該知道的。”


    “老張,別的不說,這海參手藝你以後得給小王交流交流,這菜簡直了!”郝愛國又貪婪地盛了一碗。


    郝愛國不以為意,可袁亞芳作為一個女人就沒有這麽遲鈍了,自己的遼參難道還不如這小子隨便買的養殖參嗎?再說了,平時老張做的口感壓根就和王劫做的不一樣啊!難道說,有人在食材上做了手腳?


    這個張揚跋扈的女人敏銳地掃了桂姨和老張一眼,兩人那副緊張的表情愈加讓袁亞芳生疑。


    “小……小王啊,你幫我一起把螃蟹端上來吧!”老張訕笑道。


    王劫會心一笑,和老張進了廚房。


    一進廚房,老張便關上門冷聲道:“小子,不就是這兩天給你臉色看了嗎?你這是存心報複我對吧?故意給我拆台?”


    王劫道:“怎麽是拆台呢?算是提個醒,廚房是幹淨地方,哪容得了藏汙納垢啊!用海茄子和三級品換了人家的遼參,這種事,隻有舊社會窯坑、賭窖的爛廚子才做得出!《食珍錄》說,食以廚為先,廚以藝為魂,藝當以德尊,你歲數不小了,廚德懂嗎?”


    “你……你少給我拽文!你這就是赤裸裸的報複!”老張低聲喝道:“你不搞這麽一出,他們永遠都吃不出海茄子,你是在斷我財路!你想讓我走,你留下,對不對?”


    王劫苦笑道:“死不悔改!記著,我要是想讓你滾蛋,剛才你已經廢了,懂嗎?收斂點吧,老哥!”


    “小子,你以為你沒有把柄?”老張冷聲道:“你對我保證閉嘴,我也不揭破你,咱們各走各的陽關道!否則……”


    王劫無語地搖搖頭,轉身出門去了。


    “你……你要揭發我?”老張臉色一黑,急著追了出去,突然從後麵狠狠扯了一下王劫的衣裳,嘶啦一聲,外套被撕了一道口子,王劫懷中的牌位當啷落地!


    “呦,這是什麽啊?隨身攜帶著牌位呐!”老張故意提高了嗓門,大叫道:“這可不吉利吧……”


    桂姨應聲也趕了上來,更是驚叫不已,就仿佛看見自己臉上生了雞眼一般!


    “呦呦呦,這麽晦氣的東西怎麽帶到人家家裏來了?你這個小子,可真不是個東西,怎麽能把牌位帶到別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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