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譚璿就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當事人拿起手機自拍給了她一張照片。


    照片裏,黎肖峰坐在輪椅上,小腿的部分有血跡,臉上戴著墨鏡,看不清他的眼神,而自拍的背景角落,譚璿找到了穿白大褂的郭襄。


    果然是現場照。


    “車禍,差點翻車,有人酒駕。”黎肖峰回複過來。


    宿舍四人群裏,司思已經無法克製地尖叫:“老郭,我去找你!我要去探望我家峰峰!峰峰嚴重不嚴重啊?”


    郭襄那邊估計是忙開了,沒有時間再回複她,譚璿問黎肖峰:“嚴重嗎?”


    黎肖峰打了個笑臉:“快瘸了。總算等到你的回複,還是擔心我的吧,過來看看我?也許是最後一麵了。”


    都瘸了還能在聊騷,真不愧是素質過硬的偶像明星,譚璿滿頭黑線:“別胡說了。你好好接受治療,我不打擾你了。”


    黎肖峰上了癮,繼續回複過來:“你怎麽知道我在醫院接受治療?新聞報道出來了是嗎?”


    譚璿不能賣同學,隻好答:“是,你好好休息,別玩手機了。”


    “譚年年,你幹嘛呢?我都快急瘋了,你還在那邊玩手機!”司思從視頻裏看到譚璿低頭擺弄手機,當下找到了發泄口。


    譚璿馬上將手機丟在一旁,若無其事地安慰道:“司令你別擔心啊,我看他雖然坐在輪椅上,但精神還好,好像傷勢不太嚴重吧?”


    “你看著他的背影也能知道他精神好不好?”朱朱覺得神奇,瞪大眼睛盯著譚璿。


    譚璿咳了一聲,沒敢說自己才看了正麵照,胡扯道:“直覺啊,憑直覺,你看他的背挺得多直,如果很嚴重的話,他應該躺擔架上了,而不是坐輪椅。你們倆還是醫生呢,怎麽連我這個外行都不如?”


    司思惱了,推了把眼鏡指著攝像頭:“譚璿你個學渣別說話!”


    譚璿識相地閉嘴,郭襄那邊又詐屍了:“剛我們主任親自動手了,我又有料可爆了姐妹們!”


    “你快說!”司思等不及,“我家峰峰嚴重嗎?”


    “你家峰峰沒事,石膏都不用打,剛剛我發現他那個經紀人有點意思,跟他媽似的一個勁地問長問短問東問西,她的傷可比你們家峰峰嚴重多了,結果最關心的還是藝人啊。”郭襄道。


    “當然了!我們峰峰是藝人,經紀人不保護他保護誰?”


    郭襄不以為然道:“憑我大學時輔修的心理學來說,我覺得他們倆有問題,這個經紀人肯定愛著你們峰峰愛得要死要活吧,說得再直白點,他們肯定有一腿!”


    “老郭!你住口!!!!!!”司思打了一連串的感歎號過去,“不許用這種齷齪的詞匯形容我們家峰峰!他才不會跟女人亂來!”


    譚璿在這邊保持沉默,太陽穴有點疼,她和黎肖峰那段一定要瞞得死死的,絕不能被挖出來,否則司思第一個撕了她!


    可是那黎肖峰沒紅之前,司思也沒整天把他掛在嘴邊啊,那時候司思還說不喜歡什麽小鮮肉啊嫩草啊之類的,譚璿覺得自己很冤枉。


    “行了,思兒,你老公的老婆好幾個億呢,你算老幾?”郭襄不客氣地捅刀子,“不聊了,後續有什麽情況我再上來,得去查房了。”


    “我覺得我們也該去睡覺了。”朱朱打了個哈欠,“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


    “喂,沒良心的,都要拋棄我了?我老公才受了傷,你們這麽狠心!”司思咆哮道。


    “小丟,跟司思阿姨說再見,我們要去睡覺咯。”譚璿抬起狸花貓的一隻爪子,跟視頻裏的司思拜了拜,然後在司思氣鼓鼓的表情裏切斷了視頻通話。


    躺在一張床上,朱朱跟譚璿聊心事,說李明喻家催婚,但是她現在正值事業上升期,住院醫師的競爭壓力大,她的背景又不夠,不得不比別人更努力,現在結婚根本不可能。


    譚璿給不出什麽有價值的建議,朱朱也沒指望她能破解她的煩惱,末了,才試探著問道:“年年,上次那個男人怎麽回事啊?你和他是真的……?”


    朱朱沒有說的太詳細,但是譚璿聽懂了,朱朱指的是陸翊譚菲結婚那天,她帶著江彥丞去大鬧現場。


    朱朱問的是江彥丞和她的關係。


    兩人的結婚證就躺在她的抽屜裏,這就是最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她和江彥丞的關係。


    譚璿望著黑色的天花板,朱朱看不清她在黑夜裏的表情,擔心譚璿想起陸翊的事不開心,忙道:“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了,你什麽時候想說再說吧。隻要他不是騙子,對你好就行。”


    隻要他不是騙子,對她好就行?譚璿腦子裏回想了一下江彥丞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婚是她要結的,他沒有騙她,家長也是她騙的,他隻是配合,他對她,何止是好?已經百依百順,他盡他所能,給了她十足的體麵。


    譚璿忽然覺得好笑,她才跟江彥丞認識多久?怎麽忽然想起他,全都是讚揚?


    一片寂靜中,譚璿笑道:“他挺好的,是個很可靠的人。”


    可靠,這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讚美,依據這個優點,他才能有後續的可能。


    朱朱也看到了新聞報道,帶著懷疑的態度問道:“確定嗎?我看他和有個女明星……”


    譚璿打斷她:“那隻是緋聞而已,做他們這一行的,天天被人亂拍亂寫。”


    朱朱聽譚璿為江彥丞說話,識趣地閉了嘴,手機忽然響起“叮鈴”一聲,有消息推送。


    朱朱拿起手機看了看,過了半分鍾,忽然朝譚璿那邊湊過去,把手機遞給她看:“年年,你還真沒看錯人,他挺靠譜的,公開承認和那個什麽司徒的關係,說他們隻是兄妹關係……”


    年中時尚慶典的新聞現在已經放出來,譚璿接過朱朱的手機,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江彥丞承認與司徒展悅是兄妹,這一點讓她覺得很奇怪。


    她記得自己此前是曾拜托過他,為了穩住譚家老小,讓江彥丞暫時不要與司徒展悅走得太近。


    現在江彥丞索性大方承認與司徒展悅是兄妹,壓根沒有男女之情,是不是做得太過了?還是說,她的要求太過分讓他為難?


    後麵的新聞都沒有再去翻,江彥丞與黎肖峰的握手相談甚歡,譚璿都沒有注意,將手機還給了朱朱。


    “怎麽還開機?”朱朱見譚璿把手機還給她,又開了自己的手機,奇怪地問道。


    “我給他發個消息。”譚璿解釋。


    的確隻是發了個消息。


    江彥丞洗完澡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習慣地拿起手機,看到他老婆的微信消息讓他意外,唇角卻不由地彎了上去。


    他老婆說:“剛剛看到你和司徒小姐的新聞,抱歉,讓你為難了,其實你沒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的,後麵無法挽回怎麽辦?”


    江彥丞回過去,手還濕著,打字的時候,屏幕上沾了水珠:“方便接電話?”


    “嗯。”


    得到肯定答複,江彥丞撥了過去。


    譚璿從床上起來,赤著腳往臥室外走,回頭對朱朱道:“你先睡,我接個電話。”


    朱朱聽著關門聲,按亮手機一看,晚上快零點了,譚璿去接個電話……兩個半夜還在打電話的人,說他們沒有談戀愛沒有關係,誰信?誰有空半夜十二點陪一個沒興趣的人聊天?


    朱朱悄咪咪給宿舍群裏發了條消息:“報告,爆炸性的消息,譚年年戀愛了。”


    譚璿去客廳,是為了方便和江彥丞說話,倒也沒想太多,江彥丞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眼前一覽無餘的海城夜景,輕聲責備道:“喂?又加班了?這麽晚還不睡?”


    “你不也沒睡?”譚璿不知不覺走向沙發,正要靠上去,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的場景,她稀裏糊塗就撲上了江彥丞,此刻聽見江彥丞的聲音,她的臉頰還是有點熱。


    “我剛洗完澡,看到你發的消息,不打個電話給你,又擔心你胡思亂想。”江彥丞笑,他說的是實話。


    他沒有空跟他老婆玩虛的,更沒有能力去承擔繼續不清不楚的代價,趁早在媒體麵前澄清,不給自己留任何餘地,他才好走下一步。


    譚璿坐在陽台的秋千架上,小區內夜景迷人,夜色安靜極了,午夜的風帶著絲絲涼意,吹得她困意更濃,她為難道:“怎麽辦?要不然我現在寫封信什麽的,哦,保證書,澄清一下我們的關係,證明一下你今天在媒體麵前說的話都是因為和我的契約?如果有時間作證,我想司徒小姐後麵會原諒你的,你們也就……”


    “嗬嗬,”江彥丞笑出了聲,“簡直不可思議。”


    他老婆可愛得要命,怎麽這麽可愛,讓他又好氣又好笑,還寫保證書?保證他們之間沒有關係,隻是契約?


    親愛的小可愛,你老公從頭到尾想套牢的隻有你,你給誰寫保證書呢?


    “這個辦法太棒了,小七,你是怎麽想出來的?趕緊寫一份給我,我好留著它做證據。”江彥丞笑過,在譚璿的疑惑下,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哦,好的,我馬上寫!”譚璿當真了,說寫就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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