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也心不在焉的沈小姐毫無疑問的踢了上去,同時身體猝不及防的往前一跪,結結實實的以單膝跪地的姿勢跪在了......一隻鞋子上。


    “這還沒到過年呢,你這姿勢也不像是拜年,難道是求婚?”


    懶洋洋的聲音從身側響起。


    沈翩躚轉過頭去,看到了和聲音一般懶洋洋的楚衍。


    場內燈光都在舞台上,觀眾席間便黯淡了許多。


    楚衍一個人坐在這裏不注意便看不清楚,但一旦注意到了,便實在難以忽視這人一身風流又慵懶的氣息,更不必說在半明半暗間愈發顯得昳麗和誘惑的眉眼。


    但......


    少女保持著一隻腳跪著的姿勢,滿腦袋刷屏的髒話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吐出來,便有一聲劇烈的碰撞聲打斷了她氣沉丹田才準備好的開頭。


    楚衍被一腳踢在椅背上的力道震得險些跌倒,側頭便看見剛剛優雅收回腳的程致遠。


    男人一邊自然的將沈翩躚扶到自己身邊,一邊禮貌道,


    “我聽楚先生剛剛說話還以為你是在夢遊,想著這裏睡覺容易感冒,便把你叫醒了。”


    “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楚衍:......


    沈翩躚:......


    翻譯過來就是,想讓沈翩躚給你拜年給你求婚?做夢做傻了我讓你清醒一下。


    沒有去看兩人各不相同的神情,程致遠把沈翩躚往舞台方向推了推,低聲道,


    “上去吧,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沈小姐點了點頭,摸了下自己還有些發痛的膝蓋,狠狠瞪了楚衍一眼,輕快的朝舞台跑去了。


    少女今天穿著一件嫩黃色的衛衣,往光源處跑的時候看起來毛茸茸的帶著光,比小黃鴨還溫暖幾分。


    楚衍眯著眼看著少女的背影,眼中全是看不清晰的翻湧情緒,嗓子裏發出的聲音卻眼神不同,帶著冷到人心的淺淡笑意,


    “日理萬機的程總居然舍得拋下工作來參加這種沒有意義的生日會,看來沈小姐真的深得你心。”


    其實沒有意義這四個字他說得有些不同。


    似笑非笑的似乎有著更深一層的含義。


    程致遠卻神色不動,同樣看著已經跳上舞台的沈翩躚,語氣平靜又另有深意,


    “楚先生太謙虛了,比起我來你才更應該是那個日理萬機的人。”


    “既然你都親自來了,我又怎麽能不給麵子的放你鴿子呢?”


    如果有其他人此刻來聽他們的對話,隻怕會一頭霧水一個字都聽不懂。


    程致遠說完便在通道另一側的座位上坐下來。


    兩個男人隔著一條通道坐在同一排,保持著一種微妙又古怪的安靜,一同注視著舞台。


    台上開始放音樂,少女從升降台上起來,散著頭發開始最後一遍彩排。


    燈光攏著那個活蹦亂跳的身影遠遠照下來,映在兩雙不同的眼睛裏,卻有了些奇妙的相似的情緒。


    而與此同時蘇峪才剛剛從蘇家出發,經過大廳時正好看到在看報的老人。


    “去生日會?”


    “是。”


    少年咬著一個三明治,回答得漫不經心,下一個問題也貌似漫不經心的冒了出來,


    “爺爺準備什麽時候過去?要跟我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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