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瑞的壞心眼算計意在攪黃段八郎和春桃的好事,卻不想段八郎竟然送花之人並非是自己揣測之人,竟是那單靈遙!


    這送花的時機和場合也是一個問題,你段八郎早不送完不送,什麽地點不送,為何非得這個時候在這裏送?你這不等於說是公然挑釁曹堂主的威嚴嗎?


    曹雲飛專門命人下發密令,在行軍營之中,誰人都不能夠和單靈藥說話,這樣苛刻的保護欲和占有欲除了自己家的堂主,也是沒誰認了。


    而段八郎此舉不外乎是當眾示威,頂風作案,簡直是不把曹雲飛的話聽到耳朵裏!


    但反,在曹堂主身邊久的人,都知道曹堂主的對單靈藥的那點小心思,你就是在蠢再瞎再不懂人情世故,自己和季老頭子不止一次說到了你的臉上,你還明知故犯不是找死是幹嘛?


    錦瑞隻後悔那日跟段八郎說的那一番壞心眼兒的話,本是想著懲治一下這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蠢漢,現在可好——自己當真是助紂為虐,下不了台麵。


    錦瑞低頭摸冷汗,都不敢直視自己身後現在幽幽飄來危險氣焰,隻怕現在曹雲飛的臉比著那炒菜的鍋底還要黑上幾倍吧。


    突然又想到了一個更加可怕的可能性……


    段八郎殊不知在這地界仙人掌的真正含義,西疆有點腦子的常人都明白其中隱藏的含義,若是這樣推算的話,那聰明過人的曹堂主,又何嚐不知道這仙人掌隱藏的含義呢?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錦瑞更加毛骨悚然,喉嚨裏幹咽了一口唾沫,即便自己再不願意看自己堂主那張臭臉,好奇心作祟,還是沒有忍住,偷偷從自己指縫間瞄了一眼曹雲飛的臉。


    這不看還好,一看當真是嚇得膽顫心驚,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曹雲飛何止是臉臭,簡直是要殺人的形式再現,這目露凶光而去,惡狠狠地盯著段八郎的一舉一動不動聲色,隻怕段八郎此番凶多吉少。


    錦瑞打了一個寒戰,自己還是放聰明點有多遠就躲遠,有些人是怎麽都救不活的,索性就放棄治療算了。


    錦瑞這方小心翼翼向後挪了兩步,心生膽怯地躲到了曹雲飛身後,隻看事態如何發展下去。


    武玄月先是一愣,而後微微皺眉張口味道:“段公子,你這是……這是什麽意思?子瑜不太明白,如此叩拜大禮,嗬嗬額~子瑜擔當不起!”


    段八郎到此還是一副害羞到扭捏的模樣,頭始終不敢開,吞吞吐吐道:“那個……感謝單公子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我的心意全在這一盆花中,希望單公子能夠接受八郎的心意!”


    此話一出,場下一片嘩然,不多時掀起了一陣巨浪。


    估計,場下兵傭大概都知道這仙人掌的含義所在,隻看這一個男人送另一個男人仙人掌,這像話嗎?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尤其是在這種場合,若是一個男子向一個女子如此求愛,女子必然會感動的一塌糊塗,而眼前的兩個男子公然示愛,該怎麽說呢……


    行軍營裏,龍陽之癖也不是什麽稀罕事情,畢竟都是和尚隊伍,天天見不到女人,又各個是血氣方剛,精血充沛的習武之人,該如何發泄自己的過剩的欲望?


    自然那些欲望過剩的武夫,看到麵容姣好的男子,有時候會意亂情迷,也是常有的事情。


    而公然在人前行龍陽之癖,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男男事件,到底說來不是什麽光彩之事,這方竟是以這種形式擺在台麵上的公開化,還真是讓人……


    大快人心!


    自然響應的一波群體,反對的呼聲也不在少數。


    須臾之間,軍心大亂,剛才整齊有序的隊伍,頓時變成一窩蜂一般的嗡嗡作響,場麵失控。


    而此時此刻的曹雲飛當真是忍無可忍,握在手中的名貴茶杯,“哐”的一生捏成了幾瓣兒。


    一眼霹靂寒光而去,曹雲飛這方是真的要殺人的節奏。


    卻不想武玄月的下一個動作,更加點燃了曹雲飛心頭的熊熊烈火來。


    武玄月竟然微微一笑很傾城,雙手接過段八郎手中的仙人掌,滿臉緋紅道:“你我之間不必說這個,我救你是我心甘情願,無關其他,隻是這仙人掌的送禮方式還真是有些特殊啊,難道說是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段八郎不知所謂,憨頭憨腦把之前錦瑞告知自己的話,一字不漏的重複了一遍:“仙人掌的無語是,堅強、忍耐、寂寞和等待,我覺的特別適合單公子你,更是能夠代表我對你的敬仰之心!”


    聽到這裏,站在曹雲飛身後的錦瑞當真是驚得嘴巴搓成的滾圓,更是給自己這位死黨損友你了一把冷汗,這一次段八郎的禍闖的有點大……


    果然,曹雲飛再也坐不住了,霍然站起身來,大步流星衝到了武玄月的麵前,一手奪過對方抱在懷中的仙人掌,瞬時將其狠狠摔落在地,一腳踹在了段八郎的身上,惡狠狠道:“滾開!”


    段八郎摔了一個四仰大跤,半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嚇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錦瑞見狀,在一旁手舞足蹈地召喚到:“八郎!你愣著幹嘛?過來啊!”


    段八郎驚醒,這方連滾帶爬逃之夭夭,躲到了錦瑞那一方去。


    錦瑞滿臉驚悚地謾罵道:“你是豬腦子嗎?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堂主剛才收下留情,你就小命不保了!我給你交代了多少遍!離那個單靈藥遠點,堂主不喜歡她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你怎麽還不長記性來著?竟然在眾人麵前公然示愛,你不是找死是幹嘛?”


    段八郎更是一臉懵逼的表情,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呢?這方張口驚厥道:“你說什麽?公然示愛?我有嗎?我不過是為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單姑娘救我有恩,我公眾表達我的謝意在後理所應答啊!怎麽就成了公眾示愛了呢?”


    被段八郎這一樣直男模式的問罪,錦瑞頓時閉口不言,自己這話沒法下口,自己給對方挖了一個坑,對方渾然不知的進了自己這方土中,結果竟是自己把自己活埋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哎……


    這話讓自己怎麽說出口,若是讓段八郎知道是自己那對方開刷玩的,結果鬧出這樣一發不可收的局麵,自己還怎樣見人呢?


    錦瑞雙眼瞥向另一側,當真是心虛不敢去看段八郎那種肌肉橫飛的臉,心中暗自感歎道——


    做人還是要善良一些比較好,這種坑人害人的把戲以後還是少用,免得最後給自己挖坑給埋了。


    “錦瑞你小子鬼主意最多,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剛才那是怎麽一回事?莫不然你玩什麽心思我不知道,讓堂主誤會了呢?堂主才會如此勃然大怒呢?”


    錦瑞被段八郎揪住了衣領子,火爆追問,錦瑞心虛側過一側臉,冷汗四溢,不小心撇到了曹雲飛更加恐怖動作來。


    見狀,錦瑞機靈趕忙指著曹雲飛這方大呼小叫起來,意在分散對方的注意力。


    “你看你看!曹堂主暴怒了!”


    段八郎也是傻,錦瑞這一喊,側眼一看,頓時心驚膽戰起來。


    曹雲飛摔了花盆,跺了段八郎,緊接著下一個動作,竟然是抄起來自己右手,惡狠狠地朝著武玄月臉上閃了過去,武玄月機敏一手從容擋之,曹雲飛一方攻擊無果,更加徒增了惱火,反手操起欲要再來一巴掌,嘴裏還不解氣的謾罵道:“賤貨!”


    武玄月一手格拳與麵在擋之,那一句“賤貨”武玄月麵上依然笑嘻嘻,心裏可已經是另外一幅洶湧澎拜的場景。


    到此,武玄月也不再做無謂的躲避了,不就是痛痛快快打一場嗎?


    來啊!我武玄月還怕了你曹雲飛不成?


    武玄月頓時淩空倒轉一百八十度,單手撐地,飛腳側擊對準了曹雲飛的一側太陽穴處,這一腳氣力十足毫不留情麵,曹雲飛怔然,卻還是及時反應過來,舉手擋之,卻是因為對方使足了全力,曹雲飛側身後退了兩步,兩人之間拉開了距離。


    曹雲飛怒目而視,森森然道:“你竟敢還手?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裏?”


    武玄月調笑,從容應之:“怎麽?大名鼎鼎的曹雲飛堂主,也會玩這種以群壓欺辱個人的無聊把戲嗎?到底是誰先動的手?我憑什麽在你的地盤上就得任你打之罵之?”


    武玄月當真是不知道曹雲飛會發那麽大的火,本以為自己要挾一下段八郎當眾給自己示好,這樣就可以成功打臉那些背地裏給自己穿小鞋的高位。


    想來,若是曹雲飛的某一高位主動給自己示好,不給自己說話的傳言自然不攻兒破,下麵的人多少會揣測到底傳言的那個版本那個是真的,人心動搖自己在白虎軍的地位就會有所保障。


    隻是,武玄月這方算計的精確,卻沒有想到,錦瑞這小子胡亂出主意,徹底惹惱了曹雲飛。


    曹雲飛如此大動幹戈,不惜親自出馬,嘴巴裏還不敢不淨罵自己賤貨,自己到底做的有多過分,接了一盆仙人掌,那遍地都是刺蝟草,又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至於讓這家夥咆哮成這副模樣,自己還真是有些委屈的摸不著頭腦。


    不知者不罪,武玄月是異鄉人士,自然對初來乍到的西疆風土民情了解的不是那麽深入;而段八郎偏偏又是個腦子少根弦,從來不關心男歡女愛之事的武癡,這種誤會巧合,還真是讓人百口莫辯。


    曹雲飛急火攻心,哪裏還用心情聽別人多做解釋,這些時日自己積壓了煩躁情緒,正想找個機會發泄一下,現在可好,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一發不可收拾,就盡情幹一仗來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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