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卿他們之前對言家之事雖有巧合,可也是必然。


    且後來他們也發現,就算他們不去動言家,言家早晚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言家老祖修習噬血秘術,以人命進補,為世道所不容。


    就算她和君璟墨不動手,待到這消息傳出去時,言家所有人也都活不下來,這整個東聖沒有人能夠容忍這般血腥殘忍的功法存在。


    薑雲卿說完之後,隻靜靜看著貝柏。


    “我的事情都已經告訴你了,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出了何事,為何會對拓跋族人這般戒備?”


    貝柏臉上神色變化不斷,半晌後才說道:“我說了,你就信?”


    薑雲卿揚唇:“你不說,又怎麽知道我不信?”


    她頓了頓,才又說道,


    “你我雖然相識不久,可卻也算是同生共死,就算你不信任我,也該試試看才是,更何況我若是真想傷你,大可直接與你動手,又何必在此跟你虛與委蛇,多費唇舌?”


    貝柏抬眼看著薑雲卿,那隻曾經受過傷的眼睛毫無遮掩,臉上滿是猶豫和掙紮。


    最後到底還是傾向於相信薑雲卿。


    薑雲卿如果真的想要替拓跋族“清理門戶”,或者是想要為難他,以她如今的修為大可直接跟他動手,他們之間相差一個大境界,遠不是往日可比。


    更何況還有一個君璟墨,以及雷鳴等人在。


    一旦交手,他必死無疑。


    貝柏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輕歎了口氣,聲音沙啞的說道:“我手中的確染了族人的血,我殺了我養母。”


    薑雲卿聞言一怔:“養母?”


    “嗯,也是我的大伯母。”


    貝柏見薑雲卿隻是有些疑惑的看著他,臉上卻沒有厭惡和嫌棄。


    他心中這才放鬆了些,緩緩對著薑雲卿解釋說道:


    “我親生爹娘在我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大伯父原本早早跟我爹分家,各守一戶,我爹娘走後,他說我還未曾成年,便與族中長輩那裏提出了收養我。”


    “他待我雖不如親子,卻也不差,而我也一直住在他們家中,直到十六歲那一年。”


    貝柏說起以前的事情時,神色有些複雜,


    他當時還年幼,驟然失去雙親之後,大伯待他又不錯,且大伯也曾答應過他,待他成年之後,就將他爹娘留下的家產歸還,替我說一房媳婦替他立戶。


    貝柏那時候是信的,畢竟沒誰會去懷疑至親之人。


    可一切的轉變就在十六歲那年。


    那年入冬時節,貝柏出城遊玩的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落難的修煉之人。


    貝柏年少卻心善,將那人帶回城後,尋了大夫替他看傷,又精心照料了幾日直到他蘇醒過來。


    那人當時傷了識海和雙眼,醒過來後感念貝柏心善便給了他一卷功法,一枚玉牌,說他是中三宗之一焚天宗的長老,說他傷勢極重恐命不久矣,須得回到宗門稟告外間之事。


    又說貝柏心善正直,他回去後會將此事告知宗主。


    若是貝柏能夠在二十歲之前修煉到先天中境,就能拿著那玉牌進入梵天宗,成為梵天宗內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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