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臉的男人心中有了愧疚,就特別容易鞠躬盡瘁。於是,這一晚蕭晉基本上都沒怎麽睡覺,反正早晨起床的時候,小寡婦是精神奕奕、容光煥發,而他卻頂著倆熊貓眼哈欠連天,像個犯了癮的大煙鬼。


    吃過早飯來到祠堂,陸熙柔正領著學生們做早操,見到他過來了,就拍拍手讓孩子們去教室裏讀書。


    “山外麵不是還有個趙彩雲呢麽?你至於對那事兒饑渴成這個樣子嘛!”瞅瞅他的頹廢樣子,陸熙柔好笑的揶揄道,“要不今兒上午的課還是讓我來吧,你找個地兒貓一覺去,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


    蕭晉長長打個哈欠,擦掉流出來的眼淚,拍拍臉,說:“免了,你的人品比我還不穩定,小爺兒可不敢把下半身的幸福寄托在你身上。”


    “哼!狗咬呂洞賓!”陸熙柔撇撇嘴,轉身就走。


    “等等,”蕭晉又叫住她,說,“前兩節課我來,後兩節課交給你,下午視情況而定,還有柳白竹,體育課讓她來教孩子們練點防身用的簡單拳腳,以後就照這個辦,你們得靠自己的勞動來換吃的,俺們村不養閑人。”


    “呸!”陸熙柔嗤之以鼻,“那敏敏呢?秋語兒呢?”


    “敏敏跟個孩子沒什麽區別,你也好意思拿她來比?”蕭晉瞪了瞪眼,然後又道:“至於秋語兒,放心,她受的罪肯定比你們多。”


    陸熙柔長睫毛一眨,就興致盎然的湊上來,嬉皮笑臉道:“你調教她的時候,讓我在旁邊觀摩一下唄。”


    “不行,傳男不傳女。”


    “你就讓我看看嘛!”陸熙柔抱著他的胳膊開始撒嬌,小胸脯蹭啊蹭的,一臉勾人的嫵媚,“大不了……中午治療的時候,人家讓你多摸幾下,怎麽樣?”


    “節操!陸熙柔同誌,節操很重要啊!”蕭晉痛心疾首又大義凜然道,“你看小爺兒像是為了隻過過手癮就出賣原則的人嗎?”


    “那你要怎樣?”


    “起碼也得過嘴癮啊!”


    “嘴你妹的癮!”狠狠踢了蕭晉一腳,女孩兒扭頭走掉了。


    蕭晉呲牙咧嘴的揉揉腿,然後又換上一副道貌岸然的嚴肅表情,背著手進教室繼續當辛勤的園丁。


    兩節課後,陸熙柔過來代替,而他則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梁玉香家,轉一圈沒發現人,想著那女人應該是去村後院子了,本打算也過去,但轉念一想,就鑽進臥室往床上一躺,抱著被子呼呼大睡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隱約聽見有腳步的聲音,以為是梁玉香回來了,就沒去管,可那腳步聲到了臥室就戛然而止,半天都沒什麽動靜,過了一會兒還有了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他覺得不對勁,就睜開眼,然後便傻了。


    臥室裏確實有人,但不是梁玉香,而是鄭雲苓。


    小啞巴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眼睛裏有疑惑、不解、痛苦和悲傷,就那麽站在床邊望著他,手裏還拿著一個油瓶。


    蕭晉趕緊坐起身:“雲苓,你……”


    鄭雲苓轉身就跑,蕭晉慌忙追出去,在院子裏拉住她的胳膊,說:“雲苓,你先別激動,聽我解釋一下嘛!”


    鄭雲苓回過頭來,已是淚流滿麵,她嘴唇用力的抿著,大眼睛裏的情緒也變成了憤怒和嘲諷,似乎是在問:“我都已經看到了,你還打算糊弄我麽?”


    蕭晉撓撓頭,終究還是選擇坦白道:“是的,你沒猜錯,我確實跟玉香姐有了關係。”


    鄭雲苓的目光開始絕望。


    接下來,蕭晉將中了梁喜春的藥、又陰差陽錯跟梁玉香發生了關係的事情講了一遍,然後說:“這件事不管怎麽說都是我的錯,你怎麽看我都可以,但玉香姐也算是受害者,希望你不要對她有所誤會。另外……”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低下頭接著道:“另外,我還沒想好該怎麽跟沛芹姐說,求你先暫時幫我保守一下這個秘密,好不好?”


    鄭雲苓的眼淚越發洶湧了,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一樣。


    蕭晉鬱悶的抓抓頭發,說:“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還有別的女人,幹嘛反應這麽大啊?”


    鄭雲苓瞳孔猛然一縮,然後抓住他的手臂就塞到了嘴裏,死死咬住。


    “啊!疼疼疼疼……”蕭晉趕緊求饒,“好雲苓,我錯了,要不你打我幾下,別咬,行不?萬一留下了傷口,很不好解釋的。”


    他不這麽說倒還好,一說小啞巴就更怒了,牙齒仿佛已經用上了吃奶得勁兒,大眼睛裏滿是熊熊怒火。


    蕭晉不敢硬拽,也不舍得反抗,隻能變著花樣的告饒,足足三分鍾後,鄭雲苓才鬆開了嘴。


    看著鮮血淋漓的手臂,蕭晉欲哭無淚,誰讓他幹了缺德事兒呢?這都是報應。


    掏出手帕擦拭起女孩兒嘴角和下巴上沾染的血跡,他問:“消氣了沒有?要是消了,快去漱漱口,嘴裏那麽多血,你不覺得惡心啊?”


    鄭雲苓任他擦著,近距離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無恥卻又溫柔無比的嘴臉,芳心糾結,如一團被野貓玩過的亂麻。


    蕭晉見她呆愣著不動,就歎息一聲,進廚房舀了一瓢水出來,送到她的嘴邊,說:“被你抓住了把柄,我伺候你總行了吧?!張嘴。”


    鄭雲苓機械的喝了一口水,漱口、吐掉,忽然眼淚就開始往下流。


    蕭晉嚇著了,手足無措道:“這又是咋了?咬都咬過了,好好的怎麽又哭了呢?”


    鄭雲苓猛地抬起手,看樣子像是要扇他一巴掌,可手臂高高舉起,卻是慢慢落下,伸進自己懷裏,掏出一枚純白色的小瓷瓶來。


    奪過蕭晉手裏的水瓢,然後拉過他的手臂,將傷口稍稍衝洗了一下,接著又從瓷瓶裏倒出一點藥膏,均勻的塗抹了上去,完事兒又用自己的手帕包紮起來,再拉上衣袖蓋住。


    最後,她用手機打字道:“盡快把事情告訴沛芹姐,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再理你了。”


    這可不行,莫說蕭晉不舍得小啞巴的美麗和純潔,單單她的醫術和廚藝這兩種技能,就是他未來規劃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


    失去了鄭雲苓,就等於失去了成功的基礎,打死都不能出現這種局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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