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連沅看著地上的那隻狼狗,眼眸忽然變得有些深:“想必它母親還在這附近,我們去找找看。”


    就算有,也極其少數,絕不超過兩隻。


    所以他也不擔心會有危險,隻是兩隻的話,他還對付的來。


    許微然頓時點頭,俯身抱起了這隻狼狗,頓了頓,隨即抬腳就朝著狼狗剛剛待著的地方,以及他們剛剛聽到動靜的地方走去。


    隻是……


    走了一段路過去,卻在一堆枯葉下,許微然看見了那隻母狼。


    隻是它身體僵直著,細風不斷的吹動著它的毛發,但它卻絲毫也沒有動靜,就連有人出現了都沒有反應,似乎已經……


    許微然頓時皺緊了眉心,指尖下意識的將小狼狗的目光朝著自己的方向朝來,不讓它看向那邊。


    正想過去瞧瞧,靳連沅已然抬腳朝著那邊走去,隨即蹲下抬手檢查了一下母狼的傷勢。


    當指尖摸著它僵硬而冰冷的身體時,刹那間,靳連沅腦海中便劃過了一片血紅的顏色,想到了什麽,頓時他皺緊了眉頭。


    頓了許久,他才僵硬的抬手,神色凝重的用周邊的枯葉將它給掩埋了。


    隨即起身朝著許微然的方向走來。


    “走吧。”


    站在許微然麵前時,靳連沅忽然開口說道。


    而許微然目光卻落向了靳連沅的麵上。


    她剛剛目睹了剛剛靳連沅所有的舉動,已經知道那隻母狼的結果了。


    聽及這話,她還是忍不住問道:“它是怎麽死的?”


    應該不會是被人害死的。


    靳連沅承包了這裏,根本就沒有別的人來。


    那麽也就隻有……


    靳連沅眼眸輕頓,聽及唇角刹那抿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它……是難產而死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凝重。


    許微然忽然也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了。


    剛剛他們才在討論生幾個孩子,隨即就看見了一隻難產而死的母狼。


    就是她,此刻聽了心情也覺著有些難受。


    當即,她空出了一隻手來,握住了他的手心,說道:“我們將它好好埋了吧。”


    除此之外,他們也做不到別的什麽事情了,隻求多積善一些罷了。


    說著,她目光望向了手中的小狼狗,輕吸了一口氣,說:“倒不如,今後我們就收養了它吧。”


    靳連沅此時目光也落在那隻狼狗身上,沉默了好半響,才開口說了一聲:“好。”


    他們將那隻母狼埋好後就一同下了山。


    而因為上山的遲,又拖延了一些時間。


    在下山的時候,天色幾乎已經都要黑下來了。


    他們最後也算是踩著最後的光輝下山去的。


    回去後,許微然給小狼狗洗了個澡,隨即沒過多久,靳連沅就已經讓人抬進來了一個小型狗窩。


    許微然望著那粉嫩粉嫩的狗窩,嘴角不由狠狠的抽了抽,問他:“靳連沅,它可是隻公的,你買這麽粉嫩的考慮過它身為公性的感受嗎?”


    在給它洗澡的時候她還特意看了一下狼狗的性別,最後十分確認自己手中的這隻小狼狗就是隻公的狼狗!


    許微然的話音落下,靳連沅麵上頓時就變得有些黑。


    他淺淺的眯起了眼眸,目光不善的就朝著許微然看來,說:“許微然,你既然知道它是公的,那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虧他還一直以為它是隻母的對它心生憐憫!


    而聽到這話的許微然:“……”


    她竟然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


    靳連沅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幾天,自己將會因此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


    比如,吃飯的時候,他給許微然夾菜,一旦小狼狗扭動起來,許微然便放下了筷子不再吃飯了,甚至連靳連沅給她夾得菜,有時都會落進狼狗的嘴裏!


    白天,靳連沅抱著許微然,結果狼狗一叫起來,她當即也就跳起身來去找那隻狼狗了!


    甚至是晚上!


    在許微然睡著後,靳連沅翻了個身正想將許微然抱進懷中時。


    卻在他靠近的那一刹那,忽然一陣‘嗷嗚嗷嗚’的聲響傳來,瞬間也就驚醒了睡夢中的許微然!


    當即她坐起身來,目光迷茫的朝著四周望去。


    卻在看見靳連沅黑著的臉,和莫名出現在床上,此時委屈的翻來覆去,卻拚命朝著許微然這邊爬來的狼狗時……


    頓時,許微然便想到了前因後果,忍不住的就輕笑出聲:“它什麽時候跑上來的?”


    許微然正想接過那隻朝她爬來的狼狗,卻在這時,靳連沅忽然一手抱起了狼狗,轉身就抬腳下了床。


    許微然驚愣了一瞬,目光不免擔憂的看向那隻狼狗,下意識的想讓靳連沅住手的說道:“靳連沅你輕點……”


    話音未落,頓時,靳連沅已然不顧狼狗的掙紮,握著它就丟向了那邊的狗屋,隨即緊緊的將狗屋門鎖了,讓狼狗再也沒法出來!


    許微然:“……”


    裏頭,狼狗拚命的叫著,不肯善罷甘休。


    靳連沅見此,目光當即危險的一掃,忽然就低沉的威脅道:“再喊,就丟你出去!”


    許微然:“……”


    靳連沅你變了,你竟然連一隻狼狗都對它用上了威脅……


    卻在話音落下時,也不知道那隻狼狗是不是聽懂了,竟然刹那也就停下了聲音不再嚎叫。


    許微然不免驚愣的看著這一幕。


    在靳連沅走來的時候,頓時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剛剛做了什麽它不喊了?”


    它才出生幾天,應該聽不懂人話……吧?


    靳連沅幾步過來翻身上床,隨即抬手就將許微然給摟進了懷中,好半響,才開口說道:“這是男性之間的話題。”


    許微然:“……”


    好有道理的樣子……


    可是確定沒有哪裏不對勁嗎?


    …………


    許微然在這裏多呆了一些天,便要和靳連沅出發去下一個地方旅行了。


    狼狗還小,正是喂奶的階段,他們攜帶著也不方便,不僅如此,就是狼狗它幼小的身體也不允許長途跋涉。


    最後,他們便將狼狗先寄回到r國去,托專人飼養,隨即他們才去到下一個旅行的地方。


    而他們這場長達三個月之久的蜜月旅行,卻在有一天,出現了一個叫左焰的人而終止了行程。


    同時左焰他帶來的消息,更是讓他們感到了一股無比的沉痛與焦慮……


    三個月後的某一天……


    一場大雨將許微然困在了山洞裏。


    而她的腳邊有一個小籃子,裏頭裝滿了一種開著淡紫色花的草藥,叫閻紫,是用來救人的。


    許微然目光望著洞外的傾盆大雨,心裏不免陷入了一陣焦急當中。


    她倒不是怕回不去而焦急,卻是怕靳連沅回來後知道她上了山,見雨這麽大,擔心的會冒雨跑出來找她。


    雨這樣大,他就這樣上來,她反倒更擔心他的安危。


    而就在昨天上午,他們所在的這裏突然爆發了一場疫病。


    疫病來的猛烈,仿佛潛伏已久般,上午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偏偏這裏附近還突然斷了信號,沒法聯絡到外麵的人。


    而靳連沅一大早就開著車,跑出去尋人來救助了。


    直到她決定上山來找草藥的時候都還沒有回來。


    因為村裏的赤腳醫生用了一種草藥,讓一些病人有所緩解了。


    可因為村裏人大多數都得了病,草藥又有限,所以村長就挑了幾個狀態還不錯的年輕人上山去找草藥了。


    看著不過三人行的隊伍,她當即也提出了一同前往的提議。


    多一個人,那麽也多一份希望,能少死一個也是好。


    隻是,在上了山後,她卻在找藥的過程中與那些人走散了。


    大雨傾盆下來後,她現在也不知道他們走到哪兒了。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可雨還是沒有變小的趨勢。


    許微然不由深吸了幾口氣,忽然咬咬牙,便站起身來,準備冒雨下山去。


    隻是,卻在許微然正準備抬腳衝出去的時候,忽然一道腳步聲伴隨著暴雨聲一同傳來!


    隨即在許微然幾要走出去的時候,對方猛然也就衝進了洞中!


    許微然腳步刹那也就僵在了那裏。


    而那人在衝進來後,也發現了許微然,卻是忽然一個擒拿手,就朝著許微然的脖頸而來!


    許微然在微愣過後,在察覺到對方的舉動時,當即一個閃身避開。


    但對方顯然不肯放過她!


    被許微然避開後,對方隻輕愣了一下,當即也就反應過來,繼續一個拳頭朝著許微然的方向而來。


    許微然猛然往後退去避開了這一擊,眼看著要沒完沒了了,當即她便出聲喊道:“兄弟我們無仇無怨,你別輕易就動手動腳的啊!”


    話音落下,正要下一拳朝著許微然打來的人當即也就停下了動作。


    而許微然這才看清對方是一個男的。


    並且,那張輪廓,莫名讓她感到有一絲熟悉的感覺,也不知道在哪裏見過他。


    昏暗的洞中,對方似乎輕輕皺了皺眉,隨即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女人?”


    許微然麵上當即一黑:“不是,我是男人!”


    話音落下,對方似乎刹那肯定了她的性別,在許微然說這句話的時候,也不再準備打她了。


    轉腳就朝著一旁走去,隨即也不說話,就一邊擰著身上衣服的水漬,一邊緩緩的坐下身去。


    許微然看著他這模樣,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打錯人了竟然也不跟她道個歉。


    真是個沒禮貌的人!


    也不想跟他計較許多,許微然抬腳就朝著外麵走去。


    隻是,在許微然腳即將跨出去的時候,身後那男人忽然開口說道:“外麵的路被水淹沒了,路旁的小山坡也塌下,把唯一下山的路給堵住了,你出去了也下不了山。”


    話音落下,許微然頓時瞪大了眼睛。


    可目光卻遲疑的朝著身後那男人看去,輕輕皺了皺眉:“我為什麽要相信你說的話?”


    話音落下,那男人手中擠水的動作一頓,開口冷冰冰的說:“信不信都隨你。我隻是作為剛剛對你出手做的賠禮好心提醒你罷了,剩下的,就不關我的事了。”


    不知為何,許微然越聽這聲音越是覺得耳熟。


    真的好似就在哪裏聽過似得。


    不由就皺緊了眉心,看著外麵不時的有雨水灑濺進來,許微然頓了頓,不由抬腳緩緩朝著裏麵走去了一點。


    但還沒走兩步,忽然一道子彈上膛的聲響傳來。


    刹那間,許微然就停下了腳步。


    卻忽然聽那男人開口說:“別靠近我,我們已經扯平了,若是你膽敢再靠近我一分,那就別怪我槍眼無情了!”


    許微然:“……”


    這人八成是有病吧!(¬_¬)


    誰想靠近你來著?


    避個雨竟然還讓他生出這麽多的戲份出來。


    許微然不由吸了口氣,壓抑著怒意的說:“兄弟,這雨水濺到我的腳,我能再進來一點不?保證離你遠遠的。”


    也不知他是敵是友。


    不過看他剛剛那說話的語氣,這人該不會是什麽逃犯吧?


    許微然話音落下,而那男人似乎才注意到了這一點,目光朝著外麵看了一眼。


    隨即他雖然沒說話,但也卻是將槍給放下了。


    許微然頓時微微舒了口氣。


    她抬腳朝著裏麵走了兩步後,便坐了下來,準備等雨停。


    而離她有一段距離的男人此時也停下了擠水的舉動。


    洞內忽然靜默的有些詭異。


    而洞外的雨水量也逐漸減少了一些,雨下得沒那般大了。


    此時,洞外就傳來了一道道呼喊的聲音:“妹子~”


    “妹子你在哪兒?”


    “妹子誒~”


    許微然:“……”


    這叫妹子啥的……


    嘴角沒忍住微微抽了抽。


    許微然先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洞內的那人之後,下意識便緩緩的站起身來。


    她餘光一直在注視著那個男人,生怕他一個想不開,就拔槍朝她打來!


    洞內烏漆墨黑的,她還真怕自己會躲閃不及。


    不過,直到許微然站起身來的時候,對方也絲毫沒有動靜傳來,甚至他連動都沒有動彈一下,仿佛不想理會她。


    這下,許微然才大著膽子朝著外麵走去。


    走出洞外一段距離後,她才敢大喊出聲:“我在這兒!!!”


    當即,附近就傳來了一道呼喊聲:“快看,她在那兒!”


    許微然看著朝她快速走來的三人,心頭頓時咯嘚了一下。


    她怕洞裏的那人突然發起瘋來朝他們開槍。


    當即,許微然就提著那裝滿了草藥的竹籃子朝著他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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