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崢哭笑不得,“我要告訴她就大大方方的告訴,不需要偷偷摸摸告訴你小姨吧。”


    小家夥撓了撓頭,“好象也是。”


    “所以,真不是舅舅告訴的。”


    “那就是小姨聰明嘍,所以一下就猜對了。”約瑟翰說著,就在喻色的臉上親了一下,“小姨好香香。”


    喻色抱著孩子走向別墅,玻璃門又開,一個年輕的女子走出來,“約瑟翰,你很重的,快下來,別累著小姨。”


    這是喻色第一次見到靳朵。


    也才發現,靳朵本人比照片裏的好看多了。


    靳朵是集合了靳承國和蘇木溪的優點,不得不說,靳承國和蘇木溪的基因真的很強大,靳朵看起來既象靳承國,也象蘇木溪。


    “無妨,我抱著可以,不重的。”她之前抱慣了祝許,所以,抱著約瑟翰暫時還不覺得吃力。


    “好吧,要是累了就放下他,這臭小子最喜歡抱,一點都不愛走路。”


    “才不是呢,我是喜歡小姨才讓小姨抱的,不然,我自己會走路的,我走的可快了。”約瑟翰不滿意靳朵說她不愛走路,小臉上全都是抗議。


    喻色笑了笑,很想親一下這個小東西,“小姨親一下可以嗎?”


    “可以呀,你親我才正常,你不親我,我剛剛一直以為你不喜歡我呢。”


    “哈哈,不是的,這裏是z國,z國人的習慣與歐洲的習慣又不一樣,這裏的人見麵最親切的方式是握手,不是貼臉,所以,就算我不親你,也是喜歡你的喲。”


    “嗯嗯,反天小姨就是喜歡我的了。”小家夥小嘴一咧,笑開。


    “快進來,馬上開飯了。”蘇木溪也迎了出來,看到喻色抱著約瑟翰便道:“他好重呢,你那小身板,可別累著了,讓他媽自己抱著就好。”


    “媽,你是我親媽不?”靳朵抗議了。


    “那你是小翰的親媽不?自己兒子自然是要自己抱著。”


    “你明明就是偏心,偏心小妹,哼哼。”靳朵抗議的瞪了蘇木溪一眼。


    “我為什麽要偏心你,要不是我請了人幫忙,你到現在都不知道回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你自己算一算,你這是幾年才回來看我一次?”


    靳朵真的認真算了起來,“好象有六年了。”


    “總算還記得,沒枉費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你。”蘇木溪又瞪了靳朵一眼,“還是小色好,小色最聽話了。”


    身後,靳崢提著大包小包的進來了,“小翰,小姨和舅舅送你的禮物。”


    靳崢這一嗓才喊出來,約瑟翰就泥鰍一樣的從喻色的懷裏滑了下去,隨即衝向了靳崢,“我要,都是我的,對不對?”


    靳崢手裏拎了好幾個袋子,所以,小家夥才有此一問。


    “對。”靳崢看向喻色,不得不說,幸好是喻色提議為孩子買了禮物,不然,他這個做舅舅的真的不合格呢。


    果然,孩子是最喜歡玩具的。


    一如既往的靳承國煮飯炒菜,很有家的味道,那種家的味道濃鬱的仿佛過年一樣,全家老少都聚齊了。


    喻色忽而就想起了喻家,如果沒有發生她被父親母親一個億賣給墨家的事情,雖然父母對她一向不如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好,但那至少是她親生父母的家。


    如今,雖然靳承國和蘇木溪對她很好,她依然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吃過了晚飯,蘇木溪拉著她就要上樓,“房間一早就打掃過了,很幹淨,小色,今晚就在幹媽家住吧。”


    喻色有一瞬間的遲疑,因為,這裏距離墨靖堯的家是那麽的近。


    比起啟美一中旁的公寓真的近多了。


    而她,有些想他了。


    可是,隻要再一想起他讓她回家的事,喻色就搖了搖頭,“出去好幾天了,我想回去整理一下休息一下。”


    蘇木溪看了一眼喻色,原本就瘦的小身板更瘦了,“在幹媽這裏一樣可以休息的,我保證不讓約瑟翰吵到你,你明早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


    “幹媽,我就是想回自己的窩看看。”


    她話說到這個份上,蘇木溪便沒有強留她了,“靳崢,你送小色回去。”


    “好。”


    奔馳大g駛出大門,眼前赫然就是墨靖堯的家。


    她曾經住過的地方,這一刻,卻隻有經過的份,沒有進去的理由了。


    她很想進去看看墨靖汐,可她不敢。


    落寞的坐在車裏,落寞的看著車前的夜色,喻色就有一種自己距離墨靖堯越來越遠的感覺。


    哪怕他沒有說分手,那種感覺也特別的強烈。


    她雖然沒吵沒鬧,但是她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離開了。


    “小色,不開心就回家住幾天,靳家永遠都是你的家。”靳崢一直送到門前,然後還不放心的叮囑喻色。


    “嗯,我曉得。”她現在是真心把靳崢當親哥的,比喻衍那個親哥還親。


    “早點睡覺,別讓我媽擔心。”


    “靳崢,告訴幹媽,我會好好的,讓她千萬不要擔心我,我能照顧我自己的。”


    靳崢點點頭,離開的背影更多的落寞孤單,讓喻色許久才收回視線。


    公寓裏一切如昨,一如她離開時的樣子,她常穿的拖鞋整齊的擺在鞋架上,拖著行李推開臥室的門,卻在看到裏麵的一切時,她怔住了。


    她擺在床上的,要還給墨靖堯的那些衣服鞋子和首飾,全都不在了。


    打開櫃子,衣服已經放進了櫃子裏。


    打開抽屜,首飾已經放回了抽屜裏。


    至於鞋子,不必翻看都知道放進了鞋櫃裏。


    這若不是墨靖堯做的,就是詹嫂來整理的。


    所有的東西,一樣不差的全都擺放整齊。


    她忽而就覺得自己是那麽的多此一舉。


    好在,把那些擺在床上的時候,她沒有留字條。


    仿佛那個時候就是要為此刻留後手似的。


    既然沒留字條,她就不承認她是要把東西還回給墨靖堯。


    不是怕了他,而是她知道,這些東西在他眼裏真不算什麽。


    但她還了他,就是一種疏離。


    而疏離本身,就是一種傷害。


    把她與墨靖堯越拉越遠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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