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此人不過是一個外門弟子,資質普通,但是在玄道宗的名氣實在不小。


    鬆多峰峰主王大樹評價他:為人實在。


    但大家都覺得,用另外一個字來形容更加貼切一點:蠢!


    看看他做的那些鳥事,就能明白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了。


    蘇蓉跟莫歌青梅竹馬,蘇蓉喜歡莫歌這事玄道宗的人都知道,但是一來蘇蓉是宗主的女兒,二來莫歌這殺人實在太嚇人,所以一般人不敢隨便議論。


    燕七倒好,大嘴巴,集會的時候跑到人群中神秘兮兮說:“我發現了,蘇師妹跟莫歌有一腿!”


    誰知道蘇蓉就在附近,怒氣衝衝過來逮住就是一通暴揍,打得跟豬頭似的,回到家裏他老子都沒認出來。


    被打了一次,燕七似乎學乖了,想著要找個機會澄清兼道歉一下。


    又在集會的時候煞有介事的說道:“其實上次是我誤會了,蘇師妹跟莫歌沒有一腿,我可以保證!”


    蘇蓉氣壞了,這次出手更狠,劈裏啪啦一通揍,最後燕七是讓人抬回鬆多峰的。


    燕七心裏這委屈啊,差點就六月飛雪超過竇娥了。


    他想不明白啊,這到底咋回事呢,蘇蓉這還講不講道理了?


    說她跟莫歌有一腿被揍了,說她跟莫歌沒一腿,被揍得更狠!


    這女孩的心思呢真不能猜啊,猜來猜去你而已不明白……


    後來據說燕七為此抑鬱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在田昊的勸解下走出了陰影,開始忘掉這事,轉而去研究一個關乎人類生死存亡的大事情:這個世界,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狗?


    莫歌一年到頭說不了兩句話,但是,是那種凡事想了再幹的人;


    蔡超群說話很多,但是,是那種幹了再想的人;


    至於燕七這廝,不說話的時候可以幾天不說話,一說話的時候趴地上跟螞蟻聊天能聊一整天,是幹了都不想的人。


    寧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白癡說句話,這是玄道宗數萬弟子私底下對燕七的評價。


    很多人都懷疑,這廝小時候是不是腦袋被驢踢過呢?


    否則怎麽滿腦子漿糊,而且口無遮攔,說話不經過大腦,一句話能噎死一群人?


    一天燕七從山上回來,路上遇到一位師兄在林子裏麵修煉。


    那師兄修煉的是木係功法,戴了頂帽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拳法也是精湛無比。


    燕七看到,立刻上前說道:“師兄,你修煉的功法是木係功法真是太厲害了,不過一經施展開來綠油油有點磕磣了,尤其是帶著帽子的時候……不好看,不好看。”


    那師兄一聽臉都綠了:“來來來,燕七師弟,我們借一步說話。”


    砰砰砰!


    揍了一頓。


    啊,感覺神清氣爽!


    紫溪峰冷卉師叔和東屏峰劉宗道師叔每次見麵必定吵架,一吵起來冷卉師叔就罵道:“劉宗道你就是頭笨驢!”


    劉宗道師叔立刻就會回嘴:“冷師妹你是一頭倔驢!”


    別人看到這樣的,避之唯恐不及,隻有燕七好心好意的過去勸道:“都是驢,一家人,何必傷和氣呢!”


    後來……


    據說燕七三個月都下不了床,終日以淚洗麵:“我到底做錯什麽了?勸架也挨打,還讓不讓人活了?”


    燕七去天闕城拍賣場,屁顛屁顛回來說道:“老爹,我今天可能看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他手上的玉佩,和我腰上的這塊一模一樣……臥槽我玉佩呢!”


    說完燕七,就不能不說田昊。


    田昊是燕七的搭檔,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那種。


    整個玄道宗都沒幾個人搭理燕七,田昊卻與其臭味相投便稱知己。


    田昊為人好色,是眾師兄弟最看不起的一個,天闕城城裏的姑娘都認得他,也都記得一句俗語:“防火防盜防田昊”。


    而且這廝有個怪癖,喜歡吃動物老二,現在鬆多峰上的豬牛羊馬基本都成了太監,那些平素張牙舞爪桀驁難馴的妖獸見到他就夾緊大腿,乖得像小貓,誰家的靈獸不好控製了,隻要叫他過去,靈獸立刻變得溫馴無比。


    他在畜生界的威望比宗主蘇文軒都大多了。


    除了好色,他還好酒,但是酒量不行,一喝酒就發酒瘋。


    不喝酒的時候,腦袋瓜子非常機靈,一喝酒就跟燕七一個樣了。


    給他一個女人,他可以創造一個民族;


    給他一瓶酒,他就會帶著他們去征服整個大陸。


    這就是鬆多峰上一對惹不起的奇葩的故事。


    惹上這樣兩個人,那簡直是後患無窮啊。


    鄭東鴻本來聽說了這些事情,然後早上被收了保護費之後,想到沈浪那脾氣,立刻撒開腳丫子就往沈浪這邊跑。


    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這可怎麽辦呢,你把他們打成這樣了,那兩個家夥可不會放過你的啊,他們不但有靈武境的修為,而且手下眾多,後台強硬,真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吃虧的一定是你的……噯,師弟你在沒在聽啊?”


    “哦,猛人啊,我聽著呢。”沈浪的手指頭在桌子上有規律的緩緩敲打著,似乎在思索著什麽東西。


    “完了,我說了老半天,他壓根沒聽進去啊。”鄭東鴻一陣頭疼。


    沈浪突然抬起頭來說道:“東鴻師兄,憑借天玄令你是可以直接進入玄道宗內門的,為了我現在隻能呆在外門,可是吃虧不小啊?外門這種地方,說的不好聽一點,基本上沒有多大的發展,整個玄道宗的雜活都是交給外門弟子來做的,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的地位有著天壤之別啊。”


    鄭東鴻笑著搔搔頭說道:“沒什麽吃虧不吃虧啊,內門嗎……隻要努力修煉,各大山峰的弟子還是可以進入內門的,我相信隻要自己超過別人幾倍的努力,就一定能做的到的。”


    “你來玄道宗是為了什麽?修煉,又是為了什麽而修煉?”沈浪笑著說道:“這涉及到個人隱私,我隻是隨意問問,你別介意。”


    “我……”鄭東鴻的臉色突然變紅,扭扭妮妮的說道:“不怕你見笑,我青梅竹馬的玩伴穎欣兩年前進了玄道宗,所以……我修煉就是想要變得強大,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沈浪凝視了一下鄭東鴻,好一會才說道:“東鴻師兄的武魂是花武魂?”


    鄭東鴻的麵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是……是啊,花武魂被很多人說是廢武魂,要攻擊攻擊不行,要防禦防禦不行,恢複力也比別人慢,甚至連修煉的時候吸收靈氣的速度都遠遠比不得其他武者……”


    “咦?你是怎麽知道我是花武魂的呢?”


    “誰說花武魂是廢武魂?”沈浪沒有回答鄭東鴻最後一句話,隻是眉眼一抬反問了一聲。


    “任何一種武魂,任何一種力量,發展到了極致,都能讓山崩讓地裂。所謂的強大,並不僅僅是看其外在表現出來的力量。花武魂一旦有相應匹配的功法,爆發出來的力量絕對不比其他武魂低的。而且擁有花武魂的武者,到達一定層次之後能夠與花草樹木交流,貼近自然之道,後期修煉比其他武者都要順暢許多。”


    “茫茫大荒當中,有一些自然種族的皇族都將具有花武魂或者樹武魂之人當作天才,都以花武魂為傲,依靠花武魂誕生了不知道多少至尊強者。”


    “有這樣的事?”鄭東鴻雙眼瞪得賊大,仿佛聽天書一般。


    這跟以往的認知根本不一樣啊……


    先不說匹配花武魂的功法難得了,就算有這樣的功法,也不至於說花武魂能強大到這種地步的吧?


    就在鄭東鴻愣神的這一會,沈浪眼中精光一閃,靈力奇快無比的運轉了起來。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小小的木屋裏麵突然光芒閃爍,無數的粉紅色花瓣飄灑了下來。


    “這,這是……”鄭東鴻更加傻眼了。


    “花之舞,束縛。”


    隨著沈浪一聲低語,仿佛颶風驟起,那所有的花瓣急速旋轉起來,瞬間把鄭東鴻包裹了個嚴嚴實實,隻露出了個腦袋!


    “怎麽會這樣……”


    鄭東鴻吃了一驚,奮力想要掙脫開來,卻發現那些花瓣緊緊貼合在一起,如同銅牆鐵壁一般,怎麽用力都無法撼動分毫!


    “束縛住你的力量,隻不過就是氣武境五重天左右而已,但是你卻依舊無法掙脫。實際上,這一招束縛若是成功,即便是再高幾個境界的氣武境六七重天武者想要掙脫開來,也都要花費不小的力氣……這還是因為我壓根沒有花費心思去修煉的情況之下。”沈浪淡淡說道。


    “你若是努力修煉這一門功法,他日若能有成,以氣武境六七重天的實力束縛住靈武境武者,也不在話下。”


    “什麽!束縛住靈武境武者?”鄭東鴻大吃一驚。


    沈浪微微一笑,又是一聲低語:“花之舞,利刃。”


    沈浪五指一張,包裹鄭東鴻的所有花瓣立刻朝著四麵八方散射開來,如飛刀一般切入了牆壁當中,“嗤嗤嗤”的聲音不絕於耳!


    在鄭東鴻呆立之時,所有花瓣都如刀片一般嵌入到了木屋四周的牆壁之上!


    沈浪將一枚玉簡放置在額頭片刻,隨後在桌子上推到了鄭東鴻的麵前:“這一門功法就是為花武魂的武者量身定做的,你若能勤加修煉,他日成就未可限量。”


    “……”鄭東鴻仍然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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