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武玄月這邊戰況也不是很理想——


    一股濃煙散盡,閃進武玄月眼簾的十三張牌,更確切的是說十三個靈獸和人的組合牌陣,夠她喝一壺的。


    “一條”又稱“幺雞”——隻見,一身風塵打扮的女子,一手舉著一個長長煙鬥,濃妝豔抹,衣著輕薄,此女名為書寓,曾經也是東蒼鼎鼎有名的青樓女子,也是權門一手培養出來的諜戰女子。


    想當年,一口青煙在,迷倒眾生醉,她口中的青煙可不是尋常煙氣,是專門用來迷惑他人心智的醉生夢死的蠱惑煙氣;


    “九桶”——乃是鐵匠王麻子,此人是黑市大有名氣的打鐵鑄煉師,渾身肌肉橫飛,一手持錘,滿臉麻子相,此人造器有名,但凡頑固的靈鐵神器,經他手中一錘下去,在如何難搞的材料,都能夠讓他化腐朽為神奇,打造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神器。


    卻在五年前,王麻子突然銷聲匿跡,鑄鐵界少了一個名匠,也是想當年駭人聽聞一樁奇聞,原不過是被這黃世良屬征用,成了這黃金麻將局中的棋牌;


    “八桶”——竟是曾經靈族赫赫有名的二品階天武金靈,南宮青珊,南宮家不可多得的靈族武學奇才,和武玄月一樣,天門八卦玄學高手,曾經盛名一時。


    南宮青珊那些年,差一點也被封為天門真士未來天門繼承人,後因各種原因,銷聲匿跡,天門再無此人任何蛛絲馬跡,卻不想這南宮青珊竟然會在這黃金麻將局的中出現!


    諸如此類的武道高手,這裏不再一一羅列。


    總而言之,這些市麵上突然消失的武道高手,雲集在此,可謂是陣容強大,強勢來攻——


    隻是,但凡麻將奇兵似乎都已經失去了人的意識,武將們各個瞳孔無神,兩眼漠然,煥然變成了黃世良的殺人走狗,黃金麻將局中的犧牲品。


    看到這裏,武玄月心中唏噓不止,卻也顧及不了眼前那麽多,縱使怎樣高手如何,現在的對手越是棘手,自己越是要打起一百二十的精神,積極應戰——怎樣都是一場惡戰,若是自己稍稍一分心,身邊十三人群起攻之,自己未必是對手。


    在這一場高手如雲的麻將局中,沒有一個人是自己的是幫手,連自己的牌麵武玄月都要想做到馴服,方可皆為所用。


    眼看這十三眾人,其中靈族之人居多,武玄月突然靈機一動,運氣二發,呼和而去,一聲“定”音,牌麵十三人,其中七人都定在了原地。


    餘下六人,武玄月逐一交手,雖然高手技藝非凡,武玄月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招招狠厲。


    六人同時上陣,武玄月見招拆招,逐一攻破之後,眼見時機盡,一手擲去六枚銅錢,運氣而發,銅錢受之驅使,擊中六人的要害部位,將其完全製服。


    為了防止這六人,突然反擊,武玄月用靈氣將六枚銅錢開了天眼,並且時期懸與六人頭頂上方,時刻密切觀察六人的動向。


    卻不想,武玄月剛剛控製好自己的牌麵,隻聽一聲霍然牆倒的聲音,繼而傳來黃世良放浪的笑聲,和東方朔慘烈的悶痛呻吟聲。


    與此同時,武玄月麵前的黃金高牆,一同倒地,自己的牌麵還未等牆倒落之際,已然化成了一股濃煙,消散彌盡。


    武玄月當真氣的肝疼,好不容易規正好的牌麵,讓人看得舒服了些,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出牌,勝負見分曉。


    即便武玄月在如何惱火,卻也無濟於事,既然自己入了別人的局,就必須要遵守遊戲規則。


    他黃世良縱使混蛋人渣到了極點,可是這黃金麻將局,設置巧妙,圈人無數,高手雲集,都被他給征用,可見此人手段不一般,自己萬事要小心,否者有朝一日,會不會成為這麻將局中的一員,不可而知……


    所想,這場利益征戰的遊戲,還真是讓人不敢不懼的可怕牌局。


    武玄月和彌世遺孤是親眼所言,東方朔怎樣被黃世良奪走了左手的力量,隻是一刹那的瞬間,東方朔剛才還好好健碩的手臂,瞬時就被廢了!


    武玄月兩眼驚顫,彌世遺孤苦笑一對眼眸,此二人心領神會,此番惡戰非同一般,絕不能夠掉以輕心。


    黃世良輕蔑一眼,放浪不盡:“第一局,我是東家我勝出,下麵該是我黃世良坐莊的局!”


    說著,黃世良毫不客氣,當即就用上了剛才費盡東方朔的左手的力量,一拳運氣,“拳刺”幻形而出,奮力出擊,將那錦旗色子,擊飛天際。


    東方朔咬牙恨絕,眼看自己的力量被奸人所用,自己的手下被奸人所驅使,而自己此番卻連回擊的能力都沒有,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黃世良興風作浪。


    這一次黃世良出擊,故意拿東方朔的武氣激怒對方,一招擲色子,九人同時飛出色子,各個慘狀嚎叫,這鐵腕的拳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黃世良大笑道:“嗬嗬~九點,又是我來擲色子!!”


    此話畢,黃世良微皺眉頭,全力而出,又將司徒蘭一眾人,打飛天際。


    “又是九點~~看來我今天手氣不錯!!”


    黃世良越發得意忘形,肆無忌憚,待這黃金高牆聳起一瞬間,黃世良向身後四個姬妾遞了一個眼神過去,狡黠一笑道——


    “你們四個人也別愣著了,該去幹嘛就去幹嘛去~~都呆在我身後躲清閑呢?我黃世良向來不收閑人!在我這裏隻可能有一種閑人——那就是死人!”


    此言一出,黃世良身後的三個女子,竟然同時渾身一哆嗦,嚇得魂飛魄散之際,趕忙欠身行禮,繼而飛腳而去。


    再次洗牌後,東方朔眼前好巧不巧,這次又出現了羅雨綢三條的牌麵。


    東方朔冷臉鐵腕之態,也有眉頭一緊的時候,這一次他怎麽都不會讓羅雨綢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東方朔也不是無腦之輩,所有牌麵現形之際,吃一塹長一智,說時遲乃是快,東方朔一聲怒吼而下,運氣而發,右手捶地狠厲,登時之間,地下裂開了一道大口子,十三人還沒有站穩之際,下半身已然已經被這大口子卡住了腰身,動彈不得。


    眼看自己控製住了局麵,東方朔正要隻身上前,欲要問清楚曾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羅雨綢竟然深陷這黃金麻將局中,銷聲匿跡。


    就在這個時候,從天而降一人,向東方朔發起突然進攻,此人便是黃世良的三老婆——夏水。


    東方朔眼看此人操控水氣,天空如雨,似針飛箭而下,東方朔煩躁不安,一拳氣過去,將這夏水連人帶武氣一同轟出了自己的黃金高牆之外。


    夏水落勢,倒在了高強之外的牌局上,柳絮心疼不已,這方鼎力支援,數招齊發柳絲線,向東方朔襲去。


    結果可想而知,又是一股強勁拳氣而去,柳絮敗落,一同被東方朔的拳氣轟到了高牆之外——


    卻在這個時候,黃世良又放浪大笑而去,隻聽轟然一聲高牆坍塌聲,東方朔霍然倒地,兩條腿渾然無力,不知到底為何,自己恍恍惚惚間,也被黃世良奪去了奪去武氣。


    此時,東方朔兩眼驚瞪,布滿血絲,嘶啞著嗓音道:“你!!憑什麽奪走我兩腿之力?”


    黃世良推牌而出,放浪大笑而去:“東方大人你可看清楚了,我這可是天胡十三幺,你剛才把我兩位夫人打了出來,可不知道我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是這黃金麻將局中的關鍵角色之一——”


    聽到這裏,武玄月兩眼驚顫,片刻間,恍然大悟!


    沒錯,柳絮是春天的征兆,夏水是夏天的征兆,換言之,黃世良兩位兩房姨太太,分別是秋冬兩張花牌嗎?


    我去,這東方朔是不是怒急生瘋,連牌麵都不看,惱羞成怒就把兩張花牌給打出去了!!花牌一出,籌碼是要翻倍的啊!!


    等下……


    突然之間,武玄月渾身一顫,感覺自己的體內被什麽東西抽離了出去,氣力大不如從前——自己哪裏還是有時間關心他人,這一場牌局她也是輸家!


    那混賬黃世良是天胡,就是說他一人獨局贏牌,我們三家輸牌,所以自己的壽命相應要被對方奪走,成為了輸牌的賠償。


    武玄月渾身無力,望之對麵,彌世遺孤身上攀爬起一股金黃色電流般的武氣,黃世良雙手一抽,左右手各自抽去了武玄月和彌世遺孤十年的壽命。


    黃世良開懷大笑,張口彌天蛤蟆大口,將這兩股青白色的元氣吞入自己的肚子中。


    武玄月看到自己的元氣被人生生吞了去,渾身無力,惱羞成怒,卻也無可奈何。


    而她的眼光落在了同是玩家的東方朔身上的時候,頓時也不覺得自己處境可悲。因為,比自己輸得更慘大有人在。


    武玄月眉頭微皺,一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道:“這東方朔怎麽那麽蠢呢?莫不然,還真的如那司徒蘭所言,不會打麻將?所以才會亂出牌嗎?”


    武玄月一驚,有多看了東方朔兩眼,細細想來,如此正直一本正經的好男子,怎麽可能癡迷於麻將這種打發時間,消磨意識的賭局呢?


    若是這樣想來,所有的一切完全可以解釋的通!


    怪不得那東方朔一直僵持不下,死活不願入這麻將局,表麵看著對方威風八麵,實則是為了藏拙而故裝強大的甚高姿態罷了……


    哎……


    若是這樣,最多再有一局,東方朔就要命途歸西,淪為這黃金麻將局中的牌麵武將的一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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