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晟東走後,夏雲熙乖乖的把牛柳買回來的晚餐吃完,即使胃裏不舒服,她還是硬塞了些。


    牛柳瞧她這幅樣子不由心疼。


    “雲熙姐,你如果實在吃不下就別吃了,我去給你買點別的吧。”


    夏雲熙用紙巾擦了下嘴,“沒事,味道挺好的。”


    牛柳給她倒了一杯水,喃喃的問,“你到底怎麽了,還有什麽事是我都不能說的嗎?”


    “我懷孕了。”這件事夏雲熙沒打算瞞著牛柳。


    她是自己的貼身助理和經紀人,很多事情需要她處理掩護,自然是瞞不住,加上她這個人夏雲熙是相信的。


    “什麽?!”顯然牛柳也被嚇著了。


    “孩子是傅少弦的。”


    這個牛柳自然知道,但他們都是成年人好嗎,都不知道避孕的嗎?


    “雲熙姐……這,這會不會弄錯了?”


    “我也希望是錯的,你信嗎,我真的有避孕,不知道為什麽會懷孕。”


    “祁醫生不是婦產科醫生,明天我們去確定一下。”


    夏雲熙也這樣想,可懷孕這種事連自己買個試紙都能測的結果,她還能不相信祁晟東嗎?


    八九不離十了。


    “雲熙姐,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麽辦,你這事業剛剛得到起色啊,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


    夏雲熙痛苦的閉了閉眼,“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比誰都希望這不是真的,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忍受了多少白眼和懷疑才走到今天,牛柳你是最清楚的,我不想放棄這個事業,我已經不再年輕,若是耽誤一年去生孩子,再複出應該沒有人會認識我,這個圈子我太清楚。”


    牛柳看她這樣一陣自責,“對不起雲熙姐,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和你說這些,你別這樣,以你的能力休息一年也沒事的,我相信你。”


    休息一年?她本來就人老珠黃了,不比那些小丫頭,休息一年生孩子了複出誰還買她的賬?


    這是個艱難的選擇題,孩子和事業她必須放棄一個。


    “明天去醫院檢查了再說吧。”


    她要先確保這個孩子的健康,問醫生能不能要,她的身體狀況這幾年之內不適合生育,就怕到時候出事。


    當然這些她都沒和任何人說,一個人默默承擔著巨大壓力。


    她懷孕了牛柳想著法給她做好吃的,剛才夏雲熙雖然硬塞了她買來的晚餐,可不夠營養,她又去廚房做西式甜點,盡量少糖。


    “雲熙姐,你在這兒休息會,我給你去做點別的。”


    “謝謝。”


    “不用客氣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身體,別一心想減肥了,無論你選擇什麽我都跟著你,隻要你別嫌棄我笨手笨腳。”


    夏雲熙笑,“我怎麽會嫌棄你呢,就怕我去生孩子耽誤了你的前途,牛柳,放心吧,我會給你找個好去處。”


    “別啊雲熙姐,我就要跟著你,無論你是去生孩子還是繼續走t台必須帶上我。”


    “好好好。”夏雲熙無奈,隻能先答應下來。


    *鄄城華府,傅少弦回來傭人就告訴他,容箏已經在一個小時離開了。


    而在她離開之前傅少弦沒接到任何電話和消息。


    不比以前,她走得時候總要想辦法纏著傅少弦送她。


    “傅少,要不要我把晚餐給您熱一下?”


    傅少弦一臉疲憊,“不用了。”


    容箏突然轉變是決定放手了麽,還是她想到了其他辦法對付夏雲熙?


    傅少弦不知道,這個女人他得找人好好看著。


    用另一個號碼撥了電話過去,傅少弦交代了一些事這才放心下來。


    江哲的電話接過來時,他坐在沙發裏看文件。


    “傅少,有傅夫人的消息了。”


    傅少弦懸著的心落下,“在哪兒?”


    “醫院。”


    “什麽?”傅少弦抄起車鑰匙起身,“哪家醫院?”


    江哲報了地址,傅少弦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京都一院的頂級病房內,傅夫人一個人躺在病床上,視線無神的望向窗外。


    聽到腳步聲,她緩緩轉過頭,在看到兒子時,平靜的雙眸突然就濕潤了。


    “您怎麽在這兒啊?”傅少弦低低問。


    “在這兒清淨,身體不舒服也能得到治療。”


    傅少弦拉了把椅子坐下,“離開傅家老宅後您一直在這兒?”


    傅夫人點了點頭,有些日子沒見,她早已不是那個風姿卓越的傅夫人,隻是躺在病床上的一個可憐蟲。


    “你們離婚吧。”


    傅夫人難以置信的望著兒子。


    傅少弦繼續道,“與其在一起痛苦,不如分開快樂。不要再說是為了我,我不需要你們為我犧牲,你們的事我隻能給出建議,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離婚?”傅夫人冷笑,“說得容易,你以為我不想離婚嗎,是你爸不肯,隻要離婚我就要分走他的財產,他怎麽肯!還有他的聲譽和傅家的名聲,他維護了大半輩子,你覺得他肯輕易毀掉?”


    “隻要你願意,我就幫你。”


    有那麽一刻傅夫人真想點頭,可為了兒子她還是退縮了。


    無論傅正煜怎麽過分,她都不想兒子和他反目成仇,為了自己成為傅家的罪人。


    “我不願意,你知道我娘家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不離婚我還是傅太太,外麵的人見了我還是得尊重我,給我三分顏麵,我離了婚那些人隻會取笑我,諷刺我,我又何必受這個罪?”


    說得也是啊,離婚確實需要勇氣,尤其是她母親這種優越慣了的女人,把身份看得極重,他有本事贍養母親,給她優越的生活,卻給填補不了她內心的空虛和寂寞,也無法堵住那些人的嘴。


    “少弦,我最近總夢到雲熙,你們倆……”傅夫人斟酌了下開口,“你們倆是不是重新在一起了?”


    傅少弦抿著唇沒說話,他沉默,傅夫人也就懂了。


    “少弦,你不要學你爸,感情的事不能糊塗,即使你要和雲熙重新開始,也得和容箏斷得幹幹淨淨。”傅夫人歎了口氣,“我做了一個噩夢,夢到雲熙懷了你的孩子,可那個孩子……”


    傅夫人沒往下說,因為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又何必說出來刺激兒子。


    她說這番話隻是想告誡兒子,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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