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借題發揮,大聲尖叫,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受傷來分散青藏王的注意力,卻讓武玄月失望透頂。


    顯然,不管她怎麽叫喊,疼痛青藏王現在根本沒有功夫理會她。


    青藏王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單仁邪身上,隻要不是天塌下來,青藏王絕不會放棄逼問單仁邪道最後一秒。


    單仁邪看到自己主人生氣、惱火、失望、憤怒的表情,他知道隻要他現在肯示軟屈服,自己主人立馬就會變得心情舒暢,不計前嫌……


    然而……


    隻怕是這一次真的要讓青藏王失望到底了——


    單仁邪不是沒有想過妥協,隻是一想到,自己若是要親手將一條無辜的生命斷送掉,而那個人是自己希望有一輩子來嗬護的女人……


    若是為了苟活,若是為了兄弟,更是為了政治,為了國家!!


    就想青藏王說的那般,一個女人的性命罷了,死了能夠換國家一時的安寧,不管她是有罪也好,無辜也罷,能夠用一個人頭換來的兩國相安,這筆條人命就算死得其所。


    女人死了可以再找……


    可是心死了……還能夠找得回來嗎?


    單仁邪這一刻終於明白了歐陽琳琳在他心目中舉足輕重的地位,本以為隻是單純的愛慕,還沒有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


    而這一次,生死離別的選擇,單仁邪終於認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若是讓自己違背良心,日後像一個行屍走肉一般存活,那麽自己還不如選擇一種痛快而又輕鬆了當的方法……


    想到這裏,單仁邪釋懷了,在他弄清楚青藏王為什麽非得要置歐陽琳琳於死地的時候,他似乎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單仁邪裂著滿嘴血的嘴角,釋懷微笑之:“殿下……這件事是不是一定要讓歐陽琳琳一個承擔呢?若是殿下問我最後的決定,仁邪始終如一,這件事情本就與歐陽琳琳無關!為什麽就讓她一個人的生死,來背所有人的黑鍋?這件事情不公平!”


    聽到這裏,青藏王憋著怒火,眥目咬牙道:“你這家夥是不是因為本王對你稍微好一點,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嗎?本王再怎麽寵你,你到底還是臣子!我為君為尊,你微臣為卑,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些?國政如何,不是一個臣子可以插話的!也輪不著你來對我評手論足,指手畫腳!!”


    單仁邪輕笑道:“下官又怎麽敢對殿下評手論足,指手畫腳呢?我隻是作為一個人,有自己要堅持的原則,仁邪良心猶在,不願冤枉一個好人!”


    青藏王眼角抽搐,嘴角抖摟,揪著單仁邪衣領的手異常顫抖,他麵目猙獰,表情扭曲,陰森笑道——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良心猶在??不願冤枉一個好人!!你是要笑死我嗎!!單仁邪你醒醒吧,從你選擇追隨本王那一日起,你就不再是什麽良人~~為虎作倀之輩,竟還大言不慚說什麽良心!!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單仁邪驚愕呆滯,望著青藏王陰森恐怖的笑意,單仁邪心中抽搐,竟然在一刻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時久,單仁邪失望而又惆悵,自己何嚐不知道,自打自己追隨了青藏王後,就在也不是曾經那個高潔正直的人了,為了活下去,為了出一口惡氣,他毅然決然放棄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尊嚴,選擇了入了鬼門,成為了名正言順天門的叛徒!


    那個時候,自己何嚐不心痛呢?可是自己有回頭嗎?


    他又何嚐不知道青藏王私下裏與權門不可告人的勾當,明明是正直賢良之輩,卻為了鬼族的利益,青藏王昧著良心,改了人命格,朱筆批下,好好的一個人就成了陰曹地府的鬼……


    自己有什麽資格洗白自己呢?


    自己不單單是為虎作倀,更是助紂為虐——


    這輩子,自己已經深陷汙泥中,不可自拔,但是對於那純淨之人的燦爛笑容,自己是那樣癡迷,那樣執著,那樣的難以釋懷……


    為了守護自己內心最後一方淨土,自己這個汙穢之身,舍了又如何呢?


    想到此,單仁邪垂落腦袋,有氣無力道:“就像殿下說的一般……像仁邪這等汙穢之人,手早已經沾滿了鮮血,早已經不是什麽良人……可是,就算是我這樣的不良人,也有想要真心守護的東西……歐陽路琳琳我是不會交給殿下您的!更不會讓她一個孤苦而亡……殿下不過是要一個有天身份的人去天門交差罷了……在這個地方,不隻是她歐陽琳琳是天門的人吧?我……我單仁邪……想當初也是從天門走出來的修武之士……”


    聽到這裏,青藏王目瞪口呆,舌橋不下


    青藏王諷刺打壓單仁邪的言辭,隻是為了讓單仁邪早一點認清楚自己的立場,別再跟自己擰下去,對他對自己都沒有好處。


    而讓青藏王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話,非但沒有刺激單仁邪,反倒讓對方起了反效果。


    青藏王轉而蹙眉斂目,黑臉盯視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單仁邪苦笑一聲,索性攤牌道:“殿下……我這條命是殿下給的……早在追隨殿下的那一天起,我就認定了一個道理,若是殿下那天心情不好了,或者說是殿下覺得我的這條命……還……還有那麽多點用途……不如就拿去好了……仁邪……絕——無——怨——言!”


    言於此,青藏王怒火衝天,氣得你叫一個攢拳怒目,咬牙切齒。


    青藏王控製不住自己情緒,對準單仁邪的腦袋就是一拳頭,恨鐵不成鋼!


    他緩緩站起身來,周遭氣氛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屋內的蠟燭忽明忽暗,最後火消煙飛——


    陰風陣陣,青藏王目光幽冥發涼,綠得瘮人,他鬼氣升騰,登時間眾多鬼魂破地而出,如雨後春筍一般,數量可觀,形勢逼人。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這一幕對於納蘭若葉與武玄月來說,太過過熟悉了,曾經血洗司徒府的慘狀,曆曆在目,光影而現——


    納蘭若葉一邊扶著武玄月,兩眼一跳一跳泛光,驚恐而視,嘴巴不由自主道:“這是青藏王的絕技——鬼懾!”


    武玄月恍惚神情,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局勢,也跟著納蘭若葉節奏問了下去:“鬼懾??我好像在哪裏看過這個絕技……”


    納蘭若葉深深吸了一口氣冷氣道:“司徒府上,單仁邪的醉冤魂與我父親的鬼懾之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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