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謝元緲與西域並戰推進戰線,根本不可能有殘餘兵力鑽了空子,跑來後方。


    “戰馬是麽時候發作的?”顧樂安問那男子。


    男子立刻回道:“剛發作不久,卑職就趕緊上報了。”


    顧樂安問他,“那今日的草料可查出有無問題?”


    男子立刻回道:“查了,沒有。”


    顧樂安忽的擰緊了眉,“今日這批馬可放出去過?”


    “在溪邊放了一會兒……夫人可是懷疑水源出了問題?”男子說著一頓,後是激靈了一下。


    冰川的水會流經此地,很多人都會取用,想到這,顧樂安臉色有些凝重,“若是水源出了問題,可就要亂了。”


    四下人都神色一斂,事態嚴重,男子不敢多耽擱,辭了顧樂安,就去找軍醫去查水域。


    顧樂安神色晦暗的立在原地,遙遙望著祁連山的方向。


    還真是禍害遺千年。秦千毓,看來你還活著嘍。


    掃過一旁神色凝重的兩位夫人,顧樂安莞爾一笑,“後方混入了不速之客,兩位夫人可有興趣會上一會?”


    畢竟是將領的夫人,到了真章上,也就鎮定下來,同時向顧樂安福了福身。


    “但憑夫人吩咐。”


    顧樂安伸手左右一扶,“還有些事要麻煩兩位夫人呢。”


    說著她附耳過去,兩位夫人連連點頭,不一會就走了。


    永言撇著嘴上前,“夫人又想做什麽?”


    顧樂安斜倪他一眼,“可別說有好玩的不帶你?”


    永言冷哼了一聲,但聲音明顯比以前小了很多。


    顧樂安勾了勾手指,永言一臉勉強的上前,後來眼睛卻亮了起來。


    到了晚上,軍營前便支起了一個個大鍋,鍋裏燉的是香氣撲鼻的馬肉,軍營剩下的人都排起了長龍,而顧樂安和兩位夫人府裏的都來幫忙分發馬肉,當然馬場的人也都帶來了。


    “聽說這馬也就是病了,這怎麽就給宰殺了呢?”一個老兵不解的問。


    “說是咱們的將軍夫人體恤咱們,想給咱們改善改善夥食。”就有人答。


    “那給前線運送補給,總不能用人拉吧?”有人歎氣。


    顧樂安和永言看似在閑聊,其實目光一直在盯著已經領完飯菜回去的人。


    分發完畢,就不斷聽人抱怨說怎麽這麽鹹。


    顧樂安與永言目光在一眾中來回穿梭,看了好一會,就發現了端倪,不過兩人都不動聲色,將其暗暗做了標記,才放了一眾返回營帳。


    忙碌了一通,分發完畢,就剩馬場和他們三家沒吃了。


    馬場的人做錯了事,顧樂安淡淡掃過一眼,便隻讓他們喝剩下的湯水,至於馬肉麽,就是沒份了。


    不過她們三家府裏的可是個個吃了個飽。


    顧樂安一直沒動碗裏的馬肉,就見永言拿冷眼看她,“夫人怎麽不吃啊?”


    顧樂安得意的挑了挑下巴,“你不知道孕婦不能吃馬肉麽?”


    永言皺了皺眉,到也沒找人核實。


    顧樂安一指他碗裏剩下的湯水,“永言大人怎麽不喝光,可是平時的夥食太好了,都不稀罕這馬肉了?”


    永言先前問她的話,可是壓的極低,但顧樂安現在的語調可極為大聲,話落就有好幾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掃了過來。


    顧樂安清楚的看到永言身子僵了一僵,萬分冷意的掃了她一眼,才端起碗,把湯水喝個精光。


    顧樂安滿意的點了點頭,把自己碗裏的肉夾給了他,“永言大人這幾日辛苦了,我就把我這塊分給你吧。”


    就見永言看她的眼神不是冷了,而是冒著一股寒煙。


    顧樂安淡定的收回筷子,隻當未見,半晌才見永言僵硬的端起碗,吃了起來。


    待永言吃盡,顧樂安才淡然的起身,一掃四下,道:“忙了一天,眾位也都乏了,早點回吧。”


    說完,就帶著自己府裏的一眾先走了,剩下一眾俱是一臉疑惑,根本不知道今天這出是在搞什麽。


    入夜


    井邊忽然閃出幾個鬼祟的身影,在他們剛要靠近井邊時,忽然四下亮了起來。


    火把簇簇中,顧樂安閑庭信步的走上前,看著那幾人被圍堵在井邊衝不出去,就輕笑了一聲。


    “把他們的妝容都卸了。”


    永言帶著人立刻上前,綁了人就一桶桶涼水的潑了下去。


    當然他們先就堵了他們的嘴,怕他們自盡。


    顧樂安挨個看去,沒有發現秦千毓,就不由失望了。


    火把下,她慢條斯理的挑著自己玉蔥般的指甲,“有誰想招沒?”


    見四人都是一臉殺意的看著她,顧樂安就知道了,看向一旁的永言,“那就勞煩永言大人了。”


    永言這次到沒出言諷刺,“是。”


    蔣三這次也在其中,先一次聽了顧樂安的話,就抓了好幾條大肥魚,這一次又守株待兔了四個細作,他笑的牙眼都快不見了,向顧樂安比出一個大拇指,“夫人真是神機妙算啊。”


    顧樂安勾唇一笑,輕揮了揮手,“小意思。”


    秦千毓知冰川的水會途經此地,也知他一失蹤,謝元緲定會向前推進戰線,為了斷大祁大軍補給,才會向水源投毒,讓軍營騰不出多餘的人或馬匹往前線運糧,趁機混入軍營,在製造些混亂,那後方的補給線就會亂了。


    劇毒之物,本就是產量少,才經過水流稀釋,毒量就更加少了,他們搞突襲,身上根本就不可能攜帶大量劇毒之物,隻可能就地取材,而祁連山盛產麻椿,是一種讓人畜腹瀉的一種藥材,所以戰馬也隻是病了一場。


    不過拖延幾日,對前線的戰局也是十分不妙的。


    但顧樂安隻能先將眼前的奸細找出,才能往下走。


    不過看這幫奸細的反應,就知道還有人在祁連山那頭往水源處投毒,


    這裏除了取用冰川的水,剩下的也就這村落裏的幾口古井,奸細知道馬肉還殘留毒素,但並不至死,又不敢不吃,她特意命人做的鹹死人,他們半夜口渴,水壺裏的水喝盡,也隻能跑來古井取水了。


    “老有人在上遊給咱們搗亂,咱們也不能一直窩著不出不是,不知蔣將軍,可願帶人前往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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