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你還是個孩子,老子就算再怎麽禽獸,也不可能會有那樣的想法啊!”聽完翠翠轉述的她爹娘的原話,蕭晉頓時就叫起了撞天屈。


    梁翠翠見他竟然還不承認,便高高的噘起嘴,問:“那……那咱倆非親非故的,你為什麽願意花幾十萬供我讀書啊?”


    “我……”蕭晉語塞,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總不能說以前為了哄女人上床,幾十萬的包包首飾都是眼睛不眨一下的送,現在供一個孩子上學,一年才花這麽多,簡直都可以說是摳門了。


    “冤死我了!”他捶胸頓足,哭喪著臉道,“竇娥見了我都得臉紅,外麵要是不下雪,都算老天無眼!”


    話音剛落,秋韻兒的小腦袋從樓梯口賊兮兮的探出來,小心翼翼的說:“大……大哥哥,我可以關上窗戶了嗎?外麵下雪了。”


    蕭晉一腦袋栽到了床上。


    梁翠翠沒忍住笑了一下,俯身抱住他的腦袋,溫柔至極的說:“我的傻哥哥,都是明擺著的事情,我們也早就都知道了,你還這麽煩惱做什麽?反正族長爺爺都是同意了的,也沒人會怪你,而且……而且我、我也是願意……”


    “我不願意!”


    蕭晉坐起身,抓住女孩兒的手臂輕輕推開她,表情一改之前的欲哭無淚,非常認真的看著她說:“翠翠,這件事是哥哥的錯,非親非故的,為一個漂亮女孩子花那麽多錢,隻要是個思維正常的人,都會本能的懷疑一下這個人的動機。


    之前,我隻顧著滿足自己精神層麵的愉悅,完全忽略了這方麵的問題,造成了這樣的誤會,給你帶來這麽多的困擾,真的很對不起!


    但是,請你相信我,我幫助你,真的隻是不願意看到一個愛學習的孩子就這麽埋沒在貧窮和愚昧之中,如果非說我要圖點什麽的話,那就是贖罪,為以前自己的荒唐和浪費而贖罪,或者說為了功德。畢竟,這可比救人一命要更加高尚的多。


    最後,拋開彩雲、玉香、巧沁和瑤瑤不談,光說我跟你沛芹嫂子的感情如何,你就應該非常清楚,我是不可能拋棄她的,而且也決定了將來要娶她做我的妻子,所以,你要明白,哥哥不會、也不可能是為了要得到你才供你上學的。”


    聽著他的話語,梁翠翠的俏臉一點一點的蒼白起來,用眼中僅存的最後一抹希望問道:“那你……你為什麽不讓我叫你幹爹?”


    蕭晉鬱悶的拍了下額頭。


    在幹淨單純的梁翠翠眼裏,幹爹與幹閨女就是正常的父女關係,它屬於人倫的範疇,不應該有絲毫的曖昧和貓膩,但是,蕭晉自小在城市裏長大,早已被汙染的汙穢不堪,聽到女孩兒喊幹爹,就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她躺在自己身下也這麽叫時的場景。


    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心髒和人品著想,他堅持讓梁翠翠改口稱呼自己哥哥,卻不曾想這恰好給那個誤會增加了一個注腳——既然你沒什麽企圖,那為什麽非要改掉呢?


    齷齪的心思不能說,他幹咳一聲,道:“那什麽,原因不是早就跟你說過的麽?咱倆的年齡差距連十歲都不到,我怎麽能當你的長輩嘛!再說了,那個時候你不是也很理解我的做法麽?”


    “不一樣!那個時候我什麽都不知道,隻覺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哥哥的稱呼比幹爹要更加親近一些,但是……但是之後我以為我明白了,卻發現我還是什麽都不知道……”


    話音未落,梁翠翠便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失望百次,比不上絕望一次,女孩兒此時是真的傷心欲絕了。


    蕭晉心疼的厲害,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抱住梁翠翠,讓她哭的不是那麽無助。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鵝毛漫天飛舞,沒多久便將世界染成了白色,這在位於華夏中部的龍朔而言也算是比較少見的。


    蕭晉很發愁,既為了懷裏的女孩兒,也擔心高速路會因為大雪而封掉,導致自己明天不能早點到家。


    他現在越來越不喜歡囚龍山之外的地方了,因為每次出來,都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事在等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梁翠翠的哭聲終於慢慢停止,但她並沒有離開蕭晉的懷抱,而是一邊肩膀一抽一抽的哽咽,一邊問道:“哥,你喜歡我嗎?”


    “喜歡呀!”蕭晉回答的毫不猶豫,“你哥又不是錢多的沒地方花,要是不喜歡你,幹嘛要費勁送你來龍朔上學?”


    梁翠翠抬起頭,眼神淒楚卻又倔強的望著他:“你知道我問的是哪種喜歡。”


    蕭晉歎了口氣,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說:“如果隻是指男人對女人的喜歡,那肯定是有,畢竟你這麽幹淨漂亮,我想,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就一定會喜歡上你。


    但是,這隻是單純視覺或者身體上的喜歡,在哥哥的心裏,你就是一個需要被嗬護和疼愛的小妹妹,明白嗎?”


    梁翠翠咬了咬下唇,道:“也就是說,你隻願意上我,卻不願意愛我。”


    蕭晉滿頭黑線,然後抬手就在女孩兒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佯怒道:“我現在發現送你來龍朔上學完全是個錯誤,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麽學的什麽話都敢往外說了?”


    女孩兒自嘲一笑:“有什麽所謂呢?反正我自作多情了那麽長時間,今天還傻乎乎的質問你,蠢樣子都被你看到了。”


    這話不對勁,好像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讓蕭晉瞬間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要是梁翠翠因此而開始自暴自棄,那他可就真是百死莫贖了。


    “丫頭,”沉吟片刻,他道,“我想起來一件事,記得有一天在村裏,你突然又開始改口叫我幹爹,我問你為什麽,你說你喜歡這麽叫。當時我沒去深想其中的含義,現在琢磨琢磨,那個時候,應該是你聽到你爹娘說我看上你了不久之後吧?!”


    梁翠翠點頭:“我就是那天聽到的。”


    “照這麽來看,你當時的突然改口,明明是不想和我成為那種關係的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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