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是一出古裝劇,因為其劇情故事太過經典,所以蕭晉幾乎隻聽了兩句唱詞就猜出了它的名字——趙氏孤兒。


    從現代化的泳池派對到嘉年華表演,再到古裝歌劇,一條長長的白色塑料甬道突然就有了科幻的感覺,仿佛能夠連接時空,讓時光倒流。看在旁人的眼裏,這場生日宴無疑是非常精彩且成功的,尤其適合天性爛漫的女孩子,今晚過後,一定會有很多人打聽宴會的策劃公司是哪一家,不出意外的話,它的設計師身價必然暴漲。然而蕭晉心裏卻非常清楚,這一切都不是為易思妍的生日設計的,而是在針對他。


    荒誕奢靡的party和充滿市井氣息的集市,像極了他一年前從豪門大少到山村教師的人生過程,那麽,最後像《趙氏孤兒》這樣曲高和寡的悲劇又預示著什麽呢?不言而喻。


    滿門被屠,隻餘一子逃脫,而他的兒子正好馬上就要出生了。


    “到底是名滿京城的蕭大少,失蹤一年多,這才剛回來就有人不惜花費重金為你整出這麽一場大戲,真是讓我這個同樣也姓蕭的人羨慕嫉妒恨啊!”


    身旁有輕佻的聲音傳來,蕭晉轉頭,就看到了蕭駿驊那張滿是幸災樂禍的臉。


    隻見這位真正的豪門貴子身穿一套墨藍色的禮服,發型一絲不苟,打扮的人模狗樣兒。他的身旁還依偎著一位身穿火紅色露肩晚禮裙的姑娘,相貌美麗,笑容溫婉,正是他的未婚妻、兵部尚書家的千金,齊嵐。


    “哎呀!齊小姐,上次見麵的時候還可以喊你一聲妹子,沒想到這才十幾個月過去,竟然就要叫你嫂夫人了,真是天意弄人,唏噓嗟歎啊!”不理會蕭駿驊,蕭晉看著齊嵐,話說的要多惆悵有多惆悵。


    齊嵐當然知道這貨是隻什麽鳥,所以聞言隻是抿唇微笑,蕭駿驊倒是直接黑了臉,推他一把,然後摟著他的脖子走到一旁,卻沒有發火,而是掏出支煙遞給他,心平氣和地說:“易家這麽做確實是很下作,但往往越簡單的事情效果也越直接,我看了都生氣,就更不用說你了。


    不過啊,你小子聰明,應該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最近你的那套組合拳打的很漂亮,讓堂堂易家都狗咬刺蝟下不去嘴,現在正是該繼續保持和鞏固的時候,可千萬別傻乎乎的自己把把柄往人家手裏送哦!”


    不管蕭駿驊說這番話是出於朋友之誼,還是為了自家利益,蕭晉心中都感到了些許溫暖。正如蕭駿驊所言,現在他在易家麵前是處於優勢地位的,但這個優勢並不是很明顯,僅僅隻能讓易家暫時忍住仇恨,獲得短暫的和平,可若是他今晚因為憤怒而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那易家懲罰他就順理成章了,外人包括朝廷都挑不出理來,他之前所做的那一切努力自然也就都會付諸東流。


    “我剛剛調戲了嫂夫人。”聳了聳肩,他說的一臉無辜。


    蕭駿驊一怔,隨即搖頭苦笑,“也是,你他娘的還有這個心情,那應該並沒有受多大的影響,老子白操心了。”


    “不,操心從來都沒有白白一說。”蕭晉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謝謝你的提醒,蕭大少爺!”


    蕭駿驊哈哈一笑,轉過身望著台上正在飆高音的演員,吐口煙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到現在還很奇怪,因為這麽lowb的手段完全不像是易老匹夫的風格啊!老頭兒做事雖然陰狠毒辣,但大家氣度是從來都不缺的,宗師級的人物突然像個市井潑婦一樣開始撒潑打滾了,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難不成他是研究你太多,打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用不要臉對不要臉?”


    蕭晉滿頭黑線,斜乜著他道:“我和嫂夫人多日不見,突然有很多話想跟她說,比如你曾經向我打聽泡妞訣竅這件事,她一定很感興趣的,對不對?”


    蕭駿驊瞬間垮了臉,心虛的瞅瞅正在跟沈甜說笑的未婚妻,鬱悶道:“你小子夠狠,算哥哥錯了行不行?”


    “那回頭百花宮的一頓花酒,可得你請客。”


    蕭駿驊更鬱悶了:“廢話!老子要是還能去百花宮,請你十頓都沒問題,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成不?”


    蕭晉想起楚女會‘蕭晉與狗不得入內’的禁令,頓時心有戚戚,拍拍他的肩膀說:“得,我不為難你了,要是在你大婚之前有機會去西北的話,你再請我吧!”


    “那絕對沒問題!”蕭駿驊拍了下胸膛,緊接著又神情猥瑣的說:“告訴你,我們西北的姑娘雖然不如南方妞兒水靈,但足夠豪爽大氣,無論酒場還是床上都能跟你勢均力敵,可比隻會嬌滴滴喊疼的來勁兒多了!”


    蕭晉聞言滿臉都是吃驚:“蕭大少最近是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怎麽都開始說胡話了呢?你確定自己不喜歡嬌滴滴的姑娘?那齊嵐可正好符合你的胃口,幹嘛還要那麽鬱悶呢?”


    “賤人,你還沒完了是不是?”蕭駿驊突然大怒,扔掉煙雙手掐著他的脖子罵道,“聽清楚老子剛剛說的話,不懂‘勢均力敵’這四個字是什麽意思嗎?齊嵐哪裏是正好符合我的胃口,她是可以一口把我給吞了,而且還是連骨頭都不用往外吐的那種……”


    這時,可能是誤會他倆打起來了,齊嵐和沈甜走了過來,而且明顯聽見了他的後半句話,俏臉都有了要發黑的跡象。蕭晉趕緊衝他猛使眼色,好在他足夠機靈,立刻又神色不變的接口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意味著我隻想要一顆金瓜子,而老天卻直接賜予了我一顆大金瓜,像你這種吃著碗裏看著鍋裏、還連地裏沒長成的糧食都惦記的花花人渣,是不可能體會到我這種幸福的!”


    什麽叫賤人?蕭駿驊這種踩著兄弟討好女人的家夥就是標準答案。不過,看在他剛才好心提醒和齊嵐如花笑靨的份兒上,蕭晉也隻能無奈配合他的即興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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