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飛正把最後一絲靈氣,強行注入到老支書的心脈,胳膊就猛的被人一拽,向後拉開。


    此時他耗盡全身靈氣,滿頭大汗,不由自主的被扯得踉蹌一下。


    趙小飛勉強站定,回頭一看,隻見身後站著一個又黑又壯的中年莽漢,正一臉凶狠的打量著自己。


    他認出這個人,就是老支書的大兒子向家城,也是村民們不願意打交道的人之一。


    說起這個向家城,村裏人都搖頭歎氣,明明村支書一身正氣,可是向家城卻小肚雞腸、錙銖必較,就連人家小孩偷摘了他家幾顆棗子,他也不依不饒追到人家去,非叫賠錢不可。


    向家城打量了趙小飛幾眼,不客氣問:“你一個人跑俺爹的屋裏,來幹啥?”


    趙小飛把渾身靈氣都注入到老支書的體內,臉色蒼白,說道:“我來看看老支書。”


    “看俺爹?”向家城一臉不相信,上下打量著他:“俺剛才明明看見你把手伸到俺爹身上,在俺爹懷裏摸來摸去,你在找啥東西?”


    趙小飛一時語塞,總不能說自己往村支書身上注入靈氣吧,就算這話他說了,全村也沒人信。


    他喘了口氣,說:“我摸摸老支書,看還有沒有氣。”


    “啥?”向家城一聽,更不相信,說道:“你怕是來偷東西的吧?看俺們都在院壩裏,你一個人偷偷溜進屋來,就想占便宜。”


    趙小飛眉頭一皺,正想反駁,旁邊的張玉婷不忿的說:“向叔,趙小飛在村裏是啥人品,人人都知道,他哪天偷過東西?你不要含血噴人。”


    向家城冷笑一聲,指著村支書的遺體說:“俺爹是心髒病發作,拉去鎮醫院的時候,醫生都確認過世了。他趙小飛算啥玩意,還輪得到他來確認俺爹有沒有氣?”


    趙小飛聽他說得陰陽怪氣,忍不住說道:“向叔,你爹身上有啥,值得我偷?我來看看老支書,摸摸他的胸口不行嗎?”


    “借口挺多。”向家城哼了一聲,黑著臉說:“俺剛才就盯著這屋門口,防的就是這村裏人多,難保有人想趁火打劫,剛才俺就看你進屋,呆了快半小時都沒出來,你呆這麽久,怕是有問題。”


    趙小飛一時語塞,他本以為剛才無人注意,沒想到向家城竟然悄悄的一直盯緊屋門,看見他進屋。


    他忍無可忍,說:“向叔,我趙小飛沒偷東西,村支書以前對我這麽好,我不可能在他屍骨未寒的時候,幹這種畜生不如的事。”


    向家城一梗脖子,說:“你也知道俺爹屍骨未寒,你敢當著他的遺體發誓不?”


    “怎麽不敢。”趙小飛壓著心裏的怒意,說道:“我現在就發誓,沒偷東西,這總行了?”


    向家城說:“俺爹已經死了,就算你偷了東西,也沒人看見。除非俺爹活過來,否則沒人知道你偷了啥。”


    支書女兒名叫向麗,見狀立刻一扯向家城,紅腫著眼睛說:“大哥,小飛不是這號人,再說俺爹屋裏沒有啥值錢的東西。”


    向家城不滿的瞪了她一眼,說道:“那行,俺爹今天剛發了工資,有一千多塊錢呢,那錢上哪去了?”


    幾個人說不出話,沒想到這時候向家城提出老支書的工資。


    李叔尷尬的說:“家城,老支書的工資,可能交給你娘拿著了。”


    “俺問過娘,爹沒交給她。”向家城盯著趙小飛,嘴裏說道:“爹的錢平時就放在席子底下,俺剛才摸了沒了,肯定是有人偷了,這人不是外人,就是剛進咱爹屋子的人。”


    趙小飛怒從心頭起,說道:“你是不是想說,錢是我偷的?這一千多塊錢,也值得我偷?”


    “咋不是你,就你一個人進屋。”向家城不依不饒,對趙小飛說:“你把這錢拿出來。”


    支書二兒子、三兒子都看不過去,紛紛上來拉住向家城,說趙小飛就是進來吊唁的,這錢沒準被支書生前放到別的地方去了。


    向家城沉著臉,一把甩開拉住他的兩個兄弟,對著趙小飛吼道:“死人的錢你也偷,不怕半夜鬼敲門?”


    趙小飛惱怒的說:“你有啥證據?張口閉口就說俺偷錢。”


    “算了,小飛哥,咱們先出去。”張玉婷看事情越鬧越大,連忙拉趙小飛。


    趙小飛甩開她,指著向家城的鼻子,說:“人在做,天在看,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說完,他忍著一肚子火,抬腳就往門外走。


    就在這時,向家城一把拖住他,說:“你甭想走,俺要搜身。”


    說完,他使了個眼色,把自己等在門外的老婆也叫進來,兩人一起拉住趙小飛。


    趙小飛滿腔怒火,想揍向家城一頓,可是又礙著支書的麵子,不便跟他計較。


    要不是支書生前對他照顧,他說什麽都要把向家城打得滿地找牙!


    這裏鬧騰起來,引來了不少村民,村民們有的拉、有的勸,鬧成一團。


    向家城仗著自己是支書的大兒子,非要搜趙小飛的身,他老婆也撒潑打滾,扯著趙小飛不鬆手。


    就在這時,誰都沒注意到,躺在床上的“村支書遺體”,忽然動了一下手指。


    向麗看實在鬧得沒法收場,上前埋怨道:“大哥,俺爹還躺在裏邊,先把俺爹抬到靈堂去。甭冤枉了人家小飛。”


    向家城“呸”了她一口,說:“你就巴不得俺爹趕緊入土是吧,好分跟著俺爹的家產。”


    向麗愣了一下,說:“大哥,你這說的是啥話,俺啥時候提過分家產了?”


    “你不提,俺現在就要提。”向家城看聚集的村民越來越多,理直氣壯的說:“俺是向家的長子,這家產就應該歸俺!爹不是有兩張存折嗎,你把存折拿出來,還有這屋的地契,田契,都拿出來。”


    一提到“分家產”,向麗還沒說話,支書的二兒子、和三兒子立刻不幹了,上前說道。


    “大哥,啥爹的家產都歸你?俺們不是爹的兒子?”


    “爹啥時候說過,家產給你了?你平時連爹的家門都不進,現在爹一死,你就急忙跑過來,就是想分家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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