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砸的好!蘿莉威武!”


    一旁,姬如塵幸災樂禍的在那鼓掌,笑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加欠扁。


    “該!”


    流雲冷冰冰的,臉上沒什麽表情,象征性的跟著鼓了幾下掌,挑眉朝阿蘿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以阿蘿大的暴脾氣,知道封錦玄訂了親,騙了她,還瞞著她一次又一次把她丟給紀由乃,丟給容淺,卻不說自己去了哪兒,隻是每次都用哄孩子的口氣說:你乖,等我回來。


    阿蘿給封錦玄一磚頭,感覺都算是輕的。


    封錦玄望著阿蘿的瞳仁緩緩縮起,捂著自己的額頭,不顧血順著指縫一滴滴落下。


    遠處,武陵川流溪水對岸是端木家的地盤。


    封錦玄遠遠就見到端木家的很多人,正氣勢洶洶的朝著封家祖地而來。


    轉而,他的目光瞥見了阿蘿對襟短襖胸口的一大片,已經幹涸的血漬,瞳孔驟縮,不顧阿蘿出手傷了他,上前,眯起清冷的眸。


    “你衣服上怎麽這麽多血?你受傷了?”


    “騙子!少假惺惺的!”


    拍磚不夠,阿蘿飛起一腳,踹在了封錦玄的胸口處,震得封錦玄連退三步在站穩。


    然後小身軀拔腿就跑,朝著紀由乃而去。


    那頭,宮司嶼費盡口舌,連哄帶吻的才讓紀由乃稍稍鬆了口,打算親自去和封錦玄的爺爺談談這逆天而為的改命,到底是如何改的,能不能將風險降低到最小。


    兩個人相擁在一起,難舍難分的。


    偏偏這時,他們兩個人之間,衝撞進了一個嬌小的身影。


    這道身影,直接擠開了抱著紀由乃的宮司嶼,霸道的抱住了紀由乃得到腰,埋在她懷中。


    “阿乃!我不要理那個騙子了,找到宮司嶼了,我們走好不好?”


    微微仰眸,瞅著紀由乃,阿蘿癟癟嘴,很不開心。


    以往,阿蘿喊封錦玄都喚“阿玄”,軟軟糯糯的,極為好聽。


    現在,隻直接喊“騙子”了。


    宮司嶼沉下臉,凝著抱住紀由乃不放的阿蘿,擰眉回頭就看向急匆匆追來的封錦玄,他這兄弟,捂著額頭,手上都是血。


    看樣子,是阿蘿砸的。


    宮司嶼仿佛也明白,阿蘿怎麽就突然發這麽大的火,能把封錦玄弄成這樣,偏偏他這個兄弟,還沒脾氣,任打任罵的。


    “老封,我告訴過你的,你要完了。”


    十分同情的拍了拍封錦玄的肩膀,宮司嶼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他和紀由乃這一路走過來,也有過很大的矛盾,矛盾到紀由乃不惜離開他,徹底消失。


    但是宮司嶼沒想到,阿蘿脾氣如此之暴,能對封錦玄下如此狠手。


    “阿蘿,可是我們可能還要在這呆個一兩天,宮司嶼執意想這麽做,勸不住,我隻能陪著他,再等等好嗎?”


    “那我自己走。”


    鬆開紀由乃,阿蘿低著頭,悶悶不樂的小聲道。


    而那一刻,所有人都在阿蘿的身上,看到了孤單,那孤零零獨自一人的背影,倍感淒涼。


    讓人不經想起,這個少女,出自她口中的無量山。


    那裏沒有人,隻有鬼,隻有數不清的千年大墓。


    她自幼被拋棄,伴鬼長大。


    如果沒有認識封錦玄,沒有認識他們,她就隻是這麽孤零零的一人。


    如果沒有了他們。


    阿蘿就不再認識任何人。


    天地間,仿佛她才是最孤單,最可憐的那個。


    眼見著阿蘿連路都不認識,就要走。


    捂著額頭,麵容清寒至極的封錦玄情急之下,厲聲大喝:“你站住!”


    封錦玄到底不是尋常人,清寒冷漠,氣場全開,光是那聲喝,就令人心生畏懼。


    阿蘿身形一僵,頓住腳步,一聽封錦玄竟然吼她,倏地回身,氣勢洶洶的走了回來,“吼我?騙子你憑什麽吼我?丟下我的是你,騙我的是你,你憑什麽?”


    “你告訴我,你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多血,誰把你給傷了!”


    封錦玄素來清冷靜幽的淡漠聲音低冷了幾分,他放下了捂著額頭的手。


    或許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和阿蘿的身上。


    沒人發現,封錦玄額頭被阿蘿弄出的傷,竟不知不覺間,愈合了,完好無損。


    阿蘿嬌悍,暴走的脾氣一發不可收拾,一口一個封錦玄是大騙子。


    可封錦玄呢?


    看著凶巴巴的,可出口的話,全是對阿蘿的緊張,對阿蘿的心疼。


    聞言,阿蘿不吭聲了,小眉頭緊皺著,“騙子!”


    阿蘿不說,大約是覺得被人弄傷很丟人。


    偏偏紀由乃非常合時機的幫了阿蘿一把。


    “叫端木熙月吧,應該是這個名。”她就是想看看,封錦玄知道傷了阿蘿的是自己未婚妻,會有什麽反應。


    紀由乃也不知是不是她看錯了。


    在聽到是端木熙月傷了阿蘿後。


    封錦玄的眼底深處,暗藏殺機。


    走至阿蘿麵前,清寒冷冽的氣場自上而下將阿蘿整個圍住,生怕這廝真走了似的,封錦玄環抱住阿蘿,手臂箍得很緊,不顧阿蘿對他拳打腳踢的。


    “你隻有我,走了你想去哪?回你的無量山嗎?那不是人呆的地兒,你走了我怎麽辦?我怎麽可以沒有你?我知道我欠你一個交代,我明白你已經知道我和別人有婚約,但是阿蘿,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打,你罵,你鬧騰,你可以把這兒拆了,就是不能走,行嗎?”


    而就在這時。


    端木家氣勢洶洶而來的一群人,已經走到了紀由乃、宮司嶼他們置身的田間大道之上,身後不遠處,就是封家長老堂。


    而恰巧,封玄清已經站在長老堂古樓的門外,負手而立,觀望了封錦玄他們這許久。


    “主母,就是他們幾個,就是這兩個女人,傷了大小姐!”


    突然,一個黑底銀紋,頭裹布巾的黝黑男人,怒指紀由乃和阿蘿,向著一個手拿龍頭拐杖的佝僂老婦人,厲聲指認道。


    而端木家的人,驚見封錦玄正抱著傷了端木熙月的人死死不放手,頓時苛責、質問聲不斷。


    “封家嫡子和我端木家早有一紙婚約,現在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算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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