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蘭用湯匙上下翻攪銀耳蓮子羹,嘴上稱讚,敷衍性地喝了兩口,意興闌珊——


    所想這窮山惡水能有多好的食材?就連這裏的水源都不比東蒼清甜,食材一般,又怎麽可能稱得上上品?


    司徒蘭這張嘴叼的很,吃東西向來隻**品,為了維持的體型,在美味的東西,不過三口,更別提這銀耳蓮子羹高糖分的甜品,那可是司徒蘭最忌諱的東西。


    作為一個戲子名伶,對身材的管理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那妖嬈身段,若不是平日裏極力克製自己的飲食,哪裏來的輕盈身段?


    上官甄珍特別會察言觀色,司徒蘭的舉動要比說得好聽更明確。


    上官甄珍心中雖然失望,臉上依然是一副待友的和顏悅色。


    司徒蘭放下手中的瓷碗,雙手交疊與腿上,關切詢問上官甄珍的近況。


    上官甄珍如實回答,兩個人倒是聊得開心。


    司徒蘭說到正點上,順著話音兒把上官金陽要帶的話,給說了出來。


    “真沒有想到十公主真是好福氣,這才嫁來西疆沒多久,就有了身孕,這對西疆和東蒼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在東蒼時,金陽長公主時常掛念十公主這個皇妹,她最近也懷了身孕,身體難受得很,還跟我提起王妃您,算算日子十公主沒準也該有了身孕呢!”


    聽到這裏,上官甄珍心中冷笑之——


    你上官金陽何時有這般心思呢?當初我上官甄珍在宮中,過得兩個下人都不如,你倒是風光無限,連用正眼都沒有看過我的人,現在會有這善心好意嗎?


    還不是看我現在嫁了一樁好婚事,這才對我另眼相看,上官金陽這個人勢力得很!


    上官甄珍縱使在心中罵了上官金陽千百遍,臉上依然恭敬,嘴上說得全是謙遜。


    “勞煩長姐掛心了,長姐能掐會算,既然連甄珍懷孕的事情都能夠掐算的這麽準確!隻是……長姐竟然會有身孕……”


    司徒蘭嗬嗬一笑,一點不避諱道:“嗨!不是武大人的嗎?這兩個人情到濃時,情不自禁天東蒼也不是什麽稀罕事——長公主懷有武大人身孕的事情,其實滿朝百官都已知曉,也不是什麽稀罕事,隻是大家都避諱著不提。”


    聽到這裏,曹將國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真相,更清楚上官侯爵這是再玩什麽把戲!即便上官金陽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武明道的,在武明道決定抗下所有責任的那一刻起,武明道就已經走進了上官侯爵設下的圈套中。


    孩子是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武明道隻要答應了這門婚事,就是向天下人承認了自己就是孩子的父親,百口莫辯,事實勝於雄辯。


    天下人不在乎這上官金陽肚子的孩子實事,他們津津樂道是皇室的醜聞,在乎的是如何抹黑一個高高在上的英雄!


    站在旁人的角度來看,其實一切都明了——


    你武明道沒有弄大她上官金陽的肚子,何必急著跳出來頂罪要娶她呢?這人心能夠善到不惜為別人戴綠帽子背黑鍋的地步?


    好!就算是她上官金陽肚子懷了別人的孩子,你武明道娶了也不吃虧,一個孩子罷了,但是你卻得到權門乘龍快婿的地位,你還有什麽不知足呢?


    道德綁架,權利綁架,從武明道願意娶上官金陽的那一刻一起,這兩道枷鎖就已經將其鎖得死死的!


    司徒蘭敢在自己地界兒說出自己效忠皇室的醜聞,為得不過是敗壞武明道的立場——這話不僅僅是說給自己聽,也是說給白虎軍上上下下聽!


    曹將國知道這言下之意,若是自己膽敢包庇武明道任何,其結果就是跟權門作對——


    即便自己不怕死,身後的將士不是各個都不怕死!


    自己可以做到位武明道兩肋插刀,那是因為曹將國是武明道拜把兄弟,而自己的身後的將士,可不會像自己這般維護曹將國。


    這一招敲山震虎用得妙啊!


    曹將國明知道真相,卻不能夠戳破,他如此真性情的個性,當真是憋的很。


    司徒蘭這張巧嘴,蠱惑人心是好手!


    上官甄珍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曹將國不悅情緒,她瞟了曹將國一眼,眼神示意,希望對方調整好情緒,不要露出馬腳。


    司徒蘭正要順著上官甄珍的眼神方向看去,上官甄珍趕忙找個話題插了進來,分散司徒蘭的注意力。


    “這樣子啊!那武大人這一時半會回不去了,長姐豈不是很擔心嗎?”


    司徒蘭自然被上官甄珍的話吸引了過來了,他來不及看曹將國的臉,將自己的眼神全都放在了上官甄珍的身上。


    “可不是嗎?長公主聽到這個消息後,當即暈了過去,臥床不起了!”


    上官甄珍慣會演戲,她擰緊了眉頭,緊張道:“大人回去後一定要待我向長姐問好!讓其保重身體,不要憂慮過甚,武大人的事情曹鎮主一定會竭盡全力搭救——”


    司徒蘭點頭應之:“好的!這話司徒蘭一定帶到,讓曹王妃操心了!”


    上官甄珍垂眸失落道:“我這是身在異鄉,若是在東蒼,肯定會守在姐姐身邊侍奉在側,跟姐姐說說話,與其排憂,在權門時承蒙長姐照拂,那些時日甄珍永生難忘。”


    司徒蘭聽得出來上官甄珍話裏話的意思——他何嚐不知道自己家那個長公主不可一世,胡攪蠻纏的個性,但凡是絲毫不順眼的個性,她都要發一次公主脾氣,弄得後宮不寧。


    司徒蘭時常吃不消上官金陽的驕橫脾氣,若不是因為自己主君的格外嬌寵,他可真不伺候那大小姐。


    這樣對比起來,也不怪這曹將國為何這般疼愛上官甄珍,說話得體,辦事滴水不漏,明明在權門時受盡屈辱,人家卻未曾抱怨一句,反倒是把話說的漂亮。


    司徒蘭心中輕嗬,臉上靜謐,突然間他臉上流露出詭秘一笑道:“看看!王妃與長公主姐妹倆感情好是權門上下皆知之事,王妃記掛長公主,長公主何嚐不擔心王妃呢?這一次司徒蘭前來西疆,長公主專門著人將公主曾經房中的丫鬟和內官一同帶了來,還命人備上上好的安胎藥材,公主在公主吃得什麽藥,便給王妃也備上同樣的藥材——”


    聽到這裏,上官甄珍眼神微顫,心中開始咚咚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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