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種話可有日子沒聽過了。


    蕭晉臉上露出了笑容,鬆開黃思綺,抬眼瞅瞅幾步外站著的那幾個年輕人同伴,沒有一個敢跟他對視的,很明顯都知道他是什麽人,這終於讓他開始變得好奇起來,對那年輕人說:“多謝這位兄弟看得起,還沒請教尊姓大名?”


    年輕人傲然的抬起下巴,鼻孔朝天道:“爺兒姓秦,秦德義就是我了!”


    這特麽就是個典型的傻b暴發戶二代啊!他是怎麽混進蕭駿驊的場子還敢這麽囂張的?


    蕭晉心中越發的奇怪,想了想便故作高傲道:“抱歉!沒聽說過,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和陌生人合影,請你離開。”


    名為秦德義的年輕人愣住,小眼睛溜圓的看著他,仿佛他不認識自己是一件非常令人震驚的事情一樣。不過很快,他臉上的驚訝就變成了惱羞成怒,顯然是將蕭晉的話當成了故意羞辱。


    “也是,蕭大少連易家繼承人的卵蛋都敢砸,看不上我們這種沒啥家世背景的也不奇怪。”他冷冷地說道,“隻是有句話不知道蕭少有沒有聽說過,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噗……蕭晉剛喝的一口酒全噴了出去,同時也覺得自己跟這種人你來我往實在太掉價,便鄙夷地罵道:“你他娘的是不是小白文看多了,小學都還沒畢業吧?!滾滾滾!想刷名聲去別處,再特麽跟這兒放屁,爺兒廢了你!”


    秦德義聞言勃然大怒,伸手就要去摸桌上的酒瓶子:“臥槽你……”


    蕭晉當然不可能會讓他罵完,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他的後腦勺,然後猛地拍向了桌子上的一個酒杯。


    砰的一聲響,秦德義的額頭硬生生將酒杯砸碎,並重重的磕在桌子上,登時鮮血直流。難得的是他竟然沒有暈過去,坐在地上愣了一兩秒鍾才感覺到酒液和紮進肉裏的玻璃渣對傷口的刺激,表情如鮮花綻放一般,一點點的舒展猙獰,最後終於從喉嚨裏發出淒慘至極的大叫。


    他一起來的同伴們全都嚇壞了,忙不迭的去扶他,但沒人敢找蕭晉的麻煩,甚至依然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姓蕭的,你……你給老子等著!老子要弄死你!還有你們蕭家……一個不剩,通通弄死!”


    秦德義被駕著離開時依然不忘撂狠話,信誓旦旦,聽上去似乎並不是單純的吹牛b找場子。蕭晉眉頭皺起,心說這貨到底有什麽背景?憑什麽連蕭家都敢不放在眼裏?皇親國戚裏好像並沒有姓秦的大佬吧?!


    他越想越奇怪,眼看著那些人架著秦德義已經走出幾米遠,便冷聲開口命令道:“最後那個家夥,站住!”


    走在最後那人應聲停住腳,苦著臉回過身來,彎下腰恭敬道:“蕭……蕭少!”


    蕭晉斜眼望著慢慢遠去的秦德義問:“你哪家的?叫什麽?”


    “回蕭少的話,家父禮部右侍郎,我叫牛遠航。”


    禮部的?那是宣傳口啊!雖說近些年宣傳部門地位越來越重,但也沒理由會變得這麽猖狂吧?!


    蕭晉更加不解,於是幹脆直接問:“那姓秦的是誰啊,在皇城根兒底下都敢這麽囂張,是怎麽活下來的?”


    牛遠航臉上的苦意更濃,明顯不想說,但又不敢得罪京城出了名的混不吝,隻好幹咽口唾沫,支支吾吾道:“他……他父親叫秦守業,是禮部下轄人事審查部的主任。”


    蕭晉聞言高高的挑起眉,心中頓時被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擺擺手,牛遠航立刻如蒙大赦,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子。


    所謂的人事審查,幾乎每個機關單位都有,看名字像個人事部門,其實管的卻是意識形態的事情。說白了,就是專門監督考察公務員們家庭背景、個人作風、以及是否絕對擁護朝廷統治的。職責很籠統,權力卻極大,任何官員的升遷調動都要經過他們的考察,通過了才算合格。


    按理說,蕭晉不是官,這部門跟他八竿子都打不著,但那秦德義的老爹偏偏是宣傳口下轄的審查部主任,這可能就有點麻煩了。而且,那牛遠航的老爹是禮部右侍郎,品級比那什麽主任要大不少,為什麽他卻對秦德義那麽的害怕和巴結呢?事出反常必有妖,裏麵一定有鬼。


    正想著,蕭駿驊跑了過來,人還沒坐下就著急道:“你小子一天不惹事就難受是不是?剛不還好好的嘛,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就把秦主任家的公子給打了呀?”


    蕭晉眼睛微眯:“他跑過來就要合影,老子不同意,然後他就問我的臉值多少錢,還說我給臉不要臉,你說他該不該打?”


    蕭駿驊一愣,繼而歎了口氣:“那小王八蛋確實很欠揍,但是跟你說實話,如果他那麽問我,我非但不會動手,還會說笑話糊弄過去,甚至跟他交朋友,請他去百花宮喝花酒。”


    蕭晉終於動容,吃驚道:“那人事審查部什麽來頭?”


    “你還不知道啊?”蕭駿驊恍然,“怪不得你敢打他呢!蕭小明,聽哥一句,回家後準備一份厚禮給秦家送去,把誤會說清楚,道個歉,不過不用太謙卑,咱們世家的臉麵還是要的。”


    蕭晉眉頭皺緊:“它到底是幹嘛的?”


    蕭駿驊表情嚴肅下來,看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它公開的職權跟其它部門的審查部沒有任何區別,但具體範圍有多大就沒人清楚了,我隻知道,那位秦主任最近半個多月經常帶人往沈克那裏跑。”


    蕭晉倒抽一口涼氣:“又管公務員又盯著大宅門,權力豈不是要通天?”


    蕭駿驊無奈的聳聳肩,又超北方的天空拱了拱手,說:“偉大的‘天’有兩隻手,想拿兩把刀子也是很正常的嘛!”


    蕭晉神色陰晴不定,沉默不語。


    蕭駿驊又歎息一聲,拍拍他的肩膀說:“你現在身上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咱們的計劃啟動在即,實在不宜因為這麽一點小矛盾再橫生什麽波瀾。聽哥一句話,送個禮,道個歉,向‘天’的刀子低頭,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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