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殤再睜眸時,那些從來都不曾流露出的過多情緒,全都被他抹去,深藏在了心底最深處。


    他又將自己偽裝了起來。


    偽裝成了一個高冷寡淡,冷如冰雪,無情薄涼,高高在上的三界總局位高權重的神。


    姐姐不認他,縱然百般失落委屈,可他也隻能默默忍受下來。


    他找到了其中的一個原由。


    宮司嶼。


    一個凡人。


    因匿名舉報的緣故,被三界總局誤認為前人皇帝司的男人。


    靈殤說實話,他沒見過帝司,也沒聽過人皇這個名號,隻是在匿名舉報後,眾說紛紜間,他也就相信,這個普通凡人,很有可能是帝司的轉世。


    可昨晚的一切,證明這似乎是錯誤的。


    那隻是個凡人罷了。


    就算有人說,宮司嶼和人皇帝司有著一模一樣的長相……


    而靈殤又從昨晚看了一夜的案卷資料中發現,自己姐姐曾與人皇帝司相愛過……


    此時此刻,靈殤對人皇帝司沒什麽興趣。


    他覺得道聽途說來的東西,虛實有待考究,眼見都不一定是真的。


    他隻是有些開始埋怨那個叫宮司嶼的“凡人”了。


    難道就是因為昨晚的風波,才導致自己姐姐不認他的嗎?


    靈殤猜測。


    而且,他很不屑那個叫宮司嶼的男人。


    昨晚,他對那宮司嶼的印象,並不深刻,無知凡人,有什麽值得愛的?為什麽姐姐就不可以關注一下他呢?他才是親生的弟弟……


    越想,靈殤心底越覺不悅。


    他看宮司嶼也越來越不順眼。


    那個男人,有什麽資格配的上他親姐?


    -


    紀由乃從那通往地下的入口處飛出來後,將《偏門左道雜談錄》塞回了它原來的位置,然後和骨枯道了聲好,就匆匆離開了。


    她怕靈殤會追出來,纏著她繼續認姐姐。


    太嚇人了!


    而在她離開後沒多久,靈殤也從地下藏書室中離開,手裏抱著幾幅古老的人像畫,走了上來。


    與此同時,三界書店的狹窄門口,憑空出現了幾十名神界天兵。


    他們一人抬著一口巨大的白銀箱子,裏麵裝著一塊塊的金條。


    是靈殤答應付給骨枯的報酬。


    那些天兵,將箱子悉數搬運進書店中後,和靈殤鞠躬行禮,便消失了。


    “你要的黃金,都在這。”靈殤寶貝的抱著五卷人像畫,走至骨枯的收銀台前,拿回了自己的身份令牌,繼而又道,“這五幅靈詭的人像畫,放在你這也是發黴,送我吧。”


    “可以。”骨枯毫不猶豫,答應道。


    “對了,剛剛那位……”靈殤欲言又止,口氣高冷,“經常來你這?”因為靈殤感覺,紀由乃似乎和骨枯很熟。


    “並非經常,沒來過幾次,不過我這裏的很多咒術法術書,她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頓了頓,骨枯繼續生冷僵硬道,“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幾個月前,被冥界黑白無常統領帶來時,還是個一無是處,連靈力都沒有的廢柴,短短幾月,就已經達到了玄境巔峰,又成了陰陽官,僅此而已。”


    幾個月就上了玄境巔峰?


    靈殤暗驚,這不是天賦異稟是什麽?


    “少帥是不是覺得,她和你手裏那些畫上的靈詭公主很像?”


    靈殤沒回答,就聽骨枯繼而又道。


    “你可能找錯人了,她原本是個活死人,身體中注入閻王免死令才能活著,隻是個普通人罷了。”


    靈殤沒將骨枯的話太放在心上。


    他覺得是,那麽紀由乃便是。


    隨即,話鋒一轉,打算骨枯,突然想到什麽,問:“她來你這做什麽?也是借書?”


    “嗯,《偏門左道雜談錄》,昨晚來借的。”


    昨晚?


    那不就是他帶人去捉拿宮司嶼的時候嗎?


    驀然覺得其中恐怕另有蹊蹺的靈殤,眉頭緊鎖,問道:“書在哪?”


    “這一層最裏麵第105號書架最下麵一層左數第五本就是。”


    根據編號,靈殤找到了藏在書架最下麵一層的《偏門左道雜談錄》。


    他拿出書,隨手翻了幾下,並未看到什麽奇怪之處。


    這是本新謄抄的書,還沒被人怎麽翻過……


    等等!


    觀察入微的靈殤,突然在書縫中,發現了折痕。


    他翻開了有很深折痕的那一頁……


    赫然見到了“換臉藥水”幾個大字清晰的印刻在上麵。


    換臉?


    一瞬,紫瞳驟縮。


    靈殤仿佛發覺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合上了書本,重新塞回了書架!


    換臉藥水?姐姐看這個做什麽?


    她想換誰的臉?


    昨晚三界總局集結部隊,捉拿的是被誤認為是前人皇帝司的宮司嶼……


    她是想掩飾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嗎?


    人皇帝司……


    宮司嶼?


    難道昨晚那個男人,不是宮司嶼?


    而是喝下了變臉藥水的另外一個人?


    靈殤越想越心驚。


    又重新將那本書拿出,撕掉了換臉藥水那一頁,焚去!才安心的又塞了回去……


    如果昨晚的那個男人不是宮司嶼。


    那姐姐就是想掩藏真正的宮司嶼?


    靈殤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宮司嶼,是真正的前人皇帝司?


    如果是這樣……


    他完全可以徹查到底,然後揭露真相,立下大功。


    可……


    靈殤麵色凝重的離開了三界書店。


    他把換臉藥水的配置方法毀了,等同毀了證據。


    抓宮司嶼何其簡單。


    可姐姐一定會傷心……


    他不能這麽做。


    若真做了,想讓自己姐姐認他這個弟弟,恐怕就更難了。


    說到底還是為了那個男人!


    靈殤憤憤不平的想著。


    他更加看宮司嶼不順眼了。


    他討厭那個男人。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決定藏起這個被他無意間發現的小秘密。


    說不定可以去邀功呢?


    這樣……他姐姐會不會回頭看看他?


    靈殤這麽想,還真就這麽做了。


    尋著記憶中紀由乃居住的那棟莊園,找了過去。


    -


    紀由乃回到莊園的時候。


    阿蘿剛剛睡醒,封錦玄來電話,他已經回帝都的四合院了,讓阿蘿自己回家,因為封錦玄目前不方便來這。


    紀由乃換了件幹淨的衣裳,牽著阿蘿的小手,就打算用冥珠先送她回家,然後再去找宮尤恩。


    可是家裏門鈴突然響了。


    小犼風風火火的像個球一樣滾到紀由乃麵前,慌慌張張指著門口。


    “不好了不好了!昨晚那個紫眼睛又來了!”


    紀由乃呆住,紫眼睛?誰啊?哦,靈殤。


    等等?他怎麽跟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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