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偷偷地坐落在傾赤子的坐騎腳上,待這沙鷹坐落月沙地之上,武玄月赫然眼前一亮,這個地方不正是末涼一族的駐紮老營——霍連城!


    想當初武玄月以曹凜然的身份被囚禁之地——正是這裏。


    隻是那一路,曹凜然被沙鷹叼著頭顱,根本看不清楚路線——而此番不同,武玄月可是睜著眼睛,藏在暗處跟隨至此,這一路也算是看清楚霍連城的路線。


    想當初,武玄月從曹雲飛的念力時間回歸之後,為何能夠以迅雷之勢打擊末涼勢力,就是因為借用曹凜然的身份之便,讓武玄月了解了不少那些年安插在西疆的各地的末涼勢力,那個時候自己無暇顧及那麽多,而回到了現實生活中的她,便無所顧忌,順藤摸瓜揪出來了不少末涼武邪的暗部力量,可謂是快哉至極!


    而獨獨就是這霍連城本營,武玄月怎麽都找不到!


    這下可好了!


    傾赤子雖說是擄走了自己的家姐此番境遇,卻也不是完全無收獲——若是此番武玄月可以活著回去,必當是要領軍打仗,一舉端了這武邪的老巢!


    沙鷹落地,一片黃沙散盡,傾赤子收回炫紫色的鬼骨,她的頭發依然席卷著武朝陽而去,不論對方如何掙紮,傾赤子根本不給對方一絲機會,連武朝陽的嘴巴都被封得死死的。


    武玄月被一片黃沙所淹沒,登時一頭鬼臉鑽出了荒沙之地,武玄月趕忙晃了晃腦袋,一個躥跳輕巧如燕而去,小心翼翼,東躲西藏,尾隨在傾赤子身後。


    傾赤子一路走來,鬼怪奇兵各個見之低頭,退後三步,這守門的鬼兵不是喪屍就是白骨,完全無人的意識。


    傾赤子一路走到了自己的屋舍之中,尾隨其後的武玄月見聞此房舍眼中發顫,內心驚怔——別看這傾赤子出門在外人模狗樣,可人精巧的小臉讓人分辨出幾分真假,可是這屋舍之中的擺設當真是瘮人得很!


    隻看這屋社周邊鬼氣悠然飄蕩,白骨論堆,血流成缸,毒蟲滿地滿牆爬,這哪裏像是一個姑娘家住的處所呢?


    武朝陽見此場景,更是驚得魂飛魄散,僵直了身體,嚇傻了眼。


    傾赤子走進房舍,正坐正堂,頃刻間兩個披血紗帶著麵紗的婢女低頭奉上了絲帕和一盆藥水。


    傾赤子順勢放開了卷發,之後拽掉了自己的一根頭發,扔至武朝陽身上,又是那招故技重施的“青絲鎧甲”幻形,武朝陽登時之間變成了蠶蛹,束手束腳動彈不得。


    傾赤子接過婢女手中的絲帕,這絲帕之前已投入藥水之中,三五兩下擦抹便傾除了臉上的頑固塗料,一張鬼靈精怪的臉赫然現世。


    躲在在傾赤子樓頂上方的武玄月看到這裏,很是驚訝,一個鬼主意悠然心上。


    傾赤子去除往臉上的多餘的塗料之後,一聲令下道:“你們下去吧,記得上一些上好的酒菜,我有貴客要款待!”


    兩個婢女甚是聽話,雙手交叉與胸前,彎腰行禮後,緩緩退去。


    武玄月見勢,輕巧翻落而下,一個跳落在地,趁著這兩個婢女走遠,眼瞅著時機到了——她趁一個去命令小廚房準備酒菜之時,一掌狠辣打昏了另外一個送藥盆去洗房的婢女,以迅雷之勢,用傾赤子剩下的藥水,去除了自己的臉上的塗料,繼而剝去婢女的衣服,穿到了自己的身上,戴上麵紗之後,將此女子轉移到了一個查房之。


    這一係列動作完畢,武玄月故裝淡定地又回到了剛才兩個女子分別的地方。


    剛剛好時機,一眾女子端著可口的西疆菜肴,直步向傾赤子的屋社走去,武玄月故裝姿態,裝模作樣地走進了接過廚娘手中的托盤,跟在五個女子的隊伍後走去。


    武玄月最後一個上菜,隻看傾赤子口吐一陣妖氣,中招“青絲蠶甲”的武朝陽頓時輕巧飄起,飄到了飯桌一側。


    傾赤子遞出一個眼神,身旁眾婢女會意,相繼退去,武玄月雖然又不幾分不願,卻還是不得不作息到底,跟著大部隊退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直手鬼使神差地攥住了武玄月的胳膊,武玄月登時一驚,到底是自己做賊心虛,自然不比旁人自然。


    然而久經沙場的武玄月卻還是故裝鎮靜,隻看突然間拽著自己胳膊的人不是別人——竟是傾赤子。


    傾赤子一眼狐疑注視,微微張口道:“你……”


    武玄月心慌如麻,身體卻還是強裝鎮靜,低頭斂目不語,逞強作勢。


    傾赤子輕咳了一聲道:“咳咳,你……你守在外麵,有什麽事情,我會吩咐你!”


    聽到這裏,武玄月七上八下的心,頓時鬆了一口氣,頭埋得更低道:“是——”


    話畢,武玄月弓腰作態,緩緩退出了門外,心中撲通撲通亂跳,可是腳下的步伐卻不敢亂上半分,生怕自己一個露了怯露出了馬腳。


    武玄月自知道自己身處敵營之中,自己功力盡失,雖說有常年的武藝傍身,到底自己是寡不敵眾,身陷危機,所以自己還是要處處小心,不能夠不讓人發現自己的身份最好。


    武玄月守在傾赤子的鬼舍,隻看這妖女如何作妖,也且看看自己的姐姐在經曆這種身陷囹圄的處境,是如何自處自救的——


    傾赤子在口吐要求,武朝陽身上的“青絲蠶甲”的魔招破除,一個青絲飄然落地。


    沒有青絲束縛的武朝陽,登時之間渾身癱軟無力,哐當一聲,不偏不倚地癱在了座椅以上,這方慘白的臉扭動片刻,隻看那桌子上雖是羊頭酒肉,甚是可口,卻是那桌邊的蠍子武功攀爬哪裏都是,這樣一對比,武朝陽驚叫不止,哪裏還是有什麽食欲而言!


    傾赤子微微皺眉,心生疑惑——不對啊!上次跟我交手之人,雖說現下武氣盡失,但也不至於說是如此這般柔弱沒有見過世麵不是?不過是自己平日裏把玩采藥的蟲蟲草草罷了,竟把這丫頭給嚇成這幅德行,自己很難相信當初一身惡氣盎然,士氣勢力兵傭的單靈遙竟會是如此軟腳蝦的地步?


    即便傾赤子心中疑惑連連,卻是象征性地禮貌對待,自己一手揮去,桌上地上的蟲子速速退去,隱藏暗處,不敢露頭。


    桌上的蟲子雖然撤去,可是這鬼舍之中,白骨森森,血光粼粼,這讓身嬌肉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血粼粼場麵的武朝陽怎麽接受?


    武朝陽大呼小叫勢頭不減,驚慌失措態勢更甚,像極了受了驚的小獸一般。


    輕嗤子實在受不了自己耳朵受瘡,這方臉色從剛才狡黠陰邪笑意,轉而變成煩躁嫌棄不盡,她忍無可忍之際,一手揮了過去,這一巴掌打得響亮,同時也打掉了武朝陽臉上的遮麵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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