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深知一個道理,若想快速獲得他人的好感,最好的辦法就是投其所好。


    在座的爵爺少主,各個家中富貴,皇權身價,自然是不愁錢財,但是,隻要是人就會有欲望,欲求不滿時,稍稍投以誘餌,便可得到他人的好感。


    在這尚書房中,武玄月清楚自己的立場,豎立威嚴的同時,也要獲得他人好感,讓人稱心如意地聽自己的講學,後期的工作就好開展了。


    果然,第一條大魚已經要咬餌上鉤了——


    長曷爵爺一副毫不掩飾的好色之相,隻聽武玄月給出了條件,他心中欲火蠢蠢欲動,登時腦子發熱,什麽都聽武玄月的。


    “你說你說!隻要本爵爺能達成的,都不是事情!”


    武玄月嘴角露出邪壞的笑容,她立直了身子,戛然而止自己的訴求,而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溫聲道——


    “月兒來此不會常駐,這教傅之名也不過是暫時的,月兒是天門的真士,遲早是要會天門複命。所以,月兒要求不高,隻希望在權族駐留的這些時日,月兒與各位少主爵爺相安無事,互不侵犯,若是能夠相互補個台撐個門麵,那就更好不過了!”


    武玄月這話是說給長曷將軍聽的,也是說給這在座的每一個爵爺少主聽的,意圖非常明顯。


    聽到這裏,長曷爵爺登時一愣,他低頭看了看手中那本低俗的刊物,思索了片刻,突然他站起身來,當眾撕書,以此表明立場。


    “看什麽春宮圖!這好好的課堂,不好好學習豈不是辜負了大好的時光?難得天門真士來此我權門受教,這是多大的榮幸,這樣好的機會怎麽可以浪費?咱們身為權族的爵爺,禮應尊師重道,真士年紀雖輕,但是在修武學術之上遠遠在你我之上,這樣好的機會咱們兄弟們一定要珍惜,更是不能夠辜負龍王陛下的苦心!從今天起,我長曷立誓,隻要是真士的課,長曷一定豎耳恭聽,絕不會偷懶打滑!”


    眼看這那春宮圖被長曷死成了碎片,旁人嗤笑,上官昆陽驚傻,坐在高台上的鄭教傅驚得瞠目結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多年管教不了的學生,在武玄月的三兩言語下竟然老老實實就範!這簡直是逆天了!


    武玄月回頭時,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然而這還不是自己理想的結果。


    她繼續抬腳前行,走到了六王爺家的二皇子身邊停了下來,她盯著那桌子上的蛐蛐罐不放。


    六王爺家的二皇子名號是福晟,他似乎在武玄月的眼神中嗅出了一絲的不祥,他趕忙雙手護主了自己的蛐蛐罐,仰頭怒眉道——


    “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本爵爺可提醒你,少拿著雞毛當令箭,本爵爺念你是一介女流不與你計較,你若是敢動我蛐蛐的主意,本爵爺跟你拚命信不信?!”


    武玄月嗬嗬一笑,回應之,“這蛐蛐可是福晟爵爺的心肝寶貝?”


    福晟爵爺倔強地點了點頭,“廢話!不是心肝寶貝能這樣護著嗎?我不知道你剛才給長曷爵爺下了什麽蠱,他撕他的書,我是絕對不會聽你的蠱惑之言,棄了我這蛐蛐!”


    武玄月望之,會意一笑,她溫聲道:“既是福晟爵爺的寶貝,那就收好了,月兒斷然不會做了強人所難的舉動,隻是……月兒覺得,大男人在課堂上鬥蛐蛐有什麽樂趣呢?咱們爵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想要消遣,課下去那靈獸鬥場押注選獸,看那真槍實戰的打鬥,不比這鬥蛐蛐刺激?”


    此話一出,旁人嘩然,那福晟爵爺嘴巴也是驚得老大——


    “你……你竟然會知道靈獸鬥場?!”


    武玄月又壓低了身子,神神秘秘道:“當然!月兒私下裏還托人在那裏下的暗注,我賭的是前陣子落敗的重陽府上三子的獬豸,老實說不是很多貴族並不看好這獬豸,我本就想著試試運氣,稍稍下了點注,竟沒想倒是燒了個冷灶,上周剛公布的結果,冒失這獬豸非常爭氣,幾場鬥獸後,他竟然成了一匹黑馬,僥幸取得上個季度的冠軍靈獸,為此我還賺了一筆!”


    聽到這裏,福晟爵爺登時來了興趣,這靈獸鬥場是他的常駐地,他自己還圈養了幾個種子選手,好吃好喝供養,誌在博彩取勝,為自己暗自撈上一把。


    武玄月明知道這小子的興趣,這才故意湊上前去,找個機會拉近距離。


    “你……你果真如此嗎?天族不是明令禁止女修參加賭博,你竟敢……”


    武玄月邪魅一笑,當即打斷道——


    “在我月兒還沒有拜入天門時,就對這賭局博弈之事非常感興趣,私下裏也投了不少的注,並且暗設私閣,養了自己家的鬥獸士和靈獸。隻是……後來月兒拜入天門的門下,無奈與要遵守天門的規矩,就隻能將那靈獸連帶鬥獸士一同變賣了,當真是可惜了了。”


    聽到這裏,拂塵爵爺臉上露出一絲唏噓,大概是因為英雄惜英雄的緣故,他對武玄月的態度也有所改觀,說話口氣也變得溫和了許多。


    “若是這樣,確實可惜了,好奇得問真士一句,你之前圈養的靈獸是……”


    武玄月左右看了一眼,壓低音量道:“鹿蜀、肥遺、虎蛟、狸力等……”


    福晟爵爺聽到這裏,竟然興奮地跳了起來,他激動道——


    “什麽?!你說的那可是曾經的徽音閣?!三個月前聽說有人要出售徽音閣其中靈獸,原因是因為身後的大當家另尋出路,再也不再涉身與靈獸博彩的生意了……難不成說的就是真士你?!”


    武玄月嗬嗬一笑,她沒有直接回應對方,這一笑意味深長,倒是默認的味道。


    拂塵爵爺細思極恐,這方趕忙畢恭畢敬地向武玄月作揖,一副十分崇拜的模樣。


    “本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這裏有高人在此,那徽音閣可是靈獸鬥場有了名的訓練場,自打它哪裏培養出來的靈獸,簡直可以逆天,各個驍勇善戰,在戰場上近乎完勝。”


    武玄月微微一笑,張口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月兒隻不過是興趣而已,武道從此再無徽音閣,月兒也早就金盆洗了手——”


    福晟爵爺當即不樂意,追問其後:“這怎麽可以呢?真士訓練靈獸有方,連那不起眼的小型靈獸在你的訓練上,在戰場上恨不能換了另外一副模樣,戰鬥力爆表!多少鬥獸士想要擠進徽音閣,都是無功而返,這麽好的手藝,真士怎麽舍得舍去呢?”


    武玄月含笑擺手,推辭道:“過去就是過去了,福晟爵爺就不要再追問此事了……”


    眼看兩個人攀談甚歡,遠處的武玄華側著身子,正悄悄觀察武玄月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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