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靂不像褚玉墨那般磨磨唧唧,他講究的是速戰速決,所以當褚玉墨含沙射影時,洛靂早就一臉不耐煩地對著蘇君琰發起了攻擊,攻勢一度淩厲。


    很顯然,洛靂並不打算給蘇君琰‘僥幸逃脫’的機會,而且他的最終目的是……生擒尊逸王。


    眼看著洛靂跟蘇君琰纏鬥在一塊兒,人影難分,褚玉墨自然也不能視若無睹,繼續作壁上觀,漆黑如墨的雙眸劃過了一抹凜冽的寒芒,轉瞬即逝,很快,褚玉墨也加入了……群架中。


    雖說蘇君琰習得麒麟訣,有神功護體,但讓他以一敵二,而且對手還是洛靂跟褚玉墨這樣的頂級高手,蘇君琰也有些吃不消,漸漸地,蘇君琰就落於下風,貌似避免不了被洛靂跟褚玉墨‘聯手製服’的苦逼命運。


    說時遲,那時快,另一道幽藍身影突然介入,虛晃一招,身法快如鬼魅地靠近蘇君琰,先是主動化解了洛靂的攻勢,而後毫不費力地接下了褚玉墨一掌,不費吹灰之力就帶著臉色陰沉可怖的蘇君琰退到了戰圈之外,氣定神閑地看著對他怒目而視的洛褚二人。


    “玉菏澤,你怎能出爾反爾?”


    看到麒麟山莊少主玉菏澤強勢介入,甚至還跟蘇君琰‘共進退’,黑風寨寨主褚玉墨俊臉漆黑如鍋底,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也寸寸收緊,顯然被氣得不輕。


    畢竟之前玉菏澤曾親口答應,他們麒麟山莊不會幹預此事,但如今事態的發展卻跟某人的承諾‘背道而馳’,玉菏澤‘食言而肥’的無恥之舉怎麽可能不惹惱褚玉墨。


    褚玉墨義憤填膺地瞪著玉菏澤,如果眼神能夠凝聚成實質的殺傷力,這會兒,恐怕玉菏澤也隻有挺屍的份兒。


    雖然隻有褚玉墨出言譴責玉菏澤,但站在褚玉墨右手邊的洛靂眉眼也一片冰霜之意,雙眸更是醞釀著一股駭人的風暴,仿佛能夠撕碎這世間所有的活物。


    麵對兩人的‘控訴’,玉菏澤隻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語調帶著特有的慵懶,漫不經心道,“抱歉,原本我真沒打算插手,但如今情況有變,還請兩位多多包涵。”


    雖然玉菏澤字裏行間都在致歉,但他那表情卻毫無‘悔改之意’,更甚者還隱隱帶著某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挑釁。


    褚玉墨越發怒不可遏了,胸腔劇烈起伏,拳頭也捏得咯吱響,明顯是被玉菏澤刺激大發了。


    就在褚玉墨打算好好‘修理’囂張跋扈的玉菏澤一頓時,身邊的洛靂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微微搖頭,示意褚玉墨不要輕舉妄動。


    褚玉墨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他很是煩躁地看著對麵雲淡風輕的玉菏澤,憤怒之色溢於言表。


    玉菏澤突然出現,而且還為了自己跟洛靂,褚玉墨雙雙杠上,蘇君琰並沒有產生任何‘幸運’之感,他一臉戒備地看著玉菏澤,語氣生硬道,“玉菏澤,你又想耍什麽花招?”


    蘇君琰可不是傻子,方才褚玉墨質問玉菏澤的話已經讓蘇君琰明白,這三人私底下恐怕早就達成了某些‘不為人知’的協議,但玉菏澤卻因為某些‘特殊原因’,突然‘臨陣反水’,走到了褚玉墨跟洛靂的對立麵。


    就算這樣,蘇君琰也不覺得玉菏澤跟自己就‘立場一致’。


    蘇君琰如今誰都不信,畢竟褚玉墨,洛靂還有玉菏澤身份都太過於特殊,而且他們都所圖不小。


    蘇君琰的出聲讓玉菏澤將視線轉移到蘇君琰身上,他微微皺了皺眉頭,手指輕點著下巴,話語之中帶著明顯的譴責之意,而後輕啟薄唇道,“蘇君琰,你還真是不知好歹,如今這情形,可算是我救了你,你如果落入洛靂跟褚玉墨手裏,下場不要太慘。”


    就算當著洛靂跟褚玉墨的麵,玉菏澤還是將話說得很直白,甚至選擇性無視褚玉墨那恨不得生啃下他一塊肉的凶殘目光。


    跟褚玉墨的憤慨相比,洛靂就顯得‘鎮定’多了,從始至終洛靂都沒有情緒失控過,隻是神色幾分冰凍地看著玉菏澤,此刻洛靂也不知道玉菏澤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四人之間的氣氛很是詭異,洛靂跟褚玉墨雖然心生不滿,但不知何故,誰都沒有主動攻擊玉菏澤,而玉菏澤雖然‘埋汰’蘇君琰‘不識好歹’,卻也不曾解釋自己為何要‘幫’蘇君琰。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褚玉墨深呼吸了兩三次,待自己那操蛋的情緒有所平複,褚玉墨目光銳利地看著玉菏澤,直接開門見山道,“鬼泣已經重出江湖,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烏@衣#巷那日的鬧劇,眾人有目共睹,這件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不是誰能隨意抹去,再當做不存在的,如今最大的問題是,簡靈依舊下落不明,不管我們彼此之間多少恩怨未了,當務之急應該是合力尋找簡靈,這一點想必你們都沒意見吧?”


    說完,褚玉墨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眾人,顯然還在等另外三人的答案。


    洛靂跟褚玉墨立場一致,褚玉墨開口之後,洛靂第一個表態,他麵無表情地點頭道,“簡靈如今已經是眾矢之的,躲躲藏藏毫無意義。”


    洛靂這話一出,尊逸王蘇君琰當即就冷笑道,“鬼泣到底為什麽會出現在貝門峰,你們心知肚明,何必在這裏裝腔作勢,從頭至尾,簡靈才是‘受害者’,你們又有什麽資格‘置喙’?虛偽的人,本王見過不少,卻沒見過如你們這幫厚顏無恥的家夥。”


    蘇君琰當下也怒了,連帶著說話也是各種夾槍帶棒,聽得讓人很不舒服。


    反正洛靂跟褚玉墨,還有玉菏澤都不約而同地皺眉,臉色很是難看。


    褚玉墨先前就已經被玉菏澤擺了一道,本來就心情不忿,這會兒再被蘇君琰劈頭蓋臉地臭罵一通,可想而知,心情更是跌入了穀底。


    褚玉墨將拳頭捏得咯吱響,周身冷意尤甚,他一臉嘲諷地看著距離自己三步之遙的蘇君琰,而後冷哼道,“蘇君琰,你又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你以為自己又比我們磊落多少?簡靈到底為什麽會出現在天啟元年,別人不清楚,難道你這個‘當事人’還不了解嗎?”


    在說到‘當事人’的時候,黑風寨的寨主刻意加重了語氣,黑眸更是怒意翻騰。


    褚玉墨的話讓蘇君琰神情一僵,他目光淩厲地瞪著褚玉墨,不過後者絲毫不懼,兩人之間越發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站在蘇君琰身旁的玉菏澤黑眸劃過了一抹暗芒,他先是看了一眼俊臉陰沉的褚玉墨,而後又瞥了一眼薄唇緊抿的蘇君琰,上前兩步,充當起和事佬來。


    “要我說,這件事情說難也不難,主要就是看我們大家能不能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你們總不希望鬼泣的陰影一直籠罩在眾人心頭吧?遲則生變的道理,想必大家都明白。”


    麒麟山莊少主顯然是話裏有話。


    玉菏澤說完,一旁的洛靂罕見地主動搭腔道,“我讚同玉菏澤的意思,爭議可以暫且擱置,為今之計,我們需要盡快找到簡靈,鬼泣剛剛現世,就算簡靈是鬼泣認定的新主人,如果簡靈不能在三日內徹底‘降服’鬼泣,她還是難逃被鬼泣反噬的命運。”


    “以前那些被鬼泣反噬的人最後都落得什麽下場,不用我說,大家也應該心知肚明。”


    洛靂的話讓褚玉墨跟蘇君琰臉色越發難看,不管兩人關係鬧得多僵,在對待簡靈的事情上,還是‘立場一致’。


    褚玉墨深呼吸了兩三次,竭盡全力讓自己冷靜,他眉心輕皺地看著對麵的蘇君琰,態度微微軟化道,“蘇君琰,不管你信不信,我對簡靈都沒有任何惡意,我也不希望看到簡靈被鬼泣反噬,所以我也會拚盡全力找尋簡靈的下落。”


    褚玉墨這番話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跟立場。


    褚玉墨說完,大家都齊刷刷地看向蘇君琰,如今隻剩蘇君琰一人一言未發。


    洛靂,玉菏澤跟褚玉墨的審視,蘇君琰自然有所察覺,但此刻蘇君琰心裏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蘇君琰不是不願意放下心中芥蒂,但事關簡靈安危,蘇君琰不敢‘隨意’輕信他人,再說了,麵前這幾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蘇君琰甚至擔心,玉菏澤跟褚玉墨,洛靂早前的‘對峙’不過就是計劃原有的一部分,總是要有人唱紅臉,有人唱白臉不是?而且這樣才能更快地打消他的顧慮。


    想到這裏,蘇君琰目光很是隱晦地看著身邊三人,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後佯裝讚同道,“我沒意見。”


    蘇君琰的回答很是簡短,很快,他就微微挑眉道,“如今到底該怎麽做?你們可有頭緒?”


    蘇君琰再度拋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蘇君琰問得很是直接,既然如今他們已經是盟友,當然要……‘物盡其用’。


    蘇君琰話音一落,玉菏澤黑眸精光閃閃,他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蘇君琰,而後主動接話道,“那日簡靈是在烏@衣#巷@消失的,我們可以圍繞著烏@衣#巷@展開調查……”


    還沒等玉菏澤把話說完,一旁的褚玉墨就直接翻了一個很不雅觀的大白眼,冷哼道,“現在還查什麽烏@衣#巷@,距離事發已經足足過去了一日,就算真的有線索,當時那麽多人,蛇龍混雜的,怕也早就破壞得差不多了,而且當時天有異象,鬼泣更不是尋常物,我們若用常理加以推斷,就算累得人仰馬翻,恐怕也找不出簡靈跟鬼泣的下落,而且三日之後,就算我們找到簡靈,怕也於事無補,到那時,簡靈早已經被鬼泣反噬,淪為了傀儡。”


    褚玉墨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玉菏澤的話,而且還用看智障的眼神瞪著玉菏澤,一副某人就是大傻逼的屌炸天模樣。


    饒是玉菏澤脾氣再好,這會兒也被褚玉墨氣得心肝脾肺腎各種亂顫,他狠狠地捏了捏拳頭,口氣不善道,“我沒讓你將烏@衣#巷@翻個底朝天,隻需要重點關注簡靈跟鬼泣消失時,當時站立的位置就好,混亂發生時,大家光顧著逃命,現場一定還有遺留某些線索。”


    說到這裏,玉菏澤眉頭都快要打成死結了,他深呼吸兩三次,輕吐口中濁氣,而後再度補充道,“我曾在先人留下的手劄中看到過一段話,簡單說來就是鬼泣具有逆轉空間的能力,簡靈跟鬼泣不可能同時莫名其妙地消失,應該隻是藏在了某處,外界沒那麽容易發現罷了。”


    “簡靈剛剛拿到鬼泣,她跟鬼泣還需要時間磨合,而且鬼泣不會輕而易舉地認主,想讓鬼泣徹底臣服,簡靈也需要表現出她‘異如常人’的天賦異稟,不然最終她隻會淪為鬼泣的傀儡,無法擺脫被反噬的命運,但從那日眾人口耳相傳的場景中,我們能夠知道鬼泣發生異變是在簡靈以自己的血@液喂食鬼泣之後……”


    玉菏澤呼吸跟著變得粗重起來,目光更是幽深得有些可怕。


    玉菏澤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在場的人誰都不是等閑之輩,自然秒懂了玉菏澤的未盡之意。


    洛靂跟褚玉墨對視了一眼,他目光銳利道,“如果鬼泣真的具備逆轉空間的能力,那麽簡靈可以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甚至離開貝門峰,畢竟鬼泣逆轉的範圍到底有多大,我們誰也不清楚。”


    洛靂隻是將其中一個可能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玉菏澤跟洛靂的話讓蘇君琰心下一沉,臉色也陰沉得可怕,他心中的不安也變得越來越強烈,蘇君琰腦海思維高速運轉,電光火石之間,他突然想到了什麽,黑眸迸射出一抹凜冽的寒芒,轉瞬即逝,蘇君琰目光很是複雜地看著身邊的三人,而後語調微微拔高道,“城北亂#葬@崗,城北亂@葬#崗,若沒弄錯的話,我想簡靈一定在那裏,趕緊,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她,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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