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水龍頭開著,江彥丞對著鏡子,撫了撫自己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痕跡,昨晚的記憶一一湧上來。


    魅色酒吧,他被一群人圍住,問長問短沒完沒了的時候,他老婆和吧台那個調酒師在聊天,隻呆了不到十分鍾,他就覺得不對勁。


    他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極端惡劣的環境,魚龍混雜的場所出生入死過多少次,對氣味尤其敏感。


    這些人圍上來時,他就知道他們x藥,一群連禁忌的事情都不藏著掖著的人,怎麽可能不整出點事來?


    為了不離老婆太遠,他帶著幾隻蒼蠅去了吧台,就坐在他老婆旁邊。


    那小胡子好心請他喝酒,黑人介紹給他好玩的、有意思的東西,據說就在二樓。


    是啊,可不是有意思嗎?x了藥跳跳舞做做運動,大家一起嗨起來,誰上了誰也不知道,第二天醉生夢死地醒來,自此墮入深淵或者成為噩夢……


    這些把戲,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看著調酒師的動作,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他老婆倒是警覺起來了,不準他喝那杯酒,他老婆難得這麽在意他,嘴裏還說著,讓他嚐嚐她的酒,橘子味的。


    小可愛,橘子味的酒……


    即便有什麽東西摻雜在裏麵,但這是老婆請的,老婆喝過的,他也就含笑飲砒霜了。這種在極端危險的環境裏調情的滋味兒,越深入越動人,有種病態的快慰。


    除了那時候的江彥丞自己,誰也理解不了他的這種心理。


    果然酒有問題,這群人不僅沒打算讓他走出去,連他老婆一進門,也早已成為他們的獵物。


    gay圈龍蛇混雜,有人是純彎的,有人是雙插頭,男女通吃,他老婆這麽好看,氣質又好,一看就不是圈子裏的人,他們能放過她?


    他軟下去,倒在他老婆懷裏,嚇得她急瘋了,小家夥不給點教訓,下次還敢往這肮髒的鬼地方跑,以為自己是來獵奇的看熱鬧的,結果一頭栽進來。


    江彥丞故意讓她著急,急壞了,拿酒瓶砸碎了準備和人硬拚。


    譚家的七小姐又怎麽樣?在這地方,她一點身份沒亮,進來了就認了,玩不起就不要玩,這是圈子裏的規矩,她懂,他很欣慰,也越發生氣。


    眼看著事態擴大,一發不可收拾,江彥丞聽見了酒吧的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唇角這才露出笑意。


    在他剛進門被人圍住,且發現了問題時,江彥丞早已借著交換聯係方式的機會讓人過來,他陷在這裏無所謂,他老婆可絕對不能有事。


    那小胡子和黑鬼還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一就見一群人進來了,為首的那人一雙碧藍的眼睛,美得要命的俊臉,走過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和他們打招呼或是說話,先將舉著酒瓶對峙的譚璿打暈了。


    “拖走!”那藍眼睛道。


    “你們這是硬搶?!”小胡子氣道。


    藍眼睛笑道:“硬搶,省點藥,你們下次也可以試試這個辦法。”


    “什麽叫下次?”


    “這次,人我們帶走。”藍眼睛喬治衝江彥丞道:“boss,你是想被打暈,還是直接抬走?”


    他還有的選,江太太別無選擇。


    江彥丞喝了大半杯酒,藥效上來,雖然不至於陷入昏迷,但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他連開口說話都帶了低啞的欲望,撩得那群人又癢又痛:“一人灌他們一杯酒,抬到二樓包廂,讓他們好好享受。”


    他的手還不忘指著那陽光大男孩似的調酒師sunny:“酒,你調。最後一杯,給你自己。”


    譚璿坐在吧台前,第一個說話的是這個調酒師,沒有任何人指使,他本身就想對譚璿下手,這種毫無預兆的算計、對付一個女人,江彥丞哪裏能忍?


    “行了,boss,你再不走,夫人要醒了,我可沒敢下太重的手……”喬治站在一旁說風涼話。


    江彥丞再不敢耽擱,強撐著走出了魅色。


    周密等在車旁,忙迎上來:“學長,譚小姐在車上。快上車吧,我先送你們離開這兒。裏麵的事情鬧大了,影響不好,讓喬治處理吧。”


    江彥丞的嗓子幹渴極了,人也不對勁,燥熱得不行,襯衫都穿不住。


    上了車看到她老婆,她歪倒在後座上,人昏昏沉沉的,顯然也難受極了,她今天穿的襯衫和包臀裙,襯衫的領口都給她扯開了,露出大片春光。


    周密目不斜視地開車,連大氣也不敢出,更是不敢看後視鏡一眼。


    江彥丞卻還是拿了周密的外套來給她裹上,譚璿顯然從來沒有磕過藥,第一次接觸這種劑量的,雖然隻是一點點,已經夠她受的了。


    “學長,去哪兒啊?去醫院?還是……”周密小心翼翼地問道。


    “去醫院。”江彥丞喘息都重了,他不打算在這時候動她,跟一個連他也認不出的她做,他覺得沒意思。


    可懷裏的人卻不安分,她仰起頭湊在他麵前和他說話,大著舌頭莫名其妙地說:“你、你要生……孩子啦?恭喜你啊!”


    江彥丞蹙著眉,努力控製自己不去吻她那張撅起的小嘴,摸著她的短發,像摸一隻貓,她現在迷迷糊糊的,任他摸,他笑,嗓子都是澀的:“我生不了孩子,我是男的。你生孩子。”


    譚璿笑嘻嘻的,又湊近了點,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雙手圈住他的脖子,短發在他的脖子上蹭啊蹭,甜甜蜜蜜地說:“我給你生孩子,好不好?”


    周密憋不住了,被這調情給刺激得,嗆得咳嗽了一聲。


    呼吸都在眼前,帶著橘子味兒的小嘴還敢咬他,江彥丞低頭就吻住她,沒敢放肆,他身體某個地方已經快爆炸了,吻了會兒就鬆開她,笑著回應道:“好,給我生孩子,小可愛真乖,今晚最乖。”


    醉了才乖。


    誰知幸福不過一分鍾,懷裏的小貓蹭著他的臉道:“畢業就結婚,陸翊,生兩個孩子,兒子像我,女兒像你……”


    周密的方向盤差點都打偏了。


    車子猛地一拐彎,江彥丞愣住了,譚璿從後座上栽了下去,撞上了前麵的座椅背,一隻手剛好抓住了他不可描述的某處。


    江彥丞的怒火跟邪火一起往某處躥,膩歪了半天,原來孩子是要給陸翊生?晚上受的刺激夠大的啊,陸翊跟譚菲可能有孩子了,心裏憋得慌,所以才去夜店喝酒放縱?鬧出現在這幅德行。


    譚璿你怎麽不上天呢?


    沒有人扶她,任她跌坐在那,譚璿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江彥丞,慢慢爬回他身邊,那手哪兒哪兒都抓,一點沒輕重,更別說分寸了。


    江彥丞忍了很久,那邪火下不去,怒火更是壓不住,一把按住譚璿的手,就按在他囂張放肆的某處,張口咬住她的耳朵,粗啞地冷笑道:“想生孩子?譚璿,今晚你死定了。”


    周密打了個寒顫,有點不知所措,後座撩出火來了?他一個司機容易嗎他?


    忽聽他boss大人吩咐道:“回紫禁豪庭。”


    “不去醫院了?”周密順嘴問了一句,問過就後悔了,忙打住,將車重新調轉了方向往紫禁豪庭去。


    車停在小區樓下時,周密打開後座的車門,問道:“學長,需要我送你們上去嗎?”


    正問,江彥丞已經抱著江太太從後座上下來了,走路有點不穩,但勉強能走,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擠出來:“你先回去。”


    江太太意識已經不太清楚了,身上蓋著他的西裝外套,周密吞咽了一下口水,上前幫他們把電梯門按開了。周密想,就算是領了證,以江太太這樣的身體狀況,他們江boss不算是誘x或者騙x嗎?


    等電梯合上之前,江太太雙臂環著他們江boss的脖子,湊上自己的唇,先啃為敬,還撒嬌問:“為什麽不喜歡親我了?你不親我,我親你。”


    說著,又啃下去,將周密的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看不到他們家江boss的臉。


    卡擦一聲,電梯門合上。


    禁忌的畫麵都被擋住了。


    周密摸了摸鼻子,算了,他瞎操心什麽,江太太看樣子是老司機,他們江boss也不差,今晚就看誰欺負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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