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碰在一起的聲音清脆悅耳,兩人的笑容也充滿了真誠,段玉軒和酒吧經理遠遠看著,隻覺得那位蕭先生跟自家老板的關係肯定好得不得了。


    放下酒杯,陳康安從懷裏掏出一個u盤放在兩人之間的吧台上,說:“蕭先生吩咐我準備的東西,都在裏麵了,不過,恕我直言,這裏麵的內容對於蕭先生來說,可能並沒有什麽作用。


    房明雖然跋扈愚蠢容易衝動,但在金錢方麵,卻有種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謹慎,任何一項投資或者幹股掛上他的名字的時候,即便是在絕對安全的情況下,他也會做好萬全的措施,從不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而且,分紅也從來沒進過與他有關的任何賬戶。


    以我淺見,單憑這個,哪怕是傳說中的華紀委來查,在不動用特殊手段的情況下,也是很難查出什麽的。”


    蕭晉微微一笑,拿起那個u盤,雲淡風輕的說:“是嘛?那看來,這個東西是沒什麽用了。”


    話音未落,他的手猛地一握,再張開時,u盤就碎成了幾十片。


    陳康安瞳孔急縮,同時心裏的一塊大石也落了地。


    u盤裏的內容確實是他與鄧睿明的一切金錢往來記錄,正如他剛剛所說,因為鄧睿明的過分謹慎,這東西頂多隻能在最後當一根壓垮駱駝的稻草,前期拿出來,對於鄧興安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但是,身為內容的關鍵當事人,一旦蕭晉把u盤裏的東西交出去,不管鄧家父子有沒有事,他陳康安肯定會有事。要麽是迎來鄧家和房家的打擊報複,要麽就損失掉這幾年所有的投資。


    當然,他之所以明知這樣還把u盤拿過來,就是覺著和抱住西北蕭家這條大粗腿比起來,那點錢財根本不算什麽。


    隻不過,再怎麽說那也是錢,沒人會跟錢過不去,現在見蕭晉直接就把u盤毀了,心中最後的一點忐忑和不爽也就隨之煙消雲散了。


    說白了,蕭晉讓他拿跟鄧睿明的交易記錄來,隻是要讓他交一份投名狀而已。對此,他沒有絲毫的不滿,相反,倒覺得蕭晉更加符合他所想象的大家子弟風範了。


    至於蕭晉輕輕一握就能把一個高質量u盤握碎的功夫,則是錦上添花,更能說明他的家學淵源。


    “蕭先生,您這是……”陳康安滿臉都是詫異,仿佛真的完全不明白蕭晉為什麽要這麽做一樣。


    “裏麵是你跟鄧睿明的交易記錄,”蕭晉點燃一支煙,說,“拿它扳倒鄧氏父子,自然會把你連累其中,要是可以一擊即勝也就罷了,無非就是事後多花些資源擦屁股而已,可既然完全沒用,隻能徒增你的麻煩,那還留著它做什麽?”


    “哎呀!我把它拿來,就是想向蕭先生證明我的一片誠心,隻要能扳倒鄧氏父子,我怎樣都在所不惜!可……沒想到蕭先生竟然會為我考慮到這種地步,我……我……”


    陳康安看上去好像都快要感動哭了,一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心情的模樣,支吾了好一會兒,伸手就拿過酒瓶,將自己的酒杯倒得溜邊溜沿,然後雙手舉起,激動道:“蕭先生,我想對您說的話,都在這裏麵了,敬您!”


    說完一仰脖,一杯四十多度的烈性威士忌就被他一口悶幹,豪爽的像個喜歡掏心窩子的齊魯大漢。


    蕭晉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心裏卻很想吐。


    這就是他更喜歡跟女人在一起的原因,女人起碼好看,不管怎麽動心機,至少視覺上能賞心悅目。


    著名官二代賈寶玉就曾說過: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見了女兒便覺清爽,見了男人便覺濁臭逼人。


    實乃至理名言。


    “你剛才說鄧睿明雖然在金錢方麵十分謹慎,”陪著喝了半杯酒,蕭晉又正色道,“但為人卻還是跋扈衝動的,這樣的性格,肯定沒少幹缺德事兒吧?!”


    陳康安神情一整,立刻就明白,這才是蕭晉今天見自己的真正目的,也是他準備對付鄧興安的真正切入點。


    在如今的反腐浪潮之下,越大的官,就越不敢在金錢方麵犯渾,想在經濟問題上幹倒謹慎到變態的鄧興安基本沒有可能,唯有從法和罪的角度入手,才有可能抓住他的小辮子。


    思索片刻,陳康安回答道:“確實不少,單就我在龍朔呆的這三年多裏所見,鄧睿明所幹下的無良事就不下十幾起。


    不過,凡是他親自動手的,都是一些比較簡單的傷人案,就像那次打傷耗子一樣,不說那些受害者願不願意指認他,就算全都站出來了,恐怕也隻能對鄧興安造成一點影響,應該還不足以將他徹底扳倒。”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鄧睿明幹的壞事雖小,咱們就一點一點的攢,總有一天能從量變到質變的,不是嗎?”


    “嗯,蕭先生說的是。”陳康安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麽,說:“在我剛來龍朔的時候,曾經聽到過一個傳聞:鄧睿明有性虐的癖好,而且下手很重,有一次就不小心將一個姑娘給活活掐死了。


    事後他母親花了八十萬找了個人替他去警局自首代罪,因為屬於誤殺,再加上自首情節,那人被判了五年,現在應該還在監獄裏。”


    蕭晉眉頭一挑,問:“這傳聞可信嗎?”


    陳康安想了想,說:“他母親做的手腳很幹淨,我當時沒查出什麽來,但據我對鄧睿明的了解,覺得應該可信。


    因為他確實有性虐的癖好,也曾經差點兒將一個陪他玩兒的女孩兒給打死,那次還是因為另外一個女孩兒認識我,發現不對及時給我打了電話,才沒釀成慘劇。”


    蕭晉蹙眉沉思片刻,又問:“那個替他坐牢的人的身份、來曆、以及家庭情況,你都沒有查出來?”


    陳康安搖頭:“沒有,當時我也以為能夠拿到一個可以控製他的把柄,可前前後後投入了近五十萬,卻什麽都沒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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