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裏,夏雲熙恍然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如同在夢裏一般。


    “雲熙!”


    恍恍惚惚的睜開眼恍恍惚惚,她透過路燈看到一個斜長的身影朝這邊走來,無論她怎麽努力都看不清那個人的容貌。


    那道聲音卻不停的叫著她的名字,“雲熙,雲熙!”


    如同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


    夏雲熙狠狠甩頭,四目張望,依然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是誰?”她警惕的出聲。


    回答她的隻有無聲的空氣,伴著滴滴答答的水滴落下,安靜得令人害怕。


    呼。


    或許是她太累了產生幻覺了吧,夏雲熙想。


    剛閉上眼,那道聲音又一次響起。


    “雲熙雲熙,跟我回去吧!”


    “雲熙,雲熙!”


    “啊!”夏雲熙兩手捂著胸口,崩潰的跑出了幽深的巷子。


    炫目的路燈折射過來,夏雲熙狠狠的喘了幾口氣,那種恐懼終於逐漸消散,她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彎著身像是被人勾走了魂。


    “雲熙。”


    夏雲熙驚恐的抬頭,看到男人的臉她崩潰的情緒逐漸緩和,他的出現讓她心裏的恐懼得到平複。


    呼。


    用力的緩了幾口氣,她怔怔的望著男人。


    傅少弦上前摟著她的腰身,言語溫柔的在她耳旁安撫,“沒事了,我在呢。聽話,我們回去休息吧。”


    夏雲熙在男人懷裏乖巧的點了下頭,脆弱的身軀輕輕的顫了兩下,看來剛才她確實嚇得不輕。


    醫院,傅少弦親自安頓好夏雲熙,他關上房門出去,兩個負責的醫生在外等候。


    男人冷冷的問,“什麽情況?”


    “夏小姐的身體狀況虛弱,精神狀態,我們初步診斷是憂鬱症。”


    傅少弦緊握成拳的手無力的鬆開,良久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憂鬱症?”


    “傅少,我們建議還是讓這方麵的專家來看看,夏小姐估計是受了什麽刺激,加上體虛才會這樣。”


    “可以痊愈嗎?”


    “應該是能的,她還在初步階段,隻要細心調養,管理好她的心情就能。”


    傅少弦想到夏雲熙一醒來就要揚言殺了容箏,她表現得那麽冷靜淡定,當時他就覺得不對勁,原來她的精神受了創傷。


    也是啊,想想她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很多女人像夏雲熙這個年紀都還沒有談戀愛,她呢,又經曆了些什麽?


    “去找幾個醫生過來確診一下,具體治療的方案立馬給我!”


    “是。”


    不僅如此,夏雲熙的這些狀況傅少弦還打了無數個電話問了國外的專業醫生,甚至請國外有名的專家過來給夏雲熙會診,這兩天他隻能讓這裏的醫生穩住她的情緒。


    推開病房的門,男人的視線緊緊鎖住病床的人,她睡得很熟,是因為藥的成分裏含有鎮定劑,回來的路上,她雖然沒有崩潰的嘶喊哭泣,卻害怕得往他懷裏鑽。


    男人的大手覆上她蒼白的臉,不停的在她耳旁低語,“對不起雲熙,都怪我沒保護好你。”


    隻是這聲對不起又有什麽用,痛苦的還是雲熙,她的身體即使被他救出,心裏卻承受著巨大的傷害。


    *容箏這幾天一直呆在酒店未出門,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坐在沙發裏發呆,茶飯不思,僅僅五天時間她已經瘦得不成人形,和現在的夏雲熙更像了。


    總統夫人白天都會在這兒陪著她,到了晚上她會回酒店詢問容齊的消息。


    今天中午酒店送來的午餐容箏一口未動,總統夫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這麽下去她的女兒會折磨死了。


    不行!


    她必須親自找傅少弦談談,她的兩個女兒都是為了這個男人,他就不該想個妥善的辦法解決嗎?


    “阿箏。”總統夫人不僅一次這樣勸她,“別這樣好不好,母親很早就告訴過你,感情隻是兒戲又何必當真,你要時刻謹記你是我們c國尊貴的公主殿下,怎能如此認真對待一個人?你這樣母親心裏也很難受,若是你不聽話,母親隻好驚動你父親了,到時候他用強迫的辦法,母親也護不住你啊。”


    容箏長發垂下,她雙眸無神,兩手抱膝而坐,總統夫人的這些話她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聽見。


    很久,她突然啞著聲音說了一句,“我想見見夏雲熙。”


    總統夫人心疼的看著她,很多話她不知道如何啟齒。


    這兩個丫頭,她該如何是好?


    “為什麽想見她?”


    “不知道。”容箏口吻淡淡,她的頭擱在手臂上,牙齒細細碎碎咬著自己的皮肉,“就是想和她說說話。”


    “哎。“總統夫人悶悶的歎氣,心亂如麻。


    不知道?


    阿箏,這是你的潛意識啊,你雖然手段狠戾,但你並沒有舍得傷害夏雲熙。


    這些日子總統夫人從她嘴裏聽得最多的一句就是,“我沒有真的想傷害夏雲熙的,為什麽傅少弦不相信我,如果我真的想傷害她,她還能活著走出去嗎?”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雙胞胎姐妹,潛意識裏還是做不到相互傷害。


    “好好好,母親知道你不是故意傷害她,母親相信你阿箏。”


    容箏哭得像是一個孩子,她手臂上的那塊皮肉被她咬得鮮血淋漓,似乎隻有這樣她的心才會少痛一些。


    “你相信我有什麽用,傅少弦不相信啊。為什麽他不相信我,難道我在他心裏就那麽十惡不赦嗎?”


    說到底,容箏還是放不下,她太在乎傅少弦的感受!


    總統夫人實在不忍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已經五天了,再這樣下去容箏怕是熬不住,有些事說了真相會不會好些呢?


    “阿箏,你看著我!”總統夫人強行捧著她的頭與自己直視,她手背上的鮮血刺痛了總統府夫人的眼,卻又無可奈何,這幾天她不知道傷害了自己多少次,總統夫人也勸過,可容箏不僅不聽,情緒還會更激動。


    “阿箏,母親有個秘密藏在心裏多年,因為顧忌你的感受也不敢告訴你,你從小就是我捧在手心裏的寶,母親隻想把最好的都給你!你知道嗎,其實夏雲熙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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