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試,是瞞著省醫院的各級領導。隻有進修醫生內部知道。


    因為這次比試,竟然還延伸出了一場下注。不說別的,就連之前馬大新玩得好的幾個,也都下注給了懷阮。


    沒辦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氣得馬大新牙癢癢,“大哥,我就真的這麽差勁麽?”


    楚離安撫的拍馬大新肩膀,“不是你差勁,而是你剛剛開始,還沒有展現出你的優秀。不過快了,就是今天。”


    等雙方碰麵後,進修醫生都來圍觀,王凝韻也在場,表麵上看起來平靜,心中卻驚濤駭浪。


    她是希望楚離贏的。可是馬大新再是個天才,也不可能短短一個月時間,就把研究十幾年西醫的懷阮說贏就贏。


    “怎麽樣,你想怎麽比啊?”馬大新對著懷阮抬了抬下巴。


    懷阮冷笑的看向楚離,“你真的要讓你這小弟跟我比?”


    楚離點頭,“綽綽有餘。”


    “好,那如果我改一下賭注,輸了的人,就賠對方一輛車,你看如何?”懷阮陰笑道。


    “喂,你獅子大開口啊你?你的車就一個破大眾,我大哥的車是法拉利。想開法拉利,你自己買去啊。”


    懷阮不接馬大新的話茬,隻看向楚離。


    他的確陰險,到這時候才問楚離要不要改。


    楚離現在反悔,就默認自己輸了,這樣一來,他臉麵盡失。


    可是如果楚離硬著頭皮接下來,就麵臨著要把法拉利輸給他。


    “好,隨你意思吧。”


    楚離一口答應,馬大新叫苦不迭,“大哥,我緊張啊。”


    楚離笑了,給了馬大新十足的鼓勵,“放心,輸也輸不到你那輛。”


    賭注敲定,懷阮心情很好,“你們想怎麽比?”


    如果是西醫跟西醫,中醫跟中醫之間比,還算容易。


    可是中西碰麵,體係理論完全不同。


    楚離想了想,“還是依照你的意思吧。”


    不然算他以強欺弱,可就不好了。


    “不如,按照我的意思?”


    此時突然走來一個人,定睛一看。


    “崔院長?!”


    崔院長揮了揮手,製止了進修醫生的暴動。


    “整件事情,我一早就知道了。本來不想打擾你們,可是我想,是時候省醫院也該出點力了。既然你們要比,那就好好比。有什麽需要省醫院讚助的,盡管開口。”


    懷阮非常激動,這樣一來,自己隻要贏了,崔院長就能看到自己的努力。


    “好,那我就不跟崔院長客氣了,我希望崔院長能安排同一病房的兩個病人給我和馬大新,讓我跟他分別用中醫和西醫的辦法來治病救人,看誰最後能把病人治好。”


    崔史明掃了一眼馬大新,眼中有別樣的情緒。


    原因很簡單,馬大新可是張玉梅的兒子,張玉梅是省衛生廳的廳長。張玉梅跟自己的交情也還不錯。


    更大的原因在於,崔史明甚至有點懷疑,那個挑戰丁老的人,正是馬大新。


    現在這家夥,說什麽一個月學中醫,多數是在扮豬吃老虎呢。


    “好,那你們跟我來。”


    懷阮見崔史明院長一口答應,表情非常得意,以為是自己打動了崔院長。


    當崔史明的帶一群人到了病房門口後,說道,“這病房裏的兩個病人,症狀相似,家境也都比較貧寒。我告訴他們,接下來的治療一切全免,他們都答應參與二位的比試。”


    懷阮一聽,顯得比較激動,他再仔細翻看下病例,“是肺結核病人。”


    馬大新則走到了其中一個病人麵前,給病人探脈,“舌紅,苔薄黃,少津。脈象應數而有力,右寸脈應洪實而非沉澀粘滯,是肺癆,也就是肺結核。”


    站在人群之中的楚離點了點頭,馬大新才鬆口氣。


    而懷阮冷笑,“嗬嗬,我已經把病症說了出來,你這樣,簡直多此一舉。”


    馬大新皺起眉頭,“懷醫生,我跟你的病人不一樣,雖然病類可能相似,但病因病情大不相同。你怎麽就知道,我是因為聽了你的?”


    “好了好了,二位,既然都已經知道是肺結核病人了,那就請二位在短時間內,幫病人們恢複健康吧。”崔史明院長站出來打圓場道。


    “誰先把病人治愈,誰就獲勝,沒問題吧?”崔史明笑眯眯道。


    “當然沒問題了,崔院長。”懷阮十分積極。


    兩個病人,懷阮和馬大新一人一個。


    馬大新的病人,是一個年紀比較小的,還在上高中,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


    他臉色蒼白,身形消瘦,咳嗽頻繁,時長,偶爾聲音還大到令人心驚。


    這樣一個滿臉痛楚的少年,認誰看了都於心不忍。


    “大哥,我一定會把他治好的。”馬大新肯定道。


    “很好,我對你有信心。”


    而懷阮的病人,則是一個上了年紀,六十來歲的老頭子。


    懷阮斜看了他們一眼,“嗬嗬,裝神弄鬼。”


    剛剛才立了誓的馬大新,突然拉著楚離走到了病房外。


    “大哥,雖然我很想救,可是我不會啊。”


    馬大新這才把難處說了出來。


    這段時間楚離是教了他很多,他也學了很多,可都是診斷方麵,治療方麵,還沒有正式開展。


    “大新,你願不願意學針灸。”


    “針灸?我當然願意,可是我能行嗎?”馬大新遲疑了。


    “隻要你真心願意學,你可以的。這裏麵的病人,將是見證你第一次成功的病人。”


    “啊?”馬大新嚇到,“我,我還什麽都不會什麽都不懂。針灸博大精深,我要是出了半點錯,那就會出大事啊。”


    楚離嗬嗬笑道,“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複雜,來,我教你。”


    楚離按照《神針心經》上的方法,給馬大新講解演示。


    因為這次涉及到了真正的大活人,馬大新格外認真。


    兩天後,馬大新回到了病房,他緊張的手心出汗。


    而懷阮也在守著自己的病人。他盯緊了報告數據,此時報告上有一向數據正在好轉,按照目前進度,懷阮很可能在半個月內,就把病人治好。


    這算的上是神速了。


    見馬大新又來了,懷阮冷嘲熱諷道,“散了兩天的心,才把病人記起來了?”


    馬大新分不出心思去理懷阮,他走到了自己的病人怕你版。


    此時少年睜開眼睛,看著馬大新,馬大新緊張的冒虛汗,“你好,我是為你治病的醫生,我馬上給你針灸。”


    少年也知道,自己是因為窮,才會當試驗品一樣被分配出去。


    治愈?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看著少年絕望的閉上眼睛,馬大新心裏很不是滋味。


    “隻有我真正的把他治好了,才是說服他最有利的證據。”


    馬大新心裏想著,再為自己鼓勁加油,隨後,他取出了楚離為他準備的銀針。


    他耐心並緊張的,在少年身上落下了第一針。


    一連三天,馬大新都要來到病房裏,為少年施針,停針一個小時後,他又離開。


    馬大新一天在病房裏待的時間不超過三小時,而懷阮,則二十四小時都睡在了病床邊上,顯得非常敬業。


    就在第四天的時候,馬大新把最後一根銀針拔出後,鬆了口氣道,“好了。”


    僅僅用了四天時間,馬大新已經按照楚離的教導,做了全部工作。


    是騾子是馬,馬上就能印證了。


    “你感覺怎麽樣?”馬大新緊張的問道。


    病床上的少年,跟前幾天比起來,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他的皮膚有了血色,眼睛裏也多了幾分光彩。


    甚至每天晚上的咳嗽,都在逐日減少。


    “我感覺,我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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