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開學後,日本的大學沒有國內所謂的軍訓,所以不用開學就應付難熬的軍訓。


    四月的日本是熱鬧的,櫻花的綻放也讓人們淡忘掉生活中的不快,淺田也約我在世田穀區的砧公園賞櫻花。櫻花從綻放到凋零差不多7天,長的話也有14天左右的。因為日本是一個長形的島國,櫻花開放的時間也不一而足,所以在四月的日本都可以在不同的地方看到櫻花的綻放。


    我是第一次來砧公園,一個非常寬廣的公園,這裏種植了近千棵櫻花樹,一到四月便成了櫻花的海洋,去年因為不熟悉,也並沒有來賞櫻花,如果不是因為淺田叫我,我確也不知世田穀區有這麽美的公園。


    但我的心思此刻並沒有全然放在欣賞這櫻花的身上,而是想著那晚接受三叔條件的場景。


    是的,我不知道這樣說算不算對,我隻是覺得,當我們想分手時,我們就已經分手了,正如我想了斷跟淺田的關係時,我們之間是不是已經不存有戀愛關係,或者說我對她已經不存在有再持續下去的熱情與動力了,即使我們還抱有戀愛關係。


    作為一個剛接觸男女感情的人,我也不知道如何開口講分手,總覺難以啟齒,也隻能用冷漠來代替。


    “牧舟君!”正當我看著那漫山的櫻花想事情時,淺田從我背後敲醒我。


    我回頭一看,看到真子穿著一身運動裝,那種特別修身,甚至帶點緊身感覺的運動裝,玲瓏的身材,凸顯有致,背著個大大的背包,看上去挺沉重的。


    看到她在櫻花樹間,這麽佇立著,片片的櫻花不時的從她身前身後凋落,是不是櫻花也感覺到我們之間的惆悵,或是我對她的愧疚。


    我把她的背包摘下來,確實挺沉重的,埋怨道,“帶什麽東西了?怎麽這麽沉重?”


    淺田捋了下發髻,害羞說道,“沒有什麽,不知道牧舟君喜歡吃什麽,就都帶了一點,要不我來拿吧。”說著就準備接過去再自己背。


    我看她那小小身板,便說,“算了,還是我來吧。”


    說著便朝一個類似廣場的地方去,日本人賞櫻花是不會穿和服的,因為和服是具有禮儀象征的,而賞櫻花大多是鋪上張地毯,席地而坐,穿著和服的話會帶點有失體統的感覺,再者和服並不是每家每戶都穿得起得,優質和服的造價是非常昂貴的,但也有比較廉價的供遊人穿著。日本的貴婦們,很多鍾愛和服的,這跟中國國內的情況截然相反,如果你在日本的大街上看到穿著和服的婦人,你不會驚訝,而在中國的大街上,假使你看到一個身著唐裝漢服的婦人或男士,則必定招來非議。這裏的原因我不想去探討,隻覺得,日本對於自己的文化是摯愛並尊重著的。


    我跟淺田找了個挨近小河邊的櫻花樹下,鋪上毯子,坐下。


    淺田便趕忙拿過背包,擺弄起吃的,才發現各種各樣的零食小吃源源不斷的從包裏出來,我看著滿地的食物,驚訝道,“你是怎麽裝進這麽多食物的?”


    “其實也沒多少。”淺田不好意思說道,說著拿起包果汁給我打開,遞給我。


    我接過果汁,用嘴咂著,看著路上絡繹不絕的賞櫻花的人。


    “牧舟君,真子哪裏做錯了麽?”淺田低著頭,擺弄這手裏的一個飯盒說道。


    我看著她那惹人憐愛的模樣,頓時有點心疼,說道,“怎麽會呢?真子你這麽乖,怎麽會做錯事呢?”


    “那為什麽真子感覺牧舟君對真子越來越冷漠了?能告訴真子原因麽?”真子抬頭看著我,順手把身前打開的飯盒推到我這邊。


    看著身前的飯盒,幾個壽司夾雜著些許可口的菜肴。我那筷子撥動了幾下,卻一點也沒有吃的**,但還是強忍著一口咬下大邊的壽司,笑道,“怎麽會呢?可能最近比較忙吧?要不,最為補償,今晚我們出去過夜?”我開玩笑道。


    “好啊!”真子注視著我,居然答應下來。嚇的我筷子上剩下的那半邊壽司掉回飯盒裏。趕忙又夾起,放進嘴中,邊咀嚼邊笑說道,“我開玩笑的,嗬嗬。”


    淺田卻似倔強道,“真子是認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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