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最先醒過神來,他突然想起夜羅刹有隨身帶著護靈珠的習慣,就算是真的遇上了‘極端狀況’,也不至於殞命,畢竟護靈珠可不是擺設,思及於此,邀月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他堅信夜羅刹一定還活著,隻是由於平岑坳情況太過於詭異,暫時無法跟他們取得聯係罷了。


    邀月這話一出,北辰梵音跟北辰玄玥黑眸一亮,北辰梵音目光銳利地看著一臉喜色的邀月,語調都跟著拔高了好幾度,他嗓音輕顫道,“邀月,你確定羅刹帶了護靈珠?”


    很顯然,此刻北辰梵音更關心的還是此事,雖然邀月言之鑿鑿,但他還是想重新再確認一遍。


    北辰玄玥雖然沒有開口詢問,但視線卻牢牢地‘黏在’邀月身上,擺明也在等邀月回答。


    邀月倒是沒有浪費任何時間,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眸光篤定道,“對,我很確定,羅刹一定帶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北辰梵音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平穩地落了地,盡管如今他們依舊不知道夜羅刹究竟遭遇到了何種‘險境’,但隻有夜羅刹有護靈珠在身,就還有一線生機,哪怕這樣的生機太過於渺茫……


    北辰梵音相信夜羅刹一定也會‘鬥爭到底’,不會輕易讓自己‘死於非命’,這麽一想,北辰梵音心裏也好受了一些,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對明隸大帝蘇秉宸的濃濃懷疑。


    畢竟若是夜羅刹隨身帶著護靈珠,就算他衝入加速崩毀的平岑坳,也一定會有‘異象’出現,既然蘇秉宸聲稱自己當時就在現場,以蘇秉宸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毫無察覺,那麽蘇秉宸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非要對北辰梵音隱瞞此事呢?


    如今的解釋攏共也就兩種,要麽蘇秉宸是故意為之,要麽就是邀月記錯了,夜羅刹根本就沒有帶護靈珠,對於這兩種猜測,北辰梵音更加傾向於第一種,那就是蘇秉宸刻意隱瞞了什麽,當時隻有蘇秉宸跟夜羅刹在平岑坳崩毀現場,那個時候究竟還發生過什麽,外界都無從得知。


    想到這裏,北辰梵音臉色越發難看,黑眸更是迅速醞釀起駭人的風暴,儼然可以撕毀天底下所有活物,北辰梵音將拳頭捏得咯吱響,情緒起伏很大,自然也加重了他的傷勢,左胸患處的傷口再度開裂,鮮血汩汩而流,看到此情此景,北辰玄玥臉色巨變,他迅速地點了北辰梵音周身幾處大穴,而後語帶擔憂道,“老家主,你冷靜點。”


    原本邀月還在琢磨夜羅刹的事情,當他聽到北辰梵音的叫喊時,頓時就醒過神來,當邀月看到北辰梵音臉色慘白如紙,額頭冒著黃豆大顆,密密麻麻的汗時,邀月也心下一沉,一抹不祥的預感瞬時彌漫心間,好在有北辰玄玥及時替北辰梵音護住心脈,所以北辰梵音的情況才沒有繼續惡化,但經曆了一連串的打擊,北辰梵音還是有些扛不住,雙眼一翻,而後就華麗麗地暈倒了,直接倒在了北辰玄玥的懷裏。


    “老家主,老家主,這可怎麽辦?”,邀月一看北辰梵音暈了,也跟著慌了手腳,畢竟北辰梵音可是北辰家族的主心骨,而且平日裏北辰梵音也是各種厲害,邀月還不曾見北辰梵音這般虛弱過。


    北辰玄玥也是一臉陰沉,但他還是比邀月冷靜得多,北辰玄玥彎腰俯身,將北辰梵音打橫抱起,而後就快速地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邀月見狀,也趕忙跟上,兩人都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畢竟先是夜羅刹在平岑坳出事,而後又輪到北辰梵音,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草。


    北辰玄玥將北辰梵音放在床上,他眉頭緊皺,目光幽深地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北辰梵音,深呼吸了兩三次,竭盡全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而後轉頭看向臉色同樣陰沉可怖的邀月,聲線低沉道,“你看著老家主,我出去一趟。”


    北辰玄玥這話一出,邀月輕挑眉心,直接追問起北辰玄玥來,“你現在要去哪裏?老家主這情況一看就是動用了本源之力,一般的方法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除非……”


    邀月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從他那越發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經猜到了北辰玄玥接下來會采取何種行動,但邀月卻不是很讚同,畢竟那樣意味著北辰玄玥是在‘鋌而走險’。


    要是老家主現在有意識,肯定也不會同意北辰玄玥采用這樣的方式‘救他’的,想到這裏,邀月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他表情糾結地看著神色幾分冰凍的北辰玄玥,而後再度開口道,“要不我們還是想想別的法子,你這樣會將老家主置於‘尷尬’的境地,他肯定不會答應……”


    邀月狠狠地咬了咬牙,最終還是當著北辰玄玥的麵,將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雖然邀月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他還是有些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當然,邀月相信北辰梵音肯定也會‘接受無能’,隻要一想到北辰梵音之後的‘雷霆之怒’,邀月就覺得自己……太南了。


    邀月這話一出,北辰玄玥隻是冷冷地看著他,而後語調不善道,“你若還能想出更好的方法救人,我無話可說,若是束手無策,那就不要專拖後腿。”


    北辰玄玥這話讓邀月麵露尷尬,他張了張嘴,原本還想說些什麽,但當他接觸到北辰玄玥那冷冰冰的視線時,邀月又有些慫了,哪怕心裏再膈應,邀月也隻能將臨到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畢竟此刻北辰梵音危在旦夕,他的確沒有資格說這些‘不鹹不淡’且‘不知輕重’的話語。


    “你看著老家主,要是出了任何閃失,我拿你是問。”,見邀月總算不再反對,北辰玄玥再度嚴詞警告了一番邀月,而後就步履匆匆地朝著房門走去,顯然是打算離開了。


    邀月站在原地,目光很是為難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北辰梵音,而後又轉身注視著北辰玄玥離開的方向,長歎了一聲,低聲呢喃了一句什麽,無人聽清。


    邀月安安靜靜地站在北辰梵音床邊,神色卻有些遊移不定,邀月甚至都有些同情北辰梵音了,畢竟北辰梵音接下來極有可能也要體驗一番‘冰火兩重天’的操蛋人生啊喂。


    當北辰家族因夜羅刹跟北辰梵音相繼出事而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尊逸王蘇君琰再度來到了李毅家中,葬天劍始終都被蘇君琰帶在身邊,不過為了避免引起路人的關注,蘇君琰提前找了一個合適的劍套,將太過於‘醒目’的葬天劍給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而且蘇君琰也改變了自己的‘容貌’,畢竟就他那顏值,若是來回穿梭在人@liu#@@柳之中恐怕也會造成一定程度的‘麻煩’,加上先前蘇君琰曾經跟影後妹子簡靈合體出現在屏幕之中,也接受過媒體的采訪,要是他一露麵,肯定會曝@光在鎂光燈之下,反倒是不利於蘇君琰暗中行事了,所以他自然也需要采取萬全的措施。


    簡靈在平岑坳的時候,借著鬼泣,將殷靈的屍體帶走,這件事對尊逸王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麻煩,一個處理不慎,就極有可能會衍生別的事端,為了盡快鎖定簡靈的行蹤,蘇君琰不得不再度前往李毅家中,畢竟任意門就在李毅家,隻不過這會兒,蘇君琰也不太確定,自己就一定可以讓任意門再現,但為了緩解如今緊張的局勢,蘇君琰也隻能再嚐試一次了。


    蘇君琰抵達時,李毅家空無一人,散發著陳腐黴味的空氣以及那遍布蛛絲網的泛黃牆壁,還有那滿地的狼藉無一不在彰顯著此處空置依舊已久的事實,這不是蘇君琰第一次來李毅家,但每一次進入這個空間,蘇君琰內心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感,甚至有時候蘇君琰還隱隱產生一種想要逃離的慌張感,蘇君琰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為什麽他會如此這般地抗拒此地。


    蘇君琰手中那柄被黑布覆蓋的葬天劍,自從進入李毅家中之後,劍體溫度就越來越低,越來越低,都快要將蘇君琰給凍僵了,要不是蘇君琰咬牙強撐著,恐怕他早就將葬天劍放下了。


    蘇君琰黑眸幽幽地環顧四周,俊臉表情很是機警,顯然是在觀察他所置身的地方,畢竟任意門也許就‘隱藏’在某個角落,蘇君琰看得很專注,但終究還是毫無頭緒,他根本就無法判斷任意門的位置,蘇君琰知道自己如今因為簡靈帶走殷靈的事已經心浮氣躁了,所以才久久沒辦法進入狀態,他狠狠地捏緊了拳頭,深呼吸了兩三次,輕吐口中濁氣,而後再度嚐試讓自己鎮定下來。


    就在蘇君琰認真尋找任意門位置的時候,突然間,耳邊響起了一道幾不可聞的足音,聲音很輕,很輕,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但還是引起了蘇君琰的注意,蘇君琰黑眸精光乍現,他輕擰眉心,而後就毫不遲疑地拔出葬天劍,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很顯然,某人恐怕是……‘來者不善’。


    蘇君琰目光陰惻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他等著某個‘不速之客’露出廬山真麵目來。


    周圍安靜得不可思議,尊逸王知道這種安靜很不正常,更為匪夷所思的是,原本那個掛在客廳中央,停擺好久的圓鍾居然再度‘運轉’,滴滴答答的聲音落在蘇君琰耳裏,卻跟催命符一般。


    蘇君琰黑眸一厲,眉心更是狠狠地皺了皺,握著葬天劍的手也越來越緊,蘇君琰屏氣凝神地看著那道正在緩緩開啟的房門,情緒空前的緊張……


    房門推開的速度很慢,很慢,一切都宛如慢鏡頭回放似的,而且如果這個時候尊逸王扭頭看一眼掛鍾的話,他一定會發現時間是在加速運轉,而且是順時針運轉,這意味著時間在加速……前進。


    蘇君琰的注意力始終都放在房門上麵,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而且蘇君琰身後條通往主臥的走廊也出現了很大的變化,原本走廊盡頭的牆壁是沒有懸掛任何畫像的,但此刻卻莫名其妙地憑空多出了一副半身畫像,畫像上的人隨著光線的變化輪廓初步顯現,最初還無從判斷這人到底是男還是女,但漸漸地隨著細節一步步‘到位’,就能確定那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年齡稚嫩的女童,女童麵相跟殷靈酷似,當然跟簡靈也酷似,但卻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如果此刻,簡靈跟殷靈都在場的話,就算不認識她們的人都能夠通過對比畫像上的女童,脫口而出‘這個女童更像是兩人的合體,這種感覺更像是一種……直覺。


    畫像上的女童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但目光卻透著一股與實際年齡不附的‘悲涼’,甚至還有一種滄桑之感,她正表情詭異地注視著還毫無察覺的蘇君琰,似乎在嘲笑蘇君琰,又似乎不過是‘冷眼旁觀’著局勢發展,她既像是局中人,又像是局外人。


    蘇君琰一直都盯著房門,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走廊的盡頭已經出現了令人心驚膽顫的變化,就在氣氛空前緊張的時候,原本半敞著的房門突然猛地一下合上了,而且原本正常揮灑進來的月光也一寸寸消失,那架勢就好像暗中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掌將光明‘抹去’了。


    周圍一下子就整個陷入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的狀態,蘇君琰手中的葬天劍更是罕見地嗡了一聲,劍鳴提醒著蘇君琰危險已經近在眼前,蘇君琰眉頭狠狠地皺著,雖然此刻有葬天劍在手,但他內心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畢竟如今他可是呆在李毅家中,這裏本就是一個‘不祥之地’,更何況,如今葬天劍的狀態也很不對勁,一切無不提醒著蘇君琰,他怕是中了‘圈套’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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