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


    朱有榮大叫冤枉:“我怎麽敢侮辱你呢,有錢不賺是傻子,你出錢,我出謀,贏了錢五五分賬怎麽樣?”


    “六四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周封頓時無語。


    他倒是有錢,但是朱公子有謀嗎?


    這種餿主意都想得出來,也是沒有誰了。


    “朱兄,若是你真能贏錢,那我還有命花嗎?”周封語重心長的說道。


    “呃……也對,我聽說這場決鬥,既分勝負,也決生死,一旦敗北,隻有死路一條。”


    朱有榮愣了一下,突然說道:“周兄,要不……你還是跑路吧。”


    “我們朱家,今晚有一支商隊要離開瀝城,你喬裝打扮一番,混進商隊裏麵,神不知鬼不覺就能出城,然後遠走高飛,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以周兄那一手精湛的賭術,天下之大,還怕沒有你的容身之處嗎?”


    真當他朱公子傻?


    剛才不過是和周封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這才是他此次前來的目的。


    知恩圖報,善莫大焉!


    周封在最關鍵的時候救了他一命,現在周封有難,他怎麽可能不幫一把呢?


    他都已經為周封打點好了,計劃周全,天衣無縫。


    “跑……是不是太慫了?”


    周封非常意外。


    完全沒有想到,朱公子真的有智慧。


    “你想什麽呢?好漢不吃眼前虧,那個叫做柳少白的家夥,也太不要臉了,明擺著欺負人。”


    朱有榮憤憤不平道:“堂堂青陽門的高徒,奪命大師,居然向一個無法修煉的廢物發起挑戰,還他麽搞出這麽大的陣勢,弄得人盡皆知,全城轟動,這樣很有優越感是不是?裝也不是這麽裝的。”


    “我不是廢物!”


    周封強調道。


    “對不起,原諒我說話就是這麽直。”朱有榮露出歉意。


    周封也不計較,突然起身走進屋子,片刻之後又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遝厚厚的金票,遞到朱有榮的手中。


    “周兄,我……怎麽能收你的錢?救你是因為……”朱有榮連忙說道。


    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封打斷了:“去下注吧。”


    “啥?”


    朱有榮頓時懵了。


    “這裏有十萬金,你去下注,贏了錢我們對半分賬。”周封說著,又補充了一句:“買我贏!”


    “啥?”


    朱有榮眼睛都瞪圓了。


    “這場決鬥,我包贏!”


    周封語氣淡淡,勝券在握。


    “啥?”


    朱有榮幾乎要竄起來,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包贏?


    瘋了吧。


    人家可是奪命大師,跺跺腳都能讓整個瀝城發生巨大震動的人物,你怎麽包贏?


    “周兄,真的沒有必要,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要是嫌錢燙手,可以送我啊。”朱有榮極力勸說起來。


    “廢什麽話,賭桌上的事情,我什麽時候輸過?讓你下注你就下注,到時候等著收錢就行了。”


    “可是馮家沒有開這個檔口。”


    “你拿著金票過去,他們不就開了嗎?”


    “說的有理,馮家精明得很,見錢送上門來,且會拒之門外?罷了,罷了,周兄,我就陪你瘋狂一次,要是你真的被柳少白打死了,我負責給你收屍。”


    說完,朱有榮就匆匆離開了周家。


    天黑之時,便是馮家封盤的時間,晚了就下不了注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朱有榮去而複返,帶來了一張黑色票據,但是臉色似乎有些難看。


    “怎麽了?”


    周封問道。


    “還不是馮金銀那個混蛋,知道你被人決鬥之後,居然在那裏幸災樂禍,還說你死定了,嘲笑我們兩個是蠢貨,非常囂張。”


    朱有榮怒聲道。


    之前賭場的事情,馮家選擇了息事寧人,但是馮金銀肯定懷恨在心。


    現在周封死到臨頭了,他怎麽可能不出來蹦躂?


    “放心,他囂張不了多久的,馮家很快就會破產了。”


    周封掃了一眼黑色票據,買他贏,賠率居然達到一千倍!


    這是有多瞧不起他?


    如果他贏了,馮家就要賠付一億兩金餅。


    這是一個天文數字,馮家就算家底再厚,也賠付不起。


    別說是馮家,恐怕就連衛家也無能為力。


    “周兄,明日我會到場,替你呐喊助威!”


    朱有榮心中依舊覺得周封不可能戰勝柳少白,但是還是真心的希望周封能贏,好好教訓一下馮金銀。


    衛家。


    衛天雄父子聚在一起,似乎在密謀什麽。


    “爹,和我們逼供出來的消息一樣,這批朝貢非同小可,裏麵貴重之物極多,不僅有大量丹藥,還有許多高深的武功秘籍,天材地寶,數不勝數……”


    衛太倉率先開口。


    足足說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將收獲之物列全。


    然後從懷中掏出一份折子,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


    “天涯派滅了霸刀門,不知道搜刮到了多少寶物,然後將其中的一小部分獻給朝廷,大部分則是收入囊中。”


    衛天雄閱覽了一遍折子,臉上露出冷笑:“要不是一個霸刀門的弟子流落到瀝城,被我們衛家擒住,我們怎麽可能會知道這些內幕?”


    “一個存在千年的宗門,底蘊超乎想象,天涯派經此一役,勢力必然會獲得迅猛的膨脹,要不了多久,定能趕超青陽門,稱霸平州。”


    “我們隻不過是跟著喝一口湯而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千載難逢的機緣,也是我們衛家崛起的契機。”


    說著,便將手中的折子在燈上點燃,付之一炬。


    這種把柄,絕對不能留下。


    “爹,霸刀門並沒有真的被完全滅掉,少主盧敖逃走了,霸刀門最厲害的武學,霸刀決,就在他的身上,這是一個心腹大患,夠天涯派折騰的。”


    衛太倉似乎有異議:“而且,青陽門乃是獲得朝廷冊封的,在平州的地位根深蒂固,不是那麽容易撼動的。”


    “若非如此,那青陽門高徒柳少白且會將為父拒之門外?”衛天雄想到這件事情就十分惱火。


    “不過他此次降臨瀝城,是為了殺死周封,給江硯秋報仇,這一點倒是正和我意。”


    “就是太過驕矜,喜歡出風頭,居然要與周封小兒決鬥?直接衝到周家將其宰了不就完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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