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洛婉儀緊張了,喻色急忙道:“洛董,還有一隻幼盅沒有吸出來,不過你放心,這次不會頭疼了,幾分鍾就能搞定。”


    可喻色雖然如此說,洛婉儀還是緊張,畢竟之前那隻蟲盅的吸出過程於她來說就是人間煉獄般的經曆。


    太煎熬了。


    “為什麽之前不一次性都吸出來?”


    “藥不全。”說到這裏,她猛然想起來,“我忘了讓小蔣抓藥,我這就親自去取。”


    說完,她轉身就要出去。


    結果,就被洛婉儀直接拉住了,轉頭看墨靖堯,“靖堯,你打電話讓小蔣送過來,喻色身子虛,就不要折騰她了。”


    墨靖堯秒愣,他什麽時候折騰過喻色了,明明是喻色自己要去拿藥的。


    還有,洛婉儀對喻色這態度……


    他是不是幻聽了,是不是聽錯了?


    發現墨靖堯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豐富,喻色也不好意思了。


    其實是不習慣。


    不習慣洛婉儀突然間對自己的親近。


    “靖堯,洛董之前對我的態度,是受了蟲盅的控製,現在蟲盅已經吸出來了,所以……”


    墨靖堯這才了然,“我打電話。”


    然後,一向清冷的男人的俊顏上,居然罕見的現出了一抹溫和。


    一直讓他頭疼的婆媳的相處,在剛剛那一刻終於再也不是問題了。


    他打電話吩咐小蔣送藥過來的時候,洛婉儀已經拉著喻色坐到了沙發上,婆媳兩個親切的聊著天,倒仿佛他才是一個外人了……


    “喻色,你和靖堯找個時間先把婚訂了,然後再選個日子舉行婚禮,你要是沒時間,交給我來辦也可以。”洛婉儀看著喻色,越看越喜歡,倘若沒有喻色,墨靖汐現在還被關在精神病院,而她也還被蟲盅控製著。


    喻色抬頭麵對洛婉儀,現在從洛婉儀的臉上再也看不到惡毒的厭惡的表情,於是,喻色壯著膽子問道:“你從前說過,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真正成為靖堯的女人的。”


    “我有說過嗎?”洛婉儀皺皺眉頭,求助的看墨靖堯,“兒子,我有說過這話嗎?”


    “沒有,那不是你說的,是別人透過蟲盅的意念讓你說的。”墨靖堯淡定的這樣回應洛婉儀。


    “對對對,我沒有說過,要不是你,靖堯還昏迷不醒呢,所以,從靖堯醒過來,我的意思就是要把你們兩個的婚事定下來,現在看來真是拖太久了。”


    聽著洛婉儀說完這些話,喻色的眼皮突突直跳,“洛董,這些事等先吸出最後一隻幼盅再談,好嗎?”


    算起來,在墨靖堯醒過來沒多久,洛婉儀就開始敵視她針對她,就一心一意的要為墨靖堯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娶了。


    所以,洛婉儀腦子裏的蟲盅,應該是在墨靖堯醒來後沒多久就被人種上了。


    “好好好。”想到自己腦子裏還有一隻幼盅,洛婉儀還是頭大的。


    就算是喻色說這次吸出幼盅不會頭疼,她也還是緊張。


    畢竟,上一次的經曆可以說是永生不忘了。


    小蔣到了。


    昨天喻色讓她準備的藥方中缺了的那幾味藥,現在已經到貨了,全了。


    小藥包遞給喻色,“喻醫生,我想留下來看看,可以嗎?”


    喻色點點頭,“可以。”


    這一次比上一次簡單多了,很快就能處理好,再加上洛婉儀不會因為頭疼而現場添亂,讓小蔣看看也無妨。


    “謝謝喻醫生。”小蔣早就知道已經從洛婉儀的腦子裏吸出一隻蟲盅了,她現在就想現場看看喻色是怎麽吸出來的。


    喻色接過墨靖堯找來的新的透明玻璃瓶,便將這一次一味也不缺的藥全都放進了小瓶子裏。


    自然,這一次現場觀摩的不止是小蔣,還有墨靖堯。


    喻色一個都沒請走,隨便他們看。


    而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的洛婉儀也不慌了,閉目養神的嗅著空氣裏的異香。


    果然與上次的那股異香不一樣。


    這一次小瓶子裏的藥所散發出來的香氣味道更濃一些也更好聞一些。


    濃鬱好聞的讓人也忍不住的深吸起來。


    然後,就在三個人的視線中,這一次喻色真的隻用了幾分鍾就吸出了一隻小幼盅。


    之所以快,是因為它真的很小,小到肉眼都很難看清楚的地步。


    喻色蓋上蓋子的時候,小蔣還沒看明白,“出來了?”小蔣是透過喻色的動作猜測出來幼盅可能是被吸進小玻璃瓶裏了,不然喻色不會速度那麽快的蓋上蓋子。


    就是生怕那幼盅跑出來的樣子。


    “嗯,出來了。”喻色端起小瓶子放在眼前,認真的在瓶底的藥渣上查找著。


    剛剛幼盅掉出來的時候她感覺到了。


    針尖那麽丁點的幼盅,小的肉眼真的很難分辯。


    不過就是因為它小,所以更容易脫離人腦。


    隻幾秒鍾,她就找到了。


    因為,幼盅能動,藥渣是不動的。


    因為,幼盅是純黑色的,藥渣隻是深色。


    “真的從洛董的耳朵裏掉出來了?”因為幼盅太小,小蔣是真的沒有看到幼盅掉進小瓶子裏的畫麵。


    所以,小蔣還是將信將疑的。


    “你看,在這裏。”喻色指著瓶底的一角,引著小蔣看過去。


    黑色的一粒,小的不能再小,小蔣驚奇的看過去,“這個真的是蟲盅的幼盅?”


    “對。”喻色點點頭,然後轉向一直靜靜而立沒有作聲的男人,“墨靖堯,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果然,她這樣一問,墨靖堯開口了,“說吧,我媽身上還有沒有幼盅了?”他可是記得喻色是讓他去找回兩個小玻璃瓶的,這現在隻用一個,還剩下一個閑置著,這不符合科學。


    “沒有了。”喻色是非常篤定的語氣。


    墨靖堯的臉色一下子黑沉了下來,周身仿佛有寒流彌漫開來,惹得小蔣打了一個寒顫,“我……我去抓藥了。”然後轉身就逃。


    徒留喻色還在墨靖堯的身邊,墨靖堯拋起空空如也現在還沒有派上用場的小空瓶,再重重的落在手心,“說吧,接下來這最後一個有什麽用?你不要告訴我你是要把它帶回t市做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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