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晉臉上露出興趣濃厚的表情來,“這個你能做主?”


    房代雲沉默片刻,說:“實不相瞞,在如今這個互聯網經濟無孔不入的時代,做實業已經越來越難,房家要想始終保持如今的輝煌,勢必要順應潮流,做出一定的轉型。


    已經連續虧損幾年的龍雀酒業,就是房氏轉型時打算拋掉的包袱之一。


    我這個人很念舊,實在不願意看到讓我房家崛起的功臣落得被肢解拆分售賣的命運,就將它接手了過來。極力想要拿到天石縣龍首峪山泉的開采權,也是因為那是讓它重新煥發生機的重要資源。”


    念舊什麽的,蕭晉完全就當房代雲是在放屁,因為用腳後跟想都知道,一個日久都不能生情的冷血之人,根本不可能有念舊的基因。


    肯定是丫想通過拯救一份瀕死產業的過程,讓家族決策者看到他的能力,提高他繼承家業的可能性。


    “房先生的意思是說,如今的龍雀酒業,已經是你的產業了?”


    “這當然不可能,但是,作為一份要被拋棄的產業,我臨危受命,對它擁有全權,隻要最終能讓它恢複起色、為房家帶去不低於賣掉它的利潤,無論我做什麽,都是被允許的。”


    “是嘛!”蕭晉冷笑,“這倒是奇怪了,因為我明明記得,當初跟房先生商談共同開發龍首峪山泉的時候,你可是說自己做不了主的。”


    房代雲表情一僵,隨即訕笑道:“這一點……還請蕭先生諒解,做生意嘛!都是為了賺錢,那個時候,我們之間的談判還沒有開始,我總得為自己爭取一些必要的話語權。”


    蕭晉冷哼一聲,卻沒有繼續為難他,而是問道:“是不是說,隻要我促成了平易資本董事會同意你們的入股,不管最終份額多少,我都可以擁有龍雀酒業的股份?”


    房代雲點點頭,說:“當然,百分之零點五是底線,如果蕭先生能在之後的談判中多多關照的話,也是可以相應上浮的。”


    “你倒是挺會做生意,”蕭晉譏諷道,“用一個正在虧損、且已經準備賣掉的企業股份,來換取一家未來前景光明無量的投資公司的初始股份,這算盤打的可是夠精的呀!”


    房代雲像是根本沒聽出來他的諷刺一樣,聳聳肩,說:“不管怎樣,你、我、平易資本都沒有什麽損失,大家都好,何樂而不為呢?”


    “嗯,你這麽說,倒也沒錯。”蕭晉裝模作樣的點點頭,然後猶豫片刻,說:“我可以幫忙促成你們入股平易的事情,也可以盡量為你們爭取份額。


    但是,龍雀酒業的百分之零點五……嗬嗬,恕我直言,它現在正處在虧損狀態,將來能不能扭虧為盈還是未知數,說不定哪天這零點五就一文不值了,還不如按照它現在的市值,直接給我兌換成現金呢!”


    房代雲皺起眉:“蕭先生,龍雀酒業雖然確實是在虧損,但它是實體企業,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說別的,光是龍雀擁有的關於釀酒方麵的專利,就價值上億,怎麽可能一文不值呢?


    再者,有了龍首峪山泉,龍雀酒的口感必然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我有信心……”


    “行啦!”蕭晉不客氣的打斷道,“房先生,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已經講過,既然你來找我談,那咱就明人不說暗話。你接手龍雀酒業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大家心知肚明,即便你真有心挽救它,那也肯定是在你目的達成之後了。


    再者,我這人很貪財,最在乎看得見摸得著的利益,所以,大餅什麽的,房先生就不用費心去畫了。”


    房代雲眉毛皺的越發緊了起來:“那……蕭先生想要多少?”


    蕭晉沒說話,而是豎起了一根手指。


    “百分之一?”房代雲想都不想就搖頭道,“這不可能,說句不敬的話:蕭先生隻是動動嘴皮子,就憑白拿走龍雀那麽多的份額,這讓我根本沒辦法向家裏人交代。”


    “不是百分之一,”蕭晉搖頭,“而是百分之十。”


    房代雲一怔,隨即大怒:“蕭先生是在耍我嗎?”


    “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蕭晉笑嗬嗬的遞給他一支煙,道,“我說百分之十,不是白要,而是買,三千萬!”


    房代雲心裏的怒火瞬間就熄了,但還是用很生氣的表情說:“這也不可能!龍雀雖然正在虧損,但市值還有五個億,而且也不愁買家,我們不可能用六折的價格出售給你。”


    蕭晉一點都不著急,悠哉悠哉的問:“難道不低於百分之五的平易股份,都不值兩千萬嗎?”


    房代雲心中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道:“蕭先生是不是忘了,我們的目標可是百分之五十。”


    聞言,蕭晉神情突然就冷了下來,沉聲說道:“房先生,我確實不怎麽會做生意,但這不代表我是個什麽都不懂的笨蛋,如果你真的是誠心誠意來跟我談的話,那就最好不要再試圖羞辱我,否則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後果絕對不是你所能承擔的。”


    房代雲臉皮狠狠抽搐了一下,低下頭,說:“抱歉!是我一時失言,但請蕭先生相信我,我絕沒有想要羞辱你的意思。”


    “是麽?”蕭晉寒聲道,“你來找我交易,難道不是因為你很清楚平易現在沒有資金需求,基本不可能答應你的入股嗎?在這種情況下,為你們爭取到百分之五,已經是我能夠做到的極限,你居然還拿什麽狗屁百分之五十來跟我談條件。


    房代雲,你真以為把我堵在看守所門口,就能在精神上占據強勢和主動了?笑話,我蕭晉看上的女人,從來都不管她是不是名花有主,別說隻是一個對你而言什麽都不是的女人,就算是房代雪,老子也說上就上,你信不信?”


    房代雲的身體登時就繃緊了,雙拳緊握,怒視蕭晉良久,可最終還是深吸口氣,彎下了腰,語氣誠懇道:“蕭先生,對不起!請你原諒!”


    蕭晉從鼻孔裏哼出一聲,居高臨下的問:“那我的要求呢?”


    房代雲直起身,思忖片刻,說:“六折的價格實在太低,我沒辦法說服龍雀的股東們。”


    “那就再加點兒,”蕭晉無所謂道,“五千萬,百分之十五,這是我的最終報價,也是我的唯一條件,如果還不行,那咱們也沒什麽好談的了,就當今天沒有見過好了。”


    房代雲的眉毛都快要擰成麻花了,問:“蕭先生真的能夠確定我們可以得到平易至少百分之五的份額嗎?”


    “我現在沒辦法給你保證,但我估計怎麽也有七八成的把握。”蕭晉道,“對了,我的最大能力就是這些份額,至於需要花多少投資能夠得到它,就得看你們自己的談判本事了。”


    “明白!”房代雲又沉吟一會兒,點點頭,然後伸出手笑著說:“那麽,再次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蕭晉握住他的手,笑的無比真誠。


    當奔馳g的車尾遠去的時候,房代雲臉上的笑容就慢慢冰冷下來,目光陰鷙地自語道:“還說自己不是蠢貨,你以為老子看不出來你是想吃掉龍雀?


    傻b!它是市值五億不假,可市值都是虛的,不代表它就可以賣到五億,甭說老子用那些股份換來了入股平易資本百分之五的機會,就是單純的把它的百分之十五賣出五千萬,都能讓家裏的那些老頭子高興地直點頭。


    區區一個隻會泡妞兒的花花公子也想學人做生意,我呸!等著吧!當我房家真正崛起的那一天,老子一定會搶走你所擁有的一切,包括你的女人!”


    蕭晉當然不知道房代雲這會兒正在罵他,因為他同時也在罵房代雲傻b。


    房代雲說的一點沒錯,他的目的確實是想吃掉龍雀,但目的卻沒有房代雲所想的那麽簡單。


    在很早以前,蕭晉就跟方菁菁談過買下龍雀酒業的事情,市值和實價之間的區別,自然也早就明白,之所以今天還會給出一個稍高一點的價格來,就是要盡快盡早盡量的多拿一些龍雀的股份。


    因為他很快就要向鄧興安出手了,到那時,房家對他懷恨在心,別說六點六折的價格,估計他就是按照市值原價買,房家都不一定肯讓他如願。


    現如今,根據房代雲和方菁菁的談判協議,雙方將共同成立一家公司來平分龍首峪山泉的開發權益,其中,蕭晉的飲用水公司用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在新公司中占比百分之五十,而龍雀則是拿出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來占比新公司的另外一半。


    這樣一來,等蕭晉再拿到剛剛要求的那百分之十五,就等於間接掌握了龍雀酒業百分之三十八的股份。


    按照龍雀的股份分配情況來看,這個份額已經足以讓他成為最大的股東,到那時,再稍微施展一點拉攏或者打壓的手段,成為絕對控股股東,並不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


    至於平易需要付出的那百分之五,哼哼!為了保住鄧興安的前程,想必房家一定不會太在意房代雲個人會不會吐血三升而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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