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勾著嘴角,食指在她的脖子下輕輕一抹,然後放到鼻端聞了聞,才微微挑眉說道:“沒有味道,透明,手感僅僅也隻比普通的水粘稠了一點點,這是什麽藥?價格一定不菲吧?!”


    梁喜春目光一凝,隨即表情就變得狠戾起來。蕭晉心中警鈴大作,暗叫一聲糟糕,慌忙起身,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他感到後脖頸微微一痛,像是被什麽尖利的東西給劃了一下似的。


    一把抓住梁喜春的雙臂,他這才看清,女人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已經翹起了一角,尖端鋒利,在燈光下泛著淡淡寒光,上麵還有一滴被血染成粉紅色的液體正要滴下。


    那赫然是一個微型的注射器。


    還是大意了,沒想到梁喜春還會有這麽專業的設備,顯然背後指使她來拐騙村裏婦女的人並不是一個單純做皮肉生意的,十有八九跟國際販賣人口的犯罪集團有關。


    摸出四枚銀針,一枚製住梁喜春的行動,另外三枚被他快速地刺入後頸到後心之間的三處大穴,這才屏氣凝神,進入內視狀態。


    然而,隻是數分鍾之後,他就睜開了眼,神色凝重至極。


    那藥毒性的霸道超乎了他的想象,那麽稀少的劑量竟然都能在數息之間就通過血液被送進他的腦後經脈。


    而更讓他鬱悶的是,中午對內息的消耗太大了,假如毒素侵犯的是身體的其他部位,現在或許還能將之祛除到對身體影響不大的程度,但很不幸,那毒明顯就是專為大腦而生的。


    如果他勉強施為,稍有不慎,即便沒有生命危險,也很可能會留下什麽不可挽回的後遺症,這是他寧願死也不會接受的。


    此時此刻,他所能做的,僅僅隻是暫時壓製。


    不過,毒藥入侵的是大腦而不是心髒,雖然讓他那三枚銀針成了無用功,卻至少說明了毒素應該屬於精神致幻類的,並不致命,這絕對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蕭晉啊蕭晉,枉你自詡聰明,如今卻在一個不入流的賤貨手裏著了道,如此大意,你還有什麽臉視易家那樣的龐然大物為目標仇敵?真是該死至極!


    在心裏狠狠的臭罵自己一頓,他深吸口氣,將梁喜春身上的銀針換了一個位置,放開了她說話的能力。


    “你給我下的是什麽藥?”他沉聲問道。


    之前被蕭晉僅憑一根針就限製了行動,梁喜春嚇壞了,還以為下毒失敗,此時一聽他問出這樣的問題,提起來的心頓時就落回到肚子裏,冷冷一笑,說:“當然是好藥啦!島國進口,黑市一毫升要賣一千美金呢!”


    蕭晉眯了眯眼,指尖又翻出一枚銀針,針尖對準梁喜春鎖骨下的穴位就深深的刺了進去。


    梁喜春的臉瞬間就變得煞白,表情痛苦至極,眼球凸出眼眶,上麵布滿了紅紅的血絲,嘴巴大張,卻隻能從喉嚨中發出一點嘶啞的出氣聲,不到兩秒鍾的功夫,身上的汗水就猶如水洗一般,可以想見,蕭晉的這一針給她帶來了怎樣巨大的痛楚。


    拔出針來,蕭晉聲音毫無情緒的說:“我在十歲的時候,就學過如何讓人無論遭受多大的痛苦都不會昏過去的方法,剛才讓你感受到的,隻是其中比較弱的一種,如果接下來你還不乖乖回答問題的話,我不介意向你演示一下其它幾種更加純粹的疼痛。”


    說到底,梁喜春隻是一個出來賣的,即便是在壞人的世界,也是其中最不入流的階層,隨便揍一頓都能乖乖聽話,更何況是如此專業的拷問方式?


    登時,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一個勁兒的猛點頭,生怕蕭晉手裏的銀針再次落在身上。


    “說!你用的是什麽藥?”蕭晉厲聲道。


    “我……我隻知道它叫‘蛛女’,”梁喜春邊哭邊道,“據張老板說,它是島國最新研製出來的藥物,不管是聖人還是烈女,隻要喝下一毫升左右,就會完全喪失理智,變成一隻發青期的動物,無論對象是男是女、是人是獸,都來者不拒。


    如果是直接注射的話,藥效會更加強烈持久,0.5毫升就能持續至少兩個小時。


    我……我曾經被注射過一毫升,記憶中被七八個男人折騰了一晚上都不知滿足,後來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才緩過勁來。”


    這女人明顯是疼怕了,一股腦就把自己能說的全都說了出來,可這些內容對於蕭晉來說,卻根本沒有什麽用處。


    新藥,就代表著其成分和藥性的資料肯定極難找到,也就絕了蕭晉通過自己配藥來解毒的途徑。


    為了不浪費時間,他強抑住再紮梁喜春一針的衝動,咬著牙又問:“它有沒有什麽副作用?”


    梁喜春搖頭如撥浪鼓:“沒有,我躺那半個多月也隻是因為體力消耗太狠了,跟藥沒有關係。”


    蕭晉皺起眉:“那你給我下這種藥做什麽?總不是真的想讓我上你吧?!”


    雖然對蕭晉現在還沒有藥效發作的跡象有點奇怪,但梁喜春心裏對於外麵的丈夫還是心存僥幸的,目光躲閃了一下,就開口道:“我……我是想拍下你的醜態,然後威脅要告你強*,讓你不敢告發我們。”


    蕭晉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什麽,起身走出門去,不一會兒就拖著一個人回來,往地上一扔。


    梁喜春脖子不能扭動,但眼珠子還可以轉,往床下一瞅,頓時就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隻見地上那人赫然正是她的丈夫梁誌宏,雙眼緊閉,腦門上還有一塊烏青,顯然是已經被人給打昏了過去。


    再次捏起銀針,針尖遙遙對著梁喜春的小腹,蕭晉寒聲道:“再回答我一次:你給我下藥的目的是什麽?”


    一點翻盤的希望都沒了,梁喜春自然不會蠢到因為嘴硬而受苦,當下便將自己的真正意圖給說了出來。


    蕭晉聽完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還好!幸虧早早就發現了梁誌宏的跟蹤並用石子將他打昏,否則,今晚說不定還真會在這兩口子的陰溝裏翻了船。


    現在,外部的危險已經排除,隻剩下解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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