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由於陸熙柔還在生氣,不肯跟蕭晉出去吃飯,他隻好開車出去買了些肉蔬回來,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才哄得女孩兒重新露出笑靨。


    飯後,他來到雁行醫館,巫飛鸞早早的就等在門口,一看見他的車就飛奔過來,拉開車門,笑嘻嘻的說:“師父好!”


    蕭晉下車揉亂孩子的發髻,笑道:“師父明天就回山裏了,你不在那兒等著,跟你媽回來做什麽?”


    “妞妞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給她買些生日禮物。”


    “嗯,這個師父支持。”說著,蕭晉掏出錢包打開,從裏麵抽出幾張遞給他,然後指著不遠處的一家理發店說:“不過,在買禮物之前,你先去那兒把頭發剪了,發型隨你選,隻要沒辦法再綁成發髻就行。”


    “啊?”巫飛鸞捂住頭頂,苦著臉說:“我媽會生氣的。”


    蕭晉道:“你就告訴我,你喜不喜歡吧!”


    小正太搖頭。


    “那不就結了?男孩子家家的留過肩發是什麽鬼?真要當女裝大佬啊?!快去吧!回頭你媽問起來,就說是我逼你剃的。”


    “謝謝師父!”小正太開心了,衝他深深鞠了一躬,就飛奔向了那家理發店,明顯早就惦記剪頭發很久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滿足一個小小的心願,便能歡喜很久,不像成年人,很多時候想笑都必須得先哭過才行。


    比如巫雁行,每每達到愉悅的巔峰時,臉上都會淚痕一片。


    蕭晉長出口氣,擦了手,收好藥瓶,扯過被單將她布滿觸目驚心鞭痕的身體蓋住,自己靠在床頭點燃了一支煙。


    巫雁行緩過神來,翻身輕輕地靠住他,閉著眼問:“你又有不開心的事情了?”


    蕭晉也不否認,直接道:“想殺的人不能殺。”


    巫雁行意外的睜開眼,看著他說:“我可以幫你。”


    蕭晉笑笑,伸手輕撫她的臉龐,說:“不是我下不了手,而是真的不能。”


    巫雁行支起美好的上身也靠在床頭,伸手拿過他嘴裏的煙,抽了一口,問:“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讓你這麽糾結?”


    “小純的父母。”蕭晉又點燃一支,澀聲說,“他們賣掉了小純的弟弟,而那個孩子……已經死了。”


    巫雁行抽煙的動作一僵,眼中厲芒閃爍,有煙灰掉落在潔白的胸前也仿佛一無所覺。


    “我可以配製一種慢性毒藥,”良久,她陰聲說,“能悄無聲息的削弱一個人的免疫係統,但僅僅隻是削弱,並不致死。”


    蕭晉眉頭一挑:“然後呢?”


    “然後,中毒的人餘生都會在不停地生病與痛苦中度過,如果他有一定經濟基礎的話,在藥物不斷的情況下,至少還能再活三十年。當然,那個人服藥前必須身體足夠健康、並沒有什麽重病。”


    蕭晉沉吟片刻,問:“藥效完全發揮作用需要多久?”


    “持續吃三個月。”


    “好!盡快配製出來。”蕭晉當機立斷,“到時候會有人找你來拿。”


    巫雁行似乎很滿意他決斷,身子又挨他近了些,說:“對了,還沒問你,這次的杏林山考核之行怎麽樣?成功了嗎?”


    “何止成功?”談到得意的事情,蕭晉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指著不遠處桌子上的木盒說,“兌長老的身份憑證、以及杏林山相關人士的聯絡方式就在那裏麵。”


    巫雁行一呆,隨即表情就激動起來,不敢置信道:“我、我記得你剛剛來的時候,說那是給我的……”


    “沒錯,那就是給你的禮物。”


    蕭晉伸手將她胸前的煙灰擦去,手掌卻順勢就落在了上麵,微笑說:“當然,不算是真的給你,隻是我目前沒太多精力攙和杏林山中的事物,你是華醫,又對杏林山那麽熟悉,幹脆就由你代替我去當那個兌長老好了,所有不需要我出麵的事情,你都可以全權處理。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必須保證一顆公心,不準利用它來辦你的私事,尤其是涉及到複仇之類的……”


    話沒能說完,因為巫雁行已經跳下床撲向了那個盒子,完全不在意沒有一絲布料遮掩的身體就那麽大咧咧的呈現在窗外灑進來的陽光之下。


    對於這一幕,蕭晉已經看過很多遍,但奇妙的是,每一次看,他的心中都會本能的產生些許悸動,審美疲勞這四個字似乎根本不會出現在巫雁行的身上一樣。


    這個女人太完美了,完美到即便渾身都是傷痕,也依然像是在發光。


    當然,上帝是公平的,給了她傾城的外表,也給了她一顆千瘡百孔扭曲的心。


    蕭晉能感覺得到,巫雁行和他已經親密了許多,但充其量隻能說是喜歡,而且還不是正常人的喜歡,就像一隻貓之於主人,喜歡是真的喜歡,但不管平日裏怎麽黏你求摸求抱,想要離開你的時候,都會扭頭就走,毫不留情。


    正想著貓,他送巫雁行的那隻虎斑就跳上了床,趴在他胸口開始打呼。


    微微一笑,他一邊擼貓一邊對巫雁行道:“看兩眼就行了,那東西又不會跑。再說了,不過是一個長老身份而已,又沒啥實打實的權力,你至於那麽喜歡嗎?”


    巫雁行轉過身來,雙手捧著那枚刻有‘兌’字的玉牌,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問:“你不會真的認為這就是一個單純的身份吧?!”


    “不然呢?”蕭晉奇怪道。


    巫雁行搖搖頭,上床趴在他的懷裏,舉起玉牌對著陽光,說:“嚴格來講,它確實沒有多大的權力,但它卻有一定的特權。你看,這‘兌’字的上麵還刻了一枚小葫蘆,知道是幹嘛使的嗎?”


    蕭晉搖頭:“難道不是寓意懸壺濟世?”


    “不單單是。”巫雁行說著,將玉牌放在胸前,然後用力的摁了下去。片刻後拿開,潔白如玉的肌膚上就印下了一個小葫蘆綴著一個反“兌”字的圖案。


    “如果你想要得到華醫界什麽人的幫助,隻要寫一封信,然後在信中印上這幅圖案,接到信的人都會立刻回應你的要求,並給予你力所能及的協助。所以,它不僅僅隻是一個身份,還是一枚印章,一枚名叫‘長老令’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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