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久歪頭看著非夜白,他沒再繼續說,她便也沒再問,望著星河流轉,聽著兩人的衣袍在微風中簌簌作響。


    她現在能依稀記起許多三生蓮時的事情,


    譬如那不滅業火之下的火焰花,還有他口中的鳩摩羅之壇。


    這些記憶一點點的回到她的腦海裏。


    然而她明白,這並不是正常現象。


    起碼在非夜白眼裏,這個現象是不正常的,她便沒有告訴他。


    她總覺得,自打從魔界不歸雪山回來後,自己的身體裏在悄悄的發生一些她說不上來的變化。


    不痛不癢,但讓她有些不安。


    所以她不等這劫數渡完,便要取回她從前落在聖壇上的修為。


    行走江湖怎麽說多些修為傍身更能讓她心安。


    夜漸深了,七星之火逐漸被明月的光輝給掩蓋。


    晚上寒氣重,兩人收拾軟鋪下山去。


    原本抱著回房洗洗睡的想法,不料剛拐過九曲長廊,她步子還踏半空中沒落地呢,就被非夜白一把摁了回來。


    她與非夜白對視一眼,便明白前方有異。


    微微探頭出去一看,瞧見長廊盡頭居然站了個黑影,黑燈瞎火的也不打個燈,就那麽鬼鬼祟祟的貼牆站著。


    若不是非夜白提醒的及時,這一眼看過去換誰都能被嚇一跳。


    那黑影左看看右看看,謹慎的很,確認四下無人後,在暗處翻到長廊外的草叢裏,悄悄往後麵的荒山去了。


    她指著不遠處的身影小聲說:“阿夜,你看那邊,那人是不是看著有些眼熟?”


    非夜白沒說話,而是傳音給她:是青夙已身邊的三品內侍,青兀擇。


    她愣了愣,回道:這品階可是不低了,無需做半夜巡查的活。


    非夜白又淡淡補充了一句:青兀擇至今單身,也並無幽會對象。


    她聽了當場噎住,愣是沒接上話。


    這誇也不是,不誇也不是。


    非夜白這情報搞的也忒細致了,連這三品仙官細枝末節的事兒都弄的一清二楚,也不知是派誰查的。


    非夜白勾唇笑了笑,問:夫人可想去看看。


    她抽抽嘴角回望他,說:去,當然去。


    她不去簡直對不起他的情報。


    若是換在平日,這等閑事她可是沒心思去管的。


    但自今日宣布了準神妃一事後,仙界的形勢變得有些微妙,指不定有些人心裏揣著些小九九想搞事情。


    更何況這個青兀擇大半夜的不睡覺跑荒山野嶺去,定是不簡單。


    她給非夜白遞了個眼色,非夜白指尖微動,就見兩人打眼的白色仙袍變成了黑夜一般的顏色。


    兩人隱蔽了氣息,朝著青兀擇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一路向著山上走去,道路越來越窄,周圍的空氣也逐漸變得渾濁。


    荒山地下沒有靈脈,越是往上靈氣越是稀薄。


    前麵青兀擇已經開始喘氣了,走一會歇一會,後來幹脆靠著根樹樁子大喘了起來,好半天才恢複過來。


    “嘖,選這麽個鬼地方,真是晦氣。”


    青兀擇低聲罵了一句,拍了拍背後沾染上的塵土,咬牙繼續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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