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靈怒不可遏地瞪著蘇君琰,可後者始終都是一副淡漠如冰的模樣,很快,蘇君琰就來到簡靈麵前,他伸手扣住簡靈的下巴,聲線低沉道,“真正犯規的人是你。”


    一聽蘇君琰這話,簡靈臉色越發難看,星眸更是醞釀起一片駭人的風暴,目光之中的怨毒之意也呈現得淋漓盡致,簡靈想要掙脫蘇君琰的鉗製,奈何她剛受傷,內息不穩,根本就不是蘇君琰對手,出離憤怒的影後妹子各種咬牙切齒地衝著蘇君琰低吼道,“混蛋,鬆手。”


    聞言,蘇君琰黑眸閃過了一縷凜冽的寒芒,轉瞬即逝,他沒有再跟簡靈囉嗦,一記利落的手刀,很快,簡靈就軟到在地,意識陷入黑暗之前,簡靈低咒了蘇君琰一句,對此,蘇君琰依舊毫無反應,很快,蘇君琰就轉過身去,神色幾分冰凍地看著臉色一變再變的之殤。


    “你……還不走?”,蘇君琰擰眉看向站在原地,身形未動的之殤,表情稍顯不耐道。


    一聽蘇君琰這話,之殤黑眸滿是驚詫,他表情很是複雜地看了一眼蘇君琰身後不省人事的簡靈,而後微微挑眉道,“你為何要放我離開?”


    蘇君琰顯然並不是很想回答之殤的問題,因為之殤話音一落,他立刻就狠狠地皺眉,尊逸王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之殤,而後就轉身將地上的簡靈扛在肩頭,大步流星地朝著正西方走去。


    見狀,之殤心中的疑惑更甚,原本之殤還打算跟上蘇君琰,但殘存的理智還是提醒之殤不要‘輕舉妄動’,最終之殤不得不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沒過多久,蘇君琰跟簡靈兩人的身影就齊齊消失在拐角。


    “葬天劍。”,之殤腦海裏不斷地回放先前簡靈將葬天劍插入蘇君琰胸口時的畫麵,早前簡靈攻擊之殤的時候,之殤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當時蘇君琰‘介入’的時候,明明胸口就已經被霍開了好大一個口子,而且那個傷口明顯就是長劍造成,但蘇君琰卻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且還‘恰到好處’地替之殤擋了一劍,劍刃又不偏不倚地插入了同樣的‘患處’。


    後來,葬天劍卻神奇地消失了,可蘇君琰原先的駭人傷口也跟著莫名其妙地不見,這件事情始終困擾著之殤,之殤就算是想破腦袋,都沒辦法為此事尋求一個合理的解釋,但這並不妨礙之殤知道蘇君琰‘功體有異’的事實,正當之殤各種頭腦風暴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有些突兀地響了起來,瞬間就打斷了他的思緒,之殤眉頭狠狠一皺,不過卻沒有遲疑,當之殤看清來電顯示是玉菏澤時,垂落在身側的左手更是寸寸收緊,之殤立刻劃過手機接聽鍵,語氣生硬道,“你還敢聯係我?枉我將你當朋友,你卻毫不留情地出賣我,玉菏澤,你果然令我大開眼界啊。”


    之殤話音剛落,電話對麵立刻響起了一道滿是歉意的低醇嗓音,“之殤,你別生氣,我也是被逼無奈,要不是簡靈她威脅我,我豈會出賣你?那什麽,這次的事情算我不厚道,我願意彌補,你可以開任何條件,我都會竭盡所能滿足你。”


    玉菏澤倒是誠意滿滿,畢竟眼下他還不能跟之殤徹底鬧掰,盡管玉菏澤心裏也沒底,不知道之殤能不能再給他機會,但玉菏澤隻能再試上一試。


    玉菏澤這話一出,之殤當即就冷笑道,“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撂下這話,之殤就直接掐斷了電話,黑眸之中的陰翳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可想而知,之殤是真的怒了,畢竟如果不是蘇君琰‘及時趕到’,這會兒之殤恐怕早就成了葬天劍下的一縷冤魂。


    更何況,玉菏澤既然能夠算計他這一次,難保下一次不會‘故技重施’,更何況,方才蘇君琰的狀態更讓之殤心裏七上八下,所以之殤明智地決定不再蹚渾水了。


    看著被某人瞬間掛斷的手機,玉菏澤臉色陰晴不定,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想了想,而後再度撥出了一通電話,這次,玉菏澤聯絡的人則是北辰梵音,接到玉菏澤電話的時候,北辰梵音剛從短暫的暈眩中清醒過來,北辰梵音額頭跟左臉頰有著兩道猙獰的傷口,鮮血淋淋的模樣讓他看起來有些駭人,北辰梵音最初還有些茫然,他狠狠地皺眉,小心翼翼地觸碰了一下自己麵部的傷口,當即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傷勢可不僅僅隻是看上去嚴重而已,北辰梵音打量了一眼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但他並沒有因此放鬆,畢竟事到如今,北辰梵音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受傷?而且他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何人偷襲?北辰梵音抬手看了一眼右手手腕所佩戴的名貴腕表,指針指向三點五十分,但北辰梵音的記憶卻還停留在他給邀月下命令,讓邀月前往盛世集團找蘇秉宸的那刻,也就是說北辰梵音至少丟掉了一個小時的記憶,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北辰梵音也一概不知,這樣的發現讓北辰梵音整個人都處於強烈的不安中。


    鈴聲還是沒有停歇,北辰梵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吐出,他將散落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手機撿起,而後劃過了接聽鍵,還沒等北辰梵音開口,電話那端就傳來了玉菏澤那有些失控的低沉嗓音,“北辰梵音,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先前我們不是談妥了嗎?我替你救蘇君琰,你替我擺平一線天,可現在洛靂卻派人滿城追@殺@我,你這過河拆橋的速度是不是忒快了點?”


    麵對玉菏澤的控訴,北辰梵音隻是輕擰眉心道,“我這裏發生了一點狀況,我立刻聯絡洛靂,你放心,答應過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北辰梵音這話一出,玉菏澤當即就冷哼道,“北辰梵音,你撒謊前,是不是也該打打草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黑風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事,我警告你,如果日落之前,你還不能讓洛靂將暗中盯我梢的家夥撤走,那麽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我想沐辰溪,蘇君琰跟無塵他們肯定都對褚玉墨的行蹤感興趣的,該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


    撂下這句狠話後,麒麟山莊的莊主不得北辰梵音回應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玉菏澤哪裏還有心情聽北辰梵音解釋,眼下他也是各種焦頭爛額,狀況頻發,為了緩解自身壓力,玉菏澤不得不給北辰梵音施加壓力。


    北辰梵音目光陰沉地看著早已顯示出‘通話結束’字樣的手機,眉眼之間的冷意讓人無從忽視,北辰梵音有些挫敗地捶打了一下方向盤,高大的身軀往後一靠,他閉上眼睛,絞盡腦汁回想先前發生的事情,就是希望能夠理清頭緒,奈何最終還是毫無效果。


    就在這時,車外響起了一道鏗鏘有力的腳步聲,而且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顯然是朝著北辰梵音所在的方向而來,北辰梵音當即就睜開了雙眸,表情格外機警,他扭頭看向窗外,一個身穿一襲銀灰色高定西裝,腳踩黑色手工定製皮鞋,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嘴角含笑的殷簌離出現在他麵前,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黑眸之中的惡意呈現得淋漓盡致。


    突然看到縹緲峰峰主,北辰梵音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宗旨,車內的北辰梵音並沒有率先追問,他隻是將車窗緩緩地搖下,眸光銳利地看著殷簌離。


    殷簌離視線掃過北辰梵音那血跡斑斑的臉,而後‘好心’地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方幹淨的素白手帕,直接遞給北辰梵音,各種幸災樂禍道,“看來你這是發生了一點意外啊,趕緊的擦擦吧。”


    北辰梵音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殷簌離手中的帕子,並沒有拒絕,他直接接過手帕,動作格外輕柔地擦了擦,因太過於疼痛的緣故,北辰梵音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彼時,殷簌離隻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北辰梵音,一副若有所思的高深模樣,片刻的沉默過後,殷簌離再度開門見山地追問起北辰梵音來,“聽說簡靈第二人格已經出現了,眼下她在何處?你跟沐辰溪,蘇君琰,無塵真的有把握製服簡靈嗎?可別適得其反啊。”


    殷簌離當著北辰梵音的麵,突然提起暴走影後來,而且在說到簡靈的時候,殷簌離神色也有些古怪,似乎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似乎又有些憂心忡忡,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北辰梵音都有些猜不透殷簌離此番前來究竟有何目的?


    北辰梵音將染血的手帕折疊起來,放在一旁,而後目光滿是狐疑道,“你怎會知道此事?”


    北辰梵音問得很是直接,畢竟殷簌離能夠親自找來,足以證明他已經得到了消息,可讓北辰梵音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跟沐辰溪,蘇君琰還有無塵等人行事都格外小心,一再提防著縹緲峰,殷簌離又是從何得知此事的呢?


    麵對北辰梵音的問題,殷簌離隻是四兩撥千斤道,“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


    殷簌離依舊沒有正麵回應,北辰梵音臉色越發陰鬱,連帶著落在殷簌離身上的視線也格外不善,但殷簌離壓根就沒把北辰梵音放在眼裏,他隻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而後再度跟車內的北辰梵音說道,“你這傷可不能耽擱,我看你還是趕緊給自己找個醫生看看吧,可別破了相,至於簡靈第二人格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我們縹緲峰既然已經知道,就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說到袖手旁觀四字時,殷簌離刻意加重了語氣,盡管他薄唇含笑,可笑容卻莫名地讓北辰梵音後背生寒,北辰梵音知道殷簌離恐怕是打算跟他們唱反調了,一想到這個可能,北辰梵音也顧不上自己那詭異的傷勢,當即就厲聲警告起殷簌離來,“殷簌離,眼下璿璣皇城危機四伏,你如果良心未泯,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添亂,如若不然,屆時你的縹緲峰都將被鐵蹄踏平。”


    北辰梵音這話一出,殷簌離當即就低低地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殷簌離的囂張自然也讓北辰梵音很是惱火,從他眉眼之間迅速浮現的厭惡之色就能看出他對殷簌離的不滿,但殷簌離根本就不在乎,他隻是微微俯身,而後似笑非笑地提醒北辰梵音道,“我看你還是多顧顧自己吧,你們北辰家族現在也是一團糟,你又有什麽本事替璿璣解圍呢?”


    “你……”,被殷簌離氣的不輕的北辰梵音指著殷簌離,好半晌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殷簌離對北辰梵音的反應倒是挺滿意的,他目光幽幽地看著表情難看的北辰梵音,而後轉身離開,顯然是不願再搭理北辰梵音了。


    盡管北辰梵音恨不得將殷簌離挫骨揚灰,但他深知眼下他根本就不是殷簌離對手,而且殷簌離已然離開,就在北辰梵音琢磨著飄渺峰此番究竟意圖達到何種目的時,他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北辰梵音擰眉掃了一眼手機屏幕,看到來電顯示是沐辰溪,他心思微動,第一時間就抓起手機,劃過接聽鍵,而後就聽到了沐辰溪那不帶絲毫個人情緒的清冷嗓音,“你在哪裏?蘇君諺出事了,跟葬天劍有關……”


    沐辰溪提到了尊逸王,還特別強調了葬天劍,顯然是意有所指,北辰梵音本就是局內人,自然第一時間秒懂,他臉色一變再變,聯想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詭異事件,以及方才殷簌離的到訪,北辰梵音知道恐怕暗處有人在針對他們,而且也提前洞悉了他們的計劃,這個念頭一出,北辰梵音周身冷意尤盛,在權衡利弊之後,北辰梵音選擇向沐辰溪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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