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完證,他們第一件事就是回張若芳家接兒子。


    走之前張若芳把夏雲熙叫到房裏,“雲熙,你今天和傅少結婚了,以後就是傅太太,凡事都要以丈夫和孩子為重,以前的那些事兒啊你也別往心裏去,總算你和傅少弦走到一起了,隻需要想以後就行,跟著去傅家不要怕,你永遠都要知道,你是傅少弦的妻子,那些人理應尊重你。”


    夏雲熙驚訝的看著張若芳,不敢相信這番話時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這個愛錢如命,隻知道罵她的女人竟然在這個時候給她勇氣。


    天下就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雖然她平時和張若芳相處得不是很好,可畢竟他們是親生母女啊,張若芳哪有不擔心的?


    夏雲熙眼裏噙著淚,她點頭,「我和灼灼就要回到傅家了,你一個人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以後隻要有空我就帶著灼灼回來看您。」


    “哎,你甭擔心我了,你媽我在這兒住了二十多年,老鄰居多得是,隻要你和傅少好好的就行,就是灼灼這孩子,我舍不得她,雲熙,你可要經常打電話回來啊。”


    「我會的。」


    “也沒什麽了,我其實挺想問你。”張若芳欲言又止。


    「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過你的媽媽?”


    夏雲熙愣神,她那聲“媽媽”哽在喉間卻怎麽也喊不出口,這輩子大概也沒機會喊出口了。


    “哎呀,我就隨便問問,那個時間不早了。”張若芳把一個禮盒塞給她,“我這兒也沒什麽給你準備的,時間匆忙也就這些了,就當做你的嫁妝,不管怎樣也是我和你爸的一番心意,你拿著。”


    夏雲熙看著手裏的禮盒包裝,不禁淚流滿麵。


    到張若芳這兒,她竟然體會到了出嫁女兒的心酸與不舍。


    從此她是別人的妻,想要回來怕是也沒有那麽隨意了。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長舌婦,若是她經常帶灼灼回來免不了被鄰居議論,張若芳的日子也就會不好過。


    兩人從房間裏出來,傅少弦走上前拉起妻子的手保證,“媽,您放心吧,我肯定會對雲熙好,她是傅太太,這京都人人羨慕的女人,她的光芒永遠都會存在。”


    “那就好,那就好。”張若芳紅了眼眶,又催促,“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走吧,別讓傅家人等急了。”


    一家三口離開張若芳的小區上車,傅少弦接了個電話。


    緊蹙的眉,簡潔的言語都讓夏雲熙不安。


    “嗯!”


    “……”


    “好,我知道了。”


    “……”


    “你看著辦吧,我相信你。”


    “……”


    “我會盡快趕回來。”


    “……”


    “好。”


    掛了電話,夏雲熙急急問男人,「怎麽了,是不是箏箏那邊有什麽情況?」


    現在他們婚也結了,今天見過傅家家長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去探望箏箏?


    夏雲熙擔心啊,這個時候她隻想親自陪在女兒身邊,彌補這些年的缺陷。


    “不是。”男人很自然的把手機放進兜裏,“工作上的一些事需要處理,等我們結婚的消息公布,我恐怕會很忙,到時候希望你能陪著箏箏。”


    夏雲熙當然願意,「好,少弦,你放心的忙吧,我會照顧好箏箏。」


    “嗯。”


    “還有我哦。”被當做空氣的灼灼終於有了機會發言,“結了婚你們都不管兒子了嗎?”


    嗬嗬。


    兩人相視一笑,把灼灼抱到中間的位置,兩人分別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這樣和諧的一幕時刻沒持續多久,傅家老宅到了。


    夏雲熙的心情也隨之沉重下來,灼灼似乎能感覺到她的害怕,比傅少弦先一步拉住雲熙的手,他湊過去在女人耳旁道,“媽咪,無論發生什麽都有灼灼在你身邊,傅家的人不敢欺負你,除非他們不要我這個可愛的孫子。”


    「媽咪沒有害怕。」夏雲熙可不想在兒子麵前太脆弱,「你想回到傅家麽?」


    “想啊,隻要媽咪回傅家,灼灼就在傅家。”


    夏雲熙欣慰的笑了笑,一家三口手牽著手進了大門。


    管家看到傅少弦帶著一大一小進來嚇懵了,趕緊去匯報傅夫人。


    等傅夫人出來,傅少弦已經帶著夏雲熙和灼灼站在了門口。


    看到這陣勢,傅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少弦,你把他們母子帶來做什麽,是想氣死我和你爸嗎?”


    夏雲熙怕兒子會出言不遜,緊緊拽住他的手,無聲的告訴他這個時候不能亂說話。


    灼灼很聰明的站在了夏雲熙的身邊,把這一切交給了傅少弦。


    “媽,我今天和雲熙結婚了,以後她和灼灼都是傅家的一員。”傅少弦的聲線鏗鏘有力。


    傅夫人一聽臉色驀然變得煞白,氣到極致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身體搖搖欲墜,還是夏雲熙看不過去扶住了她。


    傅夫人一把甩開她,“不要碰我,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你還是把我家少弦給勾去了啊!”


    “少弦!你知不知道這個女人做了什麽事,身為母親,箏箏生死未卜,她卻惦記著我們家的錢財,幾次三番威脅我找我要錢!”


    傅少弦明顯不信,夏雲熙也很鎮定。


    她是這麽做過,但傅夫人沒有證據,而且這事是個誤會,當時她救人心切,實在是被逼急了。


    哪知,傅夫人卻拿出了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那天的夏雲熙能發出聲音,隻不過太過於嘶啞難聽,仿佛狂怒的獅子在吼。


    而播放的那句話正好是她當時被逼急的那句,“別用這種方式來嚇唬我,告訴我,箏箏在哪裏?不然我就鬧得天下大亂,傅少弦剛剛繼承傅家,你也不想你兒子這個時候出事吧?”


    呲。


    這句話播出之後,周身的溫度仿佛降到了冰點,夏雲熙不敢去看傅少弦的臉,這麽冷的天,她的掌心生出薄汗,顯然是很緊張。


    “夏雲熙,你在和我兒子結婚之前這些事有和他說過嗎?”傅夫人冷冷睇向她,那眼神足以殺死她。


    夏雲熙大氣也不敢出,她無法解釋,因為這件事真真實實的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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