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哥,來麻煩了!”張大彪低聲說著,下意識朝前走了兩步,擋在了王劫跟前。


    趙斌靠在王劫的車上,微微笑著,手裏吊兒郎當嗑著瓜子。


    一個手下跑了過來,低聲道:“趙哥,看了,周圍沒別人,就他們兩個。”


    “噗!”趙斌啐出瓜子皮,咧嘴一笑道:“我還真當碰上了什麽人物,原來,就特麽是兩個泥腿子而已!”說著,一伸手,摟過來一個女人道:“妞,今兒趙哥我就好好給你報仇!”


    這女的正是那個女職員,扭著水蛇腰在趙斌懷疑一聲酥喃道:“趙哥~人家這回可是丟了工作,又被兩條狗欺負,你可得對人家負責。”


    “負責,負責!嘿嘿,就算你不報仇,我也不能饒了他們!”趙斌大膽地在這女人屁股上揉了一把,朝王劫和張大彪嗤笑一聲道:“怎麽著哥兩個?開了一輛q7就跟你趙爺裝大款呢?來來來,報上名諱,老子也好聽聽,你們的名字裏麵是不是有雞毛啊,要不怎麽這麽大的膽子?”


    “王劫!劫難的劫!”王劫淡淡道。


    “王劫?這名字怎麽有點熟悉呢?”趙斌眨了眨眼,忽然一拍大腿狂笑道:“想起來了,哈哈,你不就是那個三年前上了雲城論壇的大人物嗎?什麽什麽冥具店的瞎少爺,哈哈!知道你,你還真是名聲在外,軟飯吃到一定境界了,竟然還坐上q7了!”


    “趙哥,這就是那個給柳家當龜孫的家夥?”


    “合著剛才去銀行他仗的是柳家的勢啊!”


    “柳家算個屁!別廢話了,這種下三濫的家夥,打殘了再說!”


    “你們幾個,吃蘿卜蘸海鮮醬,放的是哪門子腥臭屁啊!”張大彪眉頭一皺道:“別沒事找事,趕緊滾蛋!”


    “你特麽跟誰說話呢?”趙斌怒罵一聲道:“死到臨頭還不悔改,還特麽這麽狂?就你們倆,也配開這車?”


    趙斌突然露出一絲詭笑,解開腰帶,大庭廣眾之下,脫了褲子就朝著車門就撒了一泡尿!


    “你這車邪氣重,老子給你去去煞,哈哈!”


    “我去你媽的!”張大彪急了,臉色一白,輪著拳頭就撲了上去。


    趙斌一努嘴,小混混中站出來了四個,一個人手裏攥了一把匕首,陰森森道:“怎麽著大塊頭,想特麽放放血是嗎?”


    張大彪手裏空無一物,赤手空拳就要蠻幹,可王劫卻將他拉住,一臉淡定。


    “怎麽?這會不狂了?早幹什麽去呢?”趙斌見王劫無動於衷,愈發神氣,一揮手道:“哥幾個,砸,先砸車,再砸人!我倒是要看看,這窩囊廢有多大能耐?”


    不過,正當趙斌飛揚跋扈的時候,棚戶區裏忽然跑出了一群人。


    足足有二十幾個,手裏拿的家夥式也各不相同,錘子、锛子、鑿子都有,穿著五花八門,花迷彩的,舊帆布的,一瞧就是這棚戶區的民工。


    趙斌麵對圍上來的一群人有點愣,幾個混混手裏舉起來的家夥式也都垂了下來。


    “老黃?老楊?你們怎麽來了?”張大彪詫異道。


    “大彪,我們沒想到,這飛了的錢你還能給送過來!”


    “是啊,當時情急,我們把你的房子都給燒了。”


    “事後想想,你也不容易,剛才拿著錢我們都挺覺得沒臉的!”


    “這不,聽說有人找你鬧事,我們怎麽著也得幫襯幫襯!”


    “這棚戶區,誰敢為難你,那就是為難我們這些泥腿子!”


    趙斌一時有些騎虎難下,抬手指著這群民工怒斥道:“你們……你們這些不知道死活的家夥,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大彪是個漢子,在我們這,你動他就不行!”幾個手持大錘的民工也是橫角色,生猛道:“誰砸他車,我就砸誰腦袋!”


    趙斌一看那十幾斤中的大錘頭,不禁幹咽了一口喉嚨,有些心虛道:“行,行,你們這群臭泥腿子,有種就在這等著,誰都別走!十五分鍾之後,我讓你們都跪下哭爹喊媽。”


    說完,趙斌摸出電話,急忙忙撥了出去。


    打完電話,這小子又恢複了剛才張狂的神色,朝王劫和張大彪咧嘴道:“不就幾個農民工嗎?烏合之眾,老子有的是時間讓你們哭!”


    兩夥人就這麽僵持住了,王劫靠在欄杆上,一臉平靜。


    張大彪低聲道:“劫哥,要不你先脫身,這家夥肯定找人了。你放心,拚了命我也會把咱車帶回去!”


    “大貓,看來你人緣不錯啊!”王劫看了一眼那些民工道。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個!”大彪歎口氣道:“這裏的人,都是窮苦人出身,誰都不容易!燒我房子也能理解,畢竟每人好幾萬塊工資呢!我那房子又不值錢,一個破工棚而已!可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對他們好,他們自然也就對你好!”


    王劫若有所思道:“是啊!仗義多是屠狗輩嘛。對了,先前看你和這小子在銀行招呼的那幾下子,以前練過?”


    “嗨!”張大彪撓了撓頭,不好意思一笑道:“小時候確實在武校呆了兩年,可我能吃,又沒錢交學費,後來就被學校給開了!不是,劫哥,你怎麽就不知道著急啊?一會人就來了……”


    “怕什麽?”王劫像是自言自語般道:“難道他們還能比王家的狗更會咬人嗎?”


    張大彪眨了眨眼,不知道王劫這話什麽意思!


    正在這時,兩輛黑色商務從路口疾馳過來了。


    張斌如見親爹一般,手舞足蹈起來,大叫道:“來了,來了!臭泥腿子們,別看剛才鬧得歡,咱們馬上拉清單!”


    雖說棚戶農民工人數不少,可是一看見這兩輛商務車,還是有點發虛,一眾人不由自主朝一起聚了聚!


    商務車停住,趙斌趕緊迎了上去,點頭哈腰道:“六爺,您終於來了,這夥狗崽子,不識好歹……”


    嘩啦一聲,車門來開,從車上竄下來了十幾個人。


    這些人個個都是肌肉棒子,一幅幅凶神惡煞的模樣!


    “我說趙斌,你沒事跑棚戶區鬧什麽鬧?都是些賣苦力的窮苦人,招惹他們幹嘛?你特麽還能有點出息嗎?要不是看在你過去跟我混過,我還真不願意管你這破事!”禿鷲不耐煩地從車裏鑽了出來。


    “嘿嘿,是是,誰不知道六爺仗義啊!”馬斌點頭哈腰道:“六爺,今兒這事你幫我了了,我請大家夥搓一頓,我那有一箱進口酒,早就給您備下了!”


    一瞧見來的人油光的腦袋,張大彪樂了。“劫哥,你看,誰來了!”


    “我瞧瞧是誰,敢在我的地界上鬧事!”禿鷲說著,一抬眼,正好看見王劫靠在欄杆上笑眯眯地盯著自己呢。


    靠,你大爺的,怎麽又是他啊!


    禿鷲心裏暗罵一聲,臉瞬間黑了下來,心裏有一萬個曹尼瑪都想砸在趙斌的腦門上。


    真是冤家路窄啊!


    猶豫了幾秒,禿鷲斷然轉過身,急匆匆就往車裏鑽!有王劫的地方,還是退避三舍為好。


    “六爺?六爺?人就在那呢!今兒咱們必須滅了他!”趙斌看著轉身馬六有些納悶,不由地喊了一嗓子!


    “喊你大爺,滾蛋,你的事自己平!”禿鷲厭惡地哼了一聲就要走!


    可王劫卻站了起來,一招手道:“呦,那不是六子嗎?怎麽不打招呼就走啊!”


    六子?


    趙斌愣了一下,隨即破口大罵道:“小王八蛋,你叫誰六子呢?你是不是作死?”


    “去你媽的!”禿鷲瞬間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給了趙斌一個大嘴巴。


    趙斌被打的懵了圈,捂著臉帶著哭腔道:“六爺,你……你打我幹什麽?”


    “打的就是你這個不識趣的東西,你惹他老人家幹嘛!”馬六和王劫有約在前,在自己沒能打過王劫之前,就得按賭約行事。當然,他可以背地裏下黑手幹掉王劫,但那天交手過後,他也沒有把握能徹底滅了王劫。一旦要是沒能處理幹淨,以王劫的身手,隨時可以要了自己的命。最重要的是,那天王劫出手的招數,有一招風行斬,怎麽看怎麽像是燕城王家特有的招式,萬一這小子和燕城王家有什麽關係,那自己可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思來想去,寧可讓這小子占便宜,也不能輕易觸怒他!


    “你幹嘛打我男朋友?”那小職員嗲兮兮地喊了一聲,抬手就要往馬六臉上招呼。


    這可嚇壞了趙斌,趕緊將其攔了下來。


    可這小職員沒有眼色,任著性子,繼續罵罵咧咧道:“你這個死禿子,憑什麽我男朋友請你,你卻反手打他?不知好歹的狗!”


    禿鷲平常最討厭別人叫他禿子,此刻不禁回頭冷冷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嚇得趙斌頓時一哆嗦。因為他清楚,雲城馬六可不是一般角色,自己曾經跟過馬六一段時間,此人可不是好惹的主……


    “臭娘們,這特麽哪有你說話的地兒!”趙斌雖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但是他知道這禿鷲是萬萬不能得罪的,所以,隻能揮淚斬馬謖,也算是自保,一抬手,就給自己的女朋友一個大嘴巴。


    這女人被打的趴在地上,嘴角出了血,終於知道了輕重,捂著臉嚶嚶地不再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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