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濤這話一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楊旭的身上。


    陳寧鶴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他剛才之所以懲罰陳靖,壓根就是為了掩護楊旭,打一打陳伯濤父子,希望他們能明白這個家睡在做主。


    讓他們不要這麽跳。


    可誰知道陳伯濤還是把矛頭對準了楊旭。


    “對,爺爺!我不過是說了親兄弟的壞話,你就要讓父親打斷我的腿,那楊旭還侮辱了老祖宗,你不能因為他幫過文棟就放過他,我不服!”陳靖也強忍著腿上的劇痛,不服氣的喊道。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在分分附和。


    “沒錯,功過不能相抵,有功就要賞,有過就要罰,侮辱老祖宗可是大罪!”


    “治好文棟要多少錢都行的,但是侮辱老祖宗不行,要是家族你不秉公處理,那以後誰還服陳家?”


    “對啊,侮辱老祖宗就是在侮辱陳家,就是在侮辱我們,家主,你一定要嚴肅處理啊!”


    這些人都是陳伯濤這一係的,自然要幫陳伯濤說話。


    陳寧鶴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想說楊旭治好了文棟,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


    可現在後路已經被堵死了,他身為陳家家主,自然可以用權威把這幫人的意見壓下去。


    可一旦這麽做的話,那會失去人心,以後還真沒有人服從他的命令了。


    想到這,陳寧鶴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爽朗的大笑聲突然傳來:“哈哈哈,是什麽這麽高興!”


    話音剛落,人們眼前一花,一個白發老人突然出現在眾人跟前。


    看到這老頭,陳家眾人全都愣住了,滿臉震驚和不可思議,接著全都跪了下來。


    “拜見老祖宗!”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家的老祖宗,陳道河。


    看到陳道河,楊旭的嘴角勾勒起一個玩味的笑容,要是他不出來,自己都要打出去了。


    “都起來吧!”陳道河背著手,淡淡的道。


    “爸,您回來了!”陳寧鶴哽咽的道。


    雖然他們一直都用秘法通信,但這已經是這兩父子相隔很多年的第一次見麵。


    “再不回來家都要塌了!”陳道河淡淡的說了聲,看向了陳文棟,皺著眉頭問道:“文棟這孩子怎麽了?”


    “爸,您回來的正好,今天陳家雙喜臨門,文棟已經被小楊給治好了,剛才我探了下他的脈搏,他現在是地階六段!”陳寧鶴悄悄地摸了一把眼角的淚花,激動地道。


    “噢?有這事?”陳道河表情微微一變,也顯得有些激動。


    他雖然想過楊旭能治好文棟,但也沒有想到一下子就把文棟提升到地階六段,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不過當他的手探上文棟的脈搏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是地階六段,我陳家後續有人了!文棟還這麽年輕就是地階六段,以後前途不可限量,陳家在他的帶領下恐怕要更上一層樓了!”


    滿屋子都是陳道河那爽朗的大笑聲。


    陳伯濤的臉色也無比的難看,苦澀不已。


    就連老祖宗都這麽說了,那家主的位置必然是文棟的,跟他沒有多少關係。


    而一直站在陳伯濤這一係的那些人也是屬於猴精的。


    老祖宗的話在陳家就是聖旨,老祖宗都這麽說,那陳文棟的家主之位沒跑了。


    那他們還跟著陳伯濤幹啥?


    一想到這,所有人都開始附和起來。


    “大小我就知道文棟是個奇才,隻不過被壓製了罷了!”


    “是啊,打通經脈就是地階六段,這之後的前途是不可限量啊,以後陳家在文棟的帶領下,那必定是飛黃騰達。”


    “我覺得就算是超過藥王穀都不在話下!”


    聽著這刺果果的恭維聲,陳伯濤和陳靖的表情也是和吃了屎一樣的難看。


    看樣子,文棟必須除掉,要不然這麽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看著昏迷不醒的陳文棟,陳伯濤心裏也升起了殺機,不過沒敢表現出來。


    要解決陳文棟,那就先解決楊旭才行!


    要不是楊旭,陳文棟依舊是個廢物。


    想到這,陳伯濤緩緩說道:“老祖宗,我有一事稟報!”


    “噢?你說!”陳道河轉過身,淡淡的看了陳伯濤一眼。


    “這件事情是關於楊旭的!”陳伯濤說到這,不由得看了眼一旁的陳寧鶴。


    心想這一次老祖宗都親自到場了,你還能阻止不成?


    可讓陳伯濤感到疑惑的是,陳寧鶴竟然一點點都不擔心,反而跟楊旭有說有笑起來。


    這讓他的心猛地一咯噔,有感覺有些不對勁。


    可事到如今他不能不說。


    “老祖宗,陳家在您的庇佑下越發強勢,現在除了藥王穀之外穩坐古武界第一家族,就算是其他的隱藏家族也沒有陳家強勢,所以您對我們來說就是活神仙,我們敬重您,畏懼您,同時也愛帶您!”


    陳伯濤先拍了個馬屁,聽得陳道河得意的摸著長長的呼胡須止不住的點頭。


    看的楊旭一臉惡寒,沒想到這老家夥都一把年紀了,還喜歡別人吹捧他。


    “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嗎?”陳道河問道。


    陳伯濤搖了搖頭,說:“晚輩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楊旭,也就是治好了文棟的那個家夥,他侮辱老祖宗您!”


    “噢?他是怎麽侮辱我的?”陳道河饒有興致的問道。


    “他說……說是您的前輩!這不是侮辱您,連帶著侮辱陳家嗎?”陳伯濤硬著頭皮道。


    他心想,老祖宗在大度也不可能大度到被人侮辱也不生氣的程度吧?


    如果老祖宗要殺人,楊旭是必死無疑啊!


    想到這,陳伯濤都忍不住想要笑。


    陳靖到是不加掩飾,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哈哈哈哈!”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陳道河要暴怒的收拾楊旭時,陳道河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笑聲之大,真的屋外停下屋簷下的麻雀都被嚇飛走了。


    足足笑了兩分鍾,陳道河才停下來,笑著說出了一句讓全場人震驚不已的話。


    “他從來就沒侮辱過我,因為他就是我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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