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慢慢愣了一下,難怪……她覺得那些大姐們都挺好的。


    原來不是她跟她們相處得好,而是陸擎提前打點過。


    想到這裏,她心裏緩緩劃過一道暖流。


    等到了審訊室,裏麵已經坐了兩個人。


    何大柱和劉蓉不住的抬頭朝門口看,等得著急了。


    “怎麽還沒有來?”


    “再等等,應該快了。”


    他們剛說完話,許慢慢就出現了。


    看見她的時候,他們倆都一齊站了起來。


    而劉蓉一看到她就十分的激動,恨不得衝過去。


    “冷靜。”


    旁邊有警察阻止著他們衝過去,他們隻好站在原地瞪著許慢慢這邊。


    許慢慢蹙了蹙眉頭,對於他們的敵意有些不適。


    這兩個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見了凶手一樣。


    可現在事情根本沒有定論,凶手也並不是她。


    她走過去,在他們對麵坐下來。


    兩邊就隔著一張長桌子,對麵兩人臉上凶神惡煞的表情,她都能看得到一清二楚。


    劉蓉忍不住的朝她這邊痛罵著,“我兒子跟你有什麽仇?你要把他推下去!”


    許慢慢眉頭仍然沒鬆開,“誰告訴你們是我退的?”


    她聲音冷了幾分,這樣憑空甩過來的黑鍋她可不背!


    劉蓉拍了下桌子,剛準備站起來,又被旁邊趕過來的警察按了回去。


    “不是你還有誰?!別以為我不知道,另外一個女的根本就不認識我兒子!隻有你認識他!”


    許慢慢一頭霧水的看著她。


    何少華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是有點耳熟,像在哪裏見過,但她當時壓根都不知道他叫這個名字,怎麽可能認識他。


    知道名字還是在錄口供的時候,聽警察說的。


    她臉色緊繃了幾分,一字一句的道:“我說了,不是我。”


    “你還狡辯!”


    劉蓉壓根不信,一心認準了就是她,隨後破口大罵,“你這樣害別人,你也不會有好報的,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死了,我就人人詛咒你不得好死!”


    許慢慢耳邊鬧哄哄的,對方難聽的話十分刺耳。


    她抿了抿唇瓣,“你們不信我,可以等到何少華醒了,親自問他就可以。”


    他不是還沒有死嗎?他自己總該知道是誰害了他。


    她剛說完,這句話就像是踩到了他們的痛腳一樣,何大柱和劉蓉的表情都變了。


    何大柱怒吼一聲,“少華他現在成了植物人,你竟然還說這種話,你是故意諷刺我們的嗎?”


    他認為許慢慢故意說這種話來刺激他們的,氣得臉紅脖子粗,不停大聲喘氣。


    許慢慢右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差點沒坐住站了起來。


    “植物人?”


    她有些不敢置信,還以為就算沒查清楚,等到何少華人醒了,指認真凶,她和陸明霞自然就洗脫了嫌疑,卻沒有想到,竟然成了植物人?


    “聽到我兒子成了植物人你很高興?覺得現在沒有對證了是嗎?!”


    何大柱粗聲粗氣的吼著,瞪著她這邊,眼珠子好像都快瞪出來了。


    這副樣子看上去有些嚇人,許慢慢臉色也僵硬了一下。


    “沒有。”


    她高興什麽?難怪剛才那個女警察說還要幾天,原來是這個原因。


    現在沒有證據,可何少華又成了植物人,所有就隻能繼續留他們幾天了。


    但這樣的話,要怎麽證明事情不是她們做的?


    許慢慢突然有些頭痛。


    對麵的何大壯見她臉上的神情,以為她不耐煩。


    他不由得粗著嗓門道:“你們這些公司的高層,不把底下員工當人看,我兒子兢兢業業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許慢慢壓根不想跟他們扯這件事情。


    畢竟對方一心把她當成凶手,一點兒道理都不講了。


    她多解釋了幾句,覺得累,雙眸斂了斂,道:“這件事情警察肯定會查清楚的,不是你們說誰害了誰,誰就是凶手,如果你們覺得自己的猜測更厲害的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說過。”


    一旁的女警察看著氣氛越來越差,又看了看已經聊了二十分鍾了。


    該見的麵也見完了,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


    她朝許慢慢那邊走過去,“許小姐,我帶你回去。”


    許慢慢站起身,點了點頭,“好。”


    對麵的何大柱急瘋了眼,看著她這邊,眼睛裏麵充血。


    劉蓉更是呼天搶地,從椅子上滑落下去,捶著胸口說要懲罰許慢慢,不能讓害了她兒子的人好好活著。


    一旁的警察去拉住她,疏忽了旁邊的何大柱。


    他翻身而起,從桌子上爬了過去,衝到許慢慢那邊。


    許慢慢旁邊隻有一女警察,她發覺到後麵有人時,剛想喝止,就被推開了。


    許慢慢的胳膊被抓住,麵對一個一百七八十斤的中年壯漢,整個人就像是沒什麽重量一樣被拽動。


    她連掙紮都沒能堅持到兩秒鍾,就被打了。


    何大柱急紅了眼,女人也打,跟他這種人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拳頭朝許慢慢那邊砸了過去,就像是一塊石頭朝麵部、身上襲來一樣。


    審訊室的警察趕緊把劉蓉扔在一邊,朝他那邊跑了過去。


    許慢慢身上劇痛無比,慌亂之中,不知道抓到了什麽東西,往對方腦袋上狠狠一砸。


    一聲慘叫,何大柱鬆開了手。


    旁邊跑過來的警察也按住了他。


    何大柱不甘心的掙紮著,腦袋上鑽心的痛更讓他憤怒。


    四肢都被牽絆住,下一秒,他腦袋往前麵猛地一撞。


    許慢慢鼻尖一酸,眼前的視線有些猩紅,她伸手,滴落的血掉在了手背上。


    ……


    車子在平坦的路上行駛著,而陸擎閉起來的眼睛卻倏然睜開。


    他深邃的眼底處有暗色劃過,臉上透著幾分冷意。


    前頭的秦淮開著車,在前視鏡看見他的反應之後,回過頭朝他那看去。


    “怎麽了?”


    陸擎剛小憩了一會,就突然醒了,不由得讓秦淮多想。


    “你不會是做噩夢了吧?”


    他剛這樣問完,就聽到陸擎毫不猶豫的道:“去警察局。”


    “什麽?”


    秦淮有些驚訝。


    陸擎又重複了一遍,“現在就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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