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璿整個人都不好了。


    握著手機的手都開始抖:“你……”


    “嗯?”江彥丞還是不慌不忙,特別鎮定地親她的臉:“不怪司思,是老公求她的。”


    “司思這個叛徒!”譚璿炸了。


    “江彥丞你這個臭不要臉的!”


    “就老公一個人不要臉啊?嗯?”江彥丞笑眯眯的,手伸出去,又要往手機屏幕上點:“來,我們再看一遍小電影兒,看看到底誰最不要臉。”


    譚璿一把把他手抓住:“不準你看!!!!”


    江彥丞哀歎:“唉,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老公連小電影兒都不能看了?嗯?”


    他從背後探過頭,親她的唇,又是低聲喃喃:“寶寶,老公想吃螃蟹……”


    “……”沒節操的譚璿從此無法再直視“螃蟹”這個詞,她老公的段位太特麽高了!她算老幾啊啊啊啊!


    然而,老司機譚老師還是佯裝淡定地推了一把他的額頭,往沙發那頭挪了挪,宣布:“我還要看看另一個小電影兒,你別想打岔啊。”


    說著,她點開了另一個視頻,畫麵裏還是她,她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在斯德哥爾摩,因為黎肖峰事件,她和江彥丞在討論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故事——


    “行吧,行吧,你想脫就脫吧,我又不是沒看過,你能嚇到我?江彥丞,我就喜歡看你不穿衣服的樣子!”


    “今天我給模特拍照,心裏想,要是我老公穿那麽風-騷多好啊,好想伸手去摸摸胸肌、腹肌,可惜那模特不是我老公,不敢摸,口水都不敢流,太可惜了。你知道我心裏多難受嗎?”


    媽呀,要不是譚璿親眼見到視頻,她都不敢相信這是她,她已經奔放到這種程度了?視頻裏被江彥丞半果不果的狀態給虐慘了,在那抓狂:“江彥丞你故意的,你要脫就脫幹淨,現在這樣是想憋死我?等我回去草哭你信不信!”


    此刻,江彥丞含著她的耳垂笑:“寶寶,你說這算小電影兒嗎?”


    譚璿不敢吭聲。


    視頻裏的譚璿對著鏡頭不要臉地保證:“可以可以!絕對可以!我保證在婚姻存續期間隻睡我老公!豬肋骨再好看也不啃一口!”


    現實裏的江彥丞和視頻裏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像是背熟了的台詞:“老公也一樣,隻睡江太太,永遠。忠於婚姻,忠於江太太。”


    這個視頻錄像共一分四十秒,譚璿保持了一分四十秒的沉默,啊啊,她真的不要臉!


    視頻結束,嘈雜聲都消失不見,江彥丞笑:“精神食糧啊寶寶,絕對不可以刪掉,也絕對不可以給別人看到,江太太不在老公身邊,老公就靠這個活著了。”


    譚璿也緩過勁兒來了,從他懷裏轉了個身,麵對他:“所以你手機要加密再加密,一定不能丟。”


    “當然不能丟,譚老師是大家的,譚寶寶是我的,永遠不可以分享。”江彥丞眼神炙熱地凝視著她,說得理所當然。


    譚璿咬唇,想笑又憋著。


    江彥丞湊近她:“譚寶寶是不是我的?嗯?是不是?我今天過生日……”


    江彥丞太會賣乖了,得寸進尺地逼問,把“生日”的特權發揮到了極致,偏偏他嗓音又低又沉,撩得譚璿口幹舌燥,這哪兒是審問,這是往死裏撩。


    “是……”譚璿的動作比聲音還快,已經環著江彥丞脖子吻了上去。女人心那麽小,一看到那幾百張不同時期的拙劣照片,想著這些被江彥丞記錄下來的點點滴滴,她的身體她的心早就誠實得一塌糊塗,吻他吻他吻他,什麽都不用再說。


    兩個人在沙發上打架,小丟在沙發下繞來繞去,喵嗚叫個不停,被揉得亂七八糟的譚璿忽然捧住江彥丞的臉:“步驟不對,你先停下。”


    “哪兒不對?”江彥丞的上身已經一覽無餘,胸肌、腹肌,甚至一些被譚璿忽略的淺淡傷疤,此刻都在譚璿眼裏。他喘著,掌著譚璿的雙腿,卻還是停了下來。


    譚璿靈活地退了出來,拉了拉快被撕了的運動t恤,咳了一聲,說:“你先去洗澡吧,等會兒主臥等我。”


    說完,她就從沙發上爬起來。


    江彥丞扯住她:“寶寶你去哪兒?不打算收拾戰場?”


    譚璿瞄了一眼他的小兄弟,盡量淡定地呼吸:“我也去洗澡啊,先停戰。”


    “為什麽不一起洗?”江彥丞笑。


    “不,不,不,今天不一起洗……”譚璿的臉紅透了,在江彥丞說話前,她輕輕親了下他的唇:“……主臥有驚喜呀。”


    說著,她逃也似的往洗手間去了。


    江彥丞呼出一口氣,沒追上去,在情事上,他從來尊重她的一切想法,帶著戰場上被挑起的負累,他聽話地去了主臥。


    掃了一圈兒主臥,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驚喜,房間整潔幹淨,應該是特意打掃過。江彥丞扒了扒頭發,進主臥的浴室去衝澡。


    十分鍾後,他收拾幹淨,披了浴袍出來,邊走邊係浴袍的帶子,整個人臉上都是笑意。


    然而,江太太還沒來。


    他掀開被子,打算躺進去等她,忽然一樣熟悉的東西映入他的眼簾——


    一個牛皮紙的袋子,像是一封信。


    用火漆印章封口,那印章上是花體英文單詞——“seven”。


    江彥丞拾起紙袋,有點沉,說明裏麵的東西很多。他小心翼翼地拆開封口,紙袋子裏有一摞照片——他的照片。


    所有經過她的手給他拍攝的照片,全部在這裏。


    除此之外,紙袋裏另附一張粉色的卡片,上麵是她的字,寫的好像是一首詩:


    “你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回去的,


    我也一樣。在回去的路上,


    如果太陽滅了,再沒有燈火,


    就把我來點燃吧。


    你的手提著我回家,


    你的手提著我找到家,


    家在明滅的光中很小,


    你能捧在手上,很暖和。”


    沒有驚豔的詞句,平平淡淡的一首小詩,江彥丞反反複複地看了很多遍,微微眯起的眼眸裏沒有任何寒意和森冷,甚至沒有防備、沒有深沉,隻有深深的愛與暖。


    他的妻子是懂的,二十一朵紅玫瑰,他暗戳戳地送了那麽久,配上各種情詩。


    現在,他的生日,她同樣贈予他禮物,反饋給他一首小詩。


    他請求她餘生做他的星星,她卻並不覺得自己就是星星,她是什麽呢?是油燈,還是蠟燭?


    然而都無差,都是他的光。


    一點點光,就夠了。


    江彥丞跟收到禮物的孩子似的,把所有的照片攤開在潔白的被子上,一張一張地看,小詩也不知念了多久,一點沒覺得厭倦。


    “叩叩叩——”


    忽然響起敲門聲。


    江彥丞抬頭朝門的方向看去,目光頓時再也收不回來——


    白雪公主穿著“盛裝”靠在門邊,不知是衣服雪白,還是她的肌膚雪白,襯托得她的臉紅得快滴血,唇都快咬破了,看著他,又不敢看他,輕輕地說:“……睡衣……好看嗎?”


    【ps:那首小詩叫《你來到這個世界》,作者王海桑。特別喜歡他的詩,在此推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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