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太不知道,五分鍾前,她老公險些殺了人。


    隻要動了手,就再也回不去了。


    電話那邊,譚璿剛把小丟從航空箱放出來,小家夥不適應陌生的環境,隻想往桌子、沙發各種角落裏鑽,顯得倉惶而膽怯。


    這些年,小丟跟著她換了很多地方,從海城醫學院的樹叢裏被她撿回來,到偷偷摸摸藏在學生宿舍,再跟著她和陸翊一起去了錦城。後來她和陸翊分手,小丟又被送還給她。


    現在呢,江彥丞把它送到了譚家老宅。


    “小丟”這個名字還真是應景,見證了譚璿一次又一次的分離,每一次分離,似乎都沒有回轉的餘地,它離開了一個地方,就再也沒有回去。


    “嗯,小丟挺好的,我就是……跟你說一聲。”譚璿的聲音很平靜,她不再住紫禁豪庭,和江彥丞唯一的聯係隻剩下小丟。


    現在小丟到了她身邊,她似乎也沒有了每天問候江彥丞的理由。


    畢竟,江彥丞說了,讓她不要跟他見麵,也不要去過問他的生死,就算他住院了,也和她無關。


    “……好。”江彥丞剛才急切的口吻也緩了下來,他比她能忍得多,要想不讓他的太太擔心,他不能撩她,情愛更是絕口不提。


    “那……我掛了。你好好的。”譚璿沉默了一會兒,安靜地掛斷了電話。


    她從來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之前跟江彥丞一分開就發瘋,可她現在不瘋了,結束通話後,她就把小丟抱起來,給它套上貓咪牽引繩,帶著它在譚家老宅裏四下轉了轉。


    貓和狗不同,上躥下跳得厲害,一旦走失,不一定會回來,譚家老宅並不是全封閉式的,她擔心小丟跳上牆就不見了。


    午休時間,譚璿敲響了媽媽林清婉的房門。


    她從小到大很少進媽媽的房間,尤其是爸爸去世之後。


    似乎每個女孩子都有過跟媽媽擠一張床的經曆,但譚璿的記憶裏卻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最平常的母女相處模式,她覺得陌生且難為情。


    親情的處理上,她應該是有障礙的。


    房門敲響,林清婉來開門,看到女兒在門外,也是微微愣了一下:“小璿,怎麽了?”


    譚璿懷裏抱著小丟,咬了咬唇,對林清婉道:“媽,我……我想跟你聊聊天。”


    林清婉把她讓進去,母女倆躺在一張床上,譚璿環顧了一下媽媽的房間,清雅簡單的陳設,也是陌生的。


    說是聊聊天,可惜從前沒有過這種母女談心的經驗,譚璿覺得特別扭,躺下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小丟呢,在房間裏巡邏,小心翼翼地把各個角落都走遍,留下自己的氣息,眼神裏的倉惶還在,時不時地看一眼床上的譚璿,確信主人還在,這才稍微安定一些。


    “媽,你……跟爸爸是怎麽認識的?”譚璿靠在林清婉身邊,把頭靠在媽媽的枕頭上。


    這種感覺太奇妙,身邊的這個女人帶她來到這個世界,為她隱忍付出了那麽多,可從前的二十五年,她居然都不曾跟她親近。


    她在繈褓裏時是沒有記憶的,記事起就已經跟媽媽分離,她們母女錯過了太多的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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