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梧桐苑出來,般然依舊心有餘悸,真不能怪般然慫,誰讓玉卿突然給他布置那種超高難度的奪命任務呢?


    隻要一想起,自己險些就要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拿著存在感太過於強大的破雲箭前往紫荊花園探險,般然就覺得自己的日子太特麽糟心了。


    般然站在通往梧桐苑北門的小徑上,遠遠地望著,眉頭也快要打成死結了,待危險過去後,般然這才開始琢磨跟玉卿相關的事,般然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家堂主很不對勁,而這種不對勁出現在玉卿蘇醒之後。


    “堂主莫不是……中了邪?”,愁眉苦臉的般然一邊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一邊小小聲地念叨,隻不過般然的思維太過於跳脫,愣是沒‘走正zheng道’。


    倘若這會兒玉卿在場,他一定會直接動手抽般然,誰讓般然說他中邪了呢?


    很快,般然就用力地搖了搖頭,再度出聲否認道,“不會,不會,就我們堂主這種級別的禍害,怎麽可能被這種不入流的伎倆算計呢?中邪……不可能。”


    提出疑問的是般然,當場否決的同樣是他,他眸光狐疑地打量著梧桐苑的方向,最終還是無法理清頭緒,心生挫敗之感的般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他伸手扶額,輕歎一聲,而後就耷拉著腦袋,轉身朝著前院走去。


    般然已經放棄思考了,他覺得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這種腦袋琢磨得透的,明知這是無用功,般然也就不打算繼續為難自己了。


    般然離開之後,玉卿其實也沒上榻休息,他同樣沒有開燈,隻是背部筆直地坐在房間中央的圓桌旁,神色隱晦莫名,破雲箭此刻就靜靜地躺在玉卿身前的圓桌上,在黑暗之中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光線並不是很明亮,而且還時明時滅,所以也不會引起外界的注意。


    盡管破雲箭此刻就在眼前,但玉卿根本就沒有觀察破雲箭,仿佛此刻對於玉卿來說,破雲箭隻是一把稀鬆平常的打@niao鳥工具罷了。


    玉卿的房間門窗緊閉,盡管院外已經起風了,但風卻沒辦法灌入玉卿的臥室,外麵呼嘯的寒風仿佛被人限製了活動範圍,隻能在它的一畝三分地‘撒野’,卻無法影響到玉卿分毫。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玉卿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動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難以自拔,無人知道此刻玉卿到底在琢磨什麽,直到耳邊響起一陣熟悉的鬧鈴,玉卿這才醒過神來,他眉頭狠狠地皺了皺,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閃爍著凜冽的寒芒,轉瞬即逝。


    玉卿從椅子上起身,扭臉看了一眼角落的書桌,而後就注意到擺放在桌麵上的天鵝造型的鬧鍾,鈴聲正是鬧鍾發出的。


    玉卿眉頭越發深鎖,黑眸之中的狐疑更是呈現得淋漓盡致,他抬步朝著鬧鍾走去,很快就取消了鬧鈴,周圍又開始變得安靜起來,玉卿目光幽深如古井寒潭般,他看著鬧鍾,表情隱晦,彼時,鬧鍾指向淩晨一點半,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就是那麽剛剛好。


    “一點半的鬧鍾,到底代表著什麽?”


    玉卿看著鬧鍾,輕聲呢喃道,顯然因鬧鍾而有些困擾。


    倘若這會兒般然在,他一定會直接向玉卿致歉,畢竟一點半的鬧鈴隻是他心血來潮之後,隨手所設,沒有任何特殊的意義。


    可眼下般然不在場,玉卿本身又在懷疑一些事情,陰差陽錯之下就犯了這樣的‘低@級錯誤’。


    玉卿皺著眉頭,打量了天鵝鬧鍾好久。


    最終,玉卿還是親自拿著破雲箭,直奔紫荊花園的方向而去。


    玉卿離開刑堂時,根本就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所以無人知道玉卿深夜離開的事。


    等玉卿抵達紫荊花園的時候,已經是清晨兩點十五分了,玉卿是開著般然的大眾來的紫荊花園,可抵達目的地的時候,玉卿卻並不急著下車,他一手搭著方向盤,一手不斷地劃著手機屏幕,也不知道他究竟想找什麽。


    此刻,城市被黑暗籠罩,周圍更是安靜得出奇,除了偶爾聽到幾聲狗吠,再無別的聲響。


    玉卿劃手機屏幕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臉色也跟著變得越發陰沉,直到聽到一個類似貓叫的聲音時,玉卿這才停了下來。


    他直接將手機關機,隨意地丟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而後就扭頭看向車窗外,乍看上去,一切如常,玉卿的視線範圍之內也沒有出現任何不速之客,但玉卿卻同樣不敢掉以輕心,從他那捏著方向盤的手,下意識收緊,就能看出玉卿的心有惴惴。


    玉卿目不轉睛地看向左側,耐著性子等著,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響了右側的車窗,突如其來的聲音將車內的玉卿也嚇了一大跳,他眉頭越發深鎖,黑眸更是一厲,玉卿趕忙轉過頭來,看向右側,而後就發現了不知何時出現的簡靈。


    “玉卿?居然是你。”


    率先跟玉卿打招呼的正是影後妹子簡靈,此刻,簡靈很是狼狽,身上的那套白色休閑服早已埋汰得不成樣子,最為讓人接受無能的是,她右腳的球鞋也不知所蹤了,就穿著一雙早已泥漬滿滿的白襪子,站在車外,試圖拉開車門。


    看到簡靈的時候,玉卿的神色並不見輕鬆,他目光銳利如刀地打量著車外的簡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玉卿,你發生呆?趕緊給我開門啊,讓我上去,外麵在下雨啊,冷。”


    簡靈不知道究竟是真沒發現玉卿的不對勁,亦或是沒時間觀察,她皺著眉頭,再度催促起玉卿來,就是想趕緊上車。


    一聽簡靈這話,玉卿眉頭越發緊皺,他還是沒有第一時間開門,隻是目光略顯遲疑地打量著車外的女子,顯然還在權衡著什麽。


    漸漸地,簡靈也察覺到了什麽,她趕忙往後退了好幾步,刻意拉開自己跟玉卿車子的距離,神色滿是戒備地打量著車內某個愁眉不展的美男子。


    “玉卿,你~沒事吧?”


    簡靈再度出聲,畢竟眼前的玉卿顯得跟往日很不一般,簡靈心裏突然也很沒底,就怕玉卿再‘調轉槍口’對付她,再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簡靈的出聲打斷了玉卿的走神,玉卿深深地看了車外的簡靈一眼,輕吐口中濁氣,很快,他就操作了一下,車門自動開啟,玉卿並沒有看簡靈,隻是目視正前方,而後嗓音清冷道,“上車。”


    玉卿終究還是改變了主意,同意簡靈上來。


    跟玉卿的‘直爽’相比,簡靈突然有些躊躇不前了,她秀眉狠狠地皺著,不知道究竟該不該上玉卿車,就在簡靈遲疑的時候,玉卿已經將車門關上了。


    簡靈表情一變再變,她嘴角抽搐地看著某個‘任性’得令人發指的家夥,雙手握緊了,鬆開,鬆開了,握緊,如此反複了好幾次,明顯也被玉卿氣到了。


    簡靈眉眼不善地瞪著車內的玉卿,一口銀牙都快要咬碎了,她沒好氣道,“玉卿,大半夜的,你到底在抽什麽瘋?一下讓我上車,兩下又拒絕我?有毛病吧?”


    簡靈不免也有些惱火了,俏臉陰沉地瞪著端坐在駕駛位上的玉卿,而後當場抱怨起某人來。


    麵對簡靈的不滿,玉卿起初並沒有回應,但他也沒有將車子開走,隻是皺眉看著正前方,那裏有一棵枝繁葉茂的橡樹,正在寒風中搖曳生姿。


    “玉卿。”


    見玉卿又發起呆來,車外的簡靈一邊搓著膀子,一邊皺眉喊了某人一句。


    簡靈的聲音傳來時,玉卿正在琢磨一件困擾了他許久的舊事,眼看著就要理清頭緒,卻被簡靈幹擾了,玉卿俊臉表情當即就陰沉如鍋底,捏著方向盤的手,更是寸寸收緊,盡管玉卿還在竭盡全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貌似效果不咋滴。


    簡靈此刻哪裏知道她將玉卿得罪了,還在哪裏表情狐疑地觀察著某人的後腦勺。


    很快,玉卿就推開車門,從車內下來,徑直朝著簡靈走去,不明所以的簡靈,隻是擰眉看著抬步朝自己走來,情緒不怎麽明顯的玉卿,輕聲呢喃道,“這家夥,真的有問題。”


    簡靈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玉卿本就是練家子,當然也聽得一清二楚,玉卿眉頭用力地皺了皺,黑眸之中的陰翳更是呈現得淋漓盡致,他突然扣住簡靈的右手手腕,嗓音低沉道,“你是不是見過龍無涯?”


    玉卿當著簡靈的麵,突然提到了某個許久都沒出現在公眾麵前的影帝,而且在說起龍無涯的時候,玉卿表情很不善,簡靈甚至覺得倘若此刻龍無涯在場,十有八九玉卿會直接動手揍人。


    盡管簡靈也覺得玉卿的行為太過於詭異,但她還是趕忙搖頭道,“你胡說什麽?我哪曾見過他?我都不知道他藏身何處?又該去哪裏見他?”


    簡靈試圖掙脫玉卿的鉗製,奈何某人那手就跟已經長在她手腕上似的,怎麽都甩不開,簡靈不免也有些惱火了,俏臉更是陰沉了好幾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而後再度衝著玉卿低吼道,“玉卿,差不多就行了,別以為我真是軟柿子,你再這樣,休怪我不客氣。”


    簡靈也很煩躁,誰讓玉卿非要找茬呢?


    本來簡靈就覺得自己很倒黴了,明明都已經到了自家附近,可卻因為擔心會遇到豐子睿,蘇雷霆等人,愣是‘三過家門而不入’,好不容易看到了一輛社會車輛,以為她可以先找個‘地方避雨’,誰曾想到所謂‘社會車輛’上麵坐的又是玉卿。


    是玉卿也就罷了,好歹兩人之間的交情也不算太差,借用一下應該沒什麽問題,但後來發生的事卻讓簡靈整個人都不好了,玉卿看似正常,實際卻一點都不正常。


    心煩意亂的簡靈這會兒也恨不得仰天長嘯了,如果她知道這一次的‘曆險’困難重重的話,她還不如一開始就啟動……自@hui毀裝置,開啟自hui毀模式好了,至少不需要讓她如此糟心。


    簡靈的威脅對玉卿來說當然起不了任何作用,玉卿鷹隼如炬地盯著簡靈,而後再度輕啟薄唇道,“你~真沒見過他?”


    很顯然,玉卿還是不信任簡靈,要不然也不會再次追問了。


    玉卿話音一落,簡靈當即就怒目而視道,“信不信由你,你趕緊放開老娘,聽見沒?”


    簡靈越發惱火,她衝著玉卿咆哮起來,而後又動作粗魯地推搡起玉卿來。


    “簡靈,你沒說老實話。”


    玉卿眉眼不善地瞪著簡靈,而後一把拽掉簡靈掛在脖子上的血玉項鏈,黑眸之中更是醞釀著駭人的風暴,他用力地捏著血玉吊墜,鷹隼如炬地盯著簡靈。


    簡靈沒想到,玉卿眼光如此毒辣,居然一下子就發現了她藏在衣底的血玉項鏈,盡管簡靈心裏已經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但麵上卻還是各種雲淡風輕。


    簡靈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玉卿手中的血玉項鏈,而後就裝模作樣道,“咦?這東西是什麽?怎麽會在我身上?我對它沒有任何印象,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若要論演技滴話,自然沒人能比得過簡靈,她索性對著玉卿來了一個一問三不知。


    簡靈這種解釋,自然無法讓玉卿信服,玉卿又不是傻子,豈會相信簡靈的鬼話。


    玉卿眸光如炬地打量著抵死不認賬的簡靈,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他神色隱晦莫名地看著掌心的血玉項鏈,深呼吸了兩三次,而後再度薄唇輕啟道,“簡靈,你沒必要在我麵前裝,我知道你跟龍無涯已經見過麵了,而且這根項鏈隻有他才有,如果不是他親自給你的,怎麽會出現在你身上?”


    玉卿直接挑明一切,他眉眼不善地瞪著依舊死鴨子嘴硬的簡靈,而後再度輕吐口中濁氣道,“我有十萬火急的事,需要立刻見到龍無涯,你幫我聯絡他,現在就聯絡他,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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