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樣了,他還站在原地,眼神灼灼的盯著她,嘴角似乎還上揚一抹笑意。


    宋煙啞著嗓子問道:“疼嗎?”


    是她沒保護好他,她就站在他的身邊,還得等著他護住她。


    她有什麽用!


    “醫生呢?”


    管家立刻回答:“已經在路上了,還有五分鍾就會到,少爺要不要先回房?”


    他緊張的看著厲北霆,厲北霆雖然對女人過敏,但是從小到大都特別的注意,二十多年也總共沒發作過幾次,每一次看到他出事,所有人全都吊著一口氣,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我陪你上去。”


    宋煙伸出手,攥住了厲北霆的手,牽著他朝著樓上走去。


    厲夫人剛好站在二樓的樓梯拐角處。


    宋煙一步步上去,厲北霆就跟著她的腳步,拾階而上。


    “夫人。”


    宋煙衝著她點了點頭,腳下動作不停,牽著厲北霆穿過厲夫人直接朝著他房間走去。


    厲夫人看了看宋煙,又看了看厲北霆,皺著眉,終究什麽話都沒說。


    醫生來的時候,宋煙已經給厲北霆扭了毛巾在熱敷,他身上的疹子一點都沒有消失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宋煙不斷的更換毛巾,手上不停,麵色越來越冷靜,直到厲北霆從她的臉上,再也看不到驚慌。


    隻能看到幹練的沉著。


    他輕聲笑了出來,身上的難受讓他歪著身子靠在床頭上。


    “宋煙。”


    他有些困難的開口,喊著宋煙的名字,宋煙瞬間就湊了過去,低聲問道:“你要什麽?”


    “喝水。”


    他隻是想喊一喊她,見她問得認真,他眼神一轉,看到了床頭櫃上的水杯,順口就說要喝水。


    宋煙放下手裏的毛巾站了起來,拿著水杯就朝著外麵走去,她穿著他的拖鞋,有點大,走快點的話就不得不提著腳走路。


    樣子有些滑稽,又有些匆忙。


    穿著運動服的她看上去沒有那麽清瘦了,卻依舊斯文清雋的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孩子,等她端著水杯從外麵進來的時候,醫生也到了。


    那醫生檢查了一下厲北霆的情況,立刻給他掛上了水,還換了藥。


    “怎麽這麽嚴重?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這次是突然就發作了嗎?”


    醫生凝重的看著厲北霆。


    宋煙回憶了一下:“是被女人用指甲劃破了肌膚,然後就開始發作了。”


    “這……”


    醫生皺著眉搖頭:“厲少,您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以前至少還有個緩衝期可以避開,但是現在看起來,你好像是一接觸到女人就會立刻發作了,這樣下去,你會很危險的。”


    宋煙端著水杯,又喂厲北霆喝了一口水,他整個麵部已經僵硬、到不能動彈了,呼吸都是極度困難的,更別說說話了。


    宋煙幫著他揉了揉,他舒服的貼著她的掌心,不斷的蹭,宋煙就一直揉,掌心輕輕的打著轉。


    “有辦法解決嗎?”


    “這個,厲少的情況是心理原因造成的,隻能從根本出發治療,可是……”


    可是這麽多年,厲北霆接受的各種脫敏治療沒有任何的效果,就連厲夫人都要絕望了。


    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解決辦法。


    宋煙低著頭,看著舒服眯起眼睛的厲北霆。


    每次發作,他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到底承受了什麽?


    才會有陰霾在心底這麽多年都揮之不去?


    “要是有人能夠靠近他不讓他過敏的話,你是不是就能夠治好他?”


    醫生飛快的搖頭:“不可能,我們已經試過了,不管是誰,隻要是個女人都不能靠近厲少。”


    他當了厲家這麽多年的私人醫生,幾乎都在研究厲北霆的過敏症,別說是試人,試過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全都失敗了。


    “要是有呢?”


    宋煙固執的問。


    醫生沉吟:“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隻要特殊的存在出現,我們就能根據特殊研究出厲少的心結所在,然後對症脫敏,有很大的幾率可以治愈的。”


    說著說著,他都激動了起來,興奮的看著宋煙。


    “您的意思是說,有女人靠近厲總卻沒有讓厲總過敏?這個人現在在哪,您能說服她配合我們的工作嗎?時間不會很長,一旦確定過敏源,我們就可以自主研究了。”


    研究了這麽久的案列終於有可能要被治愈了,他激動得差點一把抓住宋煙的手。


    宋煙低頭看著厲北霆,發現他已經睡了過去,但是卻難受的、無意識的蹭著她的手心,不想讓她停下來。


    她又開始給他輕輕揉著。


    “有時間我會帶著她過來見您的。”


    如果,她能夠讓他完全好起來的話……


    “宋煙。”


    一道疲憊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宋煙緩緩的回頭,就看到一直都守在旁邊的厲夫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喊著她的名字。


    她微微皺眉。


    “厲夫人。”


    “你跟我出來一下。”


    宋煙停下了動作,示意醫生過來接替她的工作,然後跟著厲夫人朝著外麵走去。


    厲夫人領著她朝著三樓的花室走去。


    那是一間開滿了鮮花的房子,一年四季,從來不會斷了花期,裏麵的花朵珍貴而又嬌豔,宋煙每次看到都會感歎有錢的好處。


    厲夫人帶著她停在花室的門口,眷戀的看著中間一株紫紅色的花朵,那花朵宋煙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叫什麽。


    “知道這朵花的話語嗎?”


    “是至死不渝。”


    “當初北霆爸爸把這株花從雪山之巔移植回來的時候,我以為是為了送給我的,可是他卻隻是為了送給外麵那個小賤人。”


    厲夫人眼神放空,仿佛透過花房裏的那株絕色看到了某個人。


    “他花了很大的心力來培植這株花,可是成功的時候卻不小心出了車禍,再也沒有醒過來。”


    “那個賤人知道他死了,也跟著瘋了。”


    “她綁架了北霆,當著北霆的麵,一刀一刀割下了自己身上的肉,逼著五歲的北霆吃下去……”


    宋煙盯著那株紫色的妖嬈,身側的雙手倏然握成拳,攥的死緊,白皙的手背青筋畢現。


    “之後的三年內,他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看到女人就渾身抽搐,就算是看到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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